第62章 你是恨我还是舍不得我死
- 反派夫妇褫夺江山的日常
- 吾小说
- 2105字
- 2022-11-02 15:14:31
“你追随本王多年,本王最后问你一次谁指使你在乌兰的饮食中动手脚的?”
顾凌看着跪在地上暮气沉沉的少年,脸上、身上还残留着血迹,心虚不已的扶着玄霜的手,只是那手仿佛比她的身子抖的还要剧烈一些。
景昱双目无神的盯着地砖,浑如死灰道:“无人指使,只是属下看不惯殿下沉迷女色而已。”
“既有机会动手,为何不杀了她?”
景昱不寒而栗,座上阴翳的目光压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内心的折磨远胜于肉体刑罚所带来的痛苦,他从未想过这辈子自己能做出背主之事。
可,他没得选。
“残破之躯当弃如敝履,景昱以为殿下当知此理。”
璟王听到这里冷笑一声。
“好一个当知此理,看来你们是真当本王眼瞎耳聋了。本王见过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从来都没怀疑过你会做出如此下做之事。更没有想到跟了我十年的手下会为了你,背叛我..凌儿,你果真是好手段。”
午后的阳光正正的照在房中,却抵不过话中炸裂的冷寒。
闻言,顾凌身形一晃膝盖猛的抽搐,险些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表哥,你说什么..凌儿不懂。”那声音里发出的颤音丝毫不作伪的彰显着说话的主人,此刻有多么的惊慌、恐惧。
这一切都是景昱做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凌儿都没有出过菡萏院更没有见过任何人,怎么可能会教唆景昱背叛你..凌儿怎么可能会这么做。”顾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泪眼汪汪的抽泣着。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乌兰觉着嫌弃、恶心。她以前不喜欢顾凌只是不喜欢那做作的样子,现在这厌恶中多了更多的下作和卑鄙。
既做了,便别怪她新仇旧恨算总账了。
“殿下可有真凭实据,若是冤枉了人羞愤难当做出什么事来,这件事岂不是成了糊涂官司?”乌兰带着姨母般关切的笑容走了进来。
璟王一记眼神,护卫便将一早准备好的暖椅搬了出来。
椅子下的抽屉里放着暖炉空心结构的扶手和椅背被热气烘的暖暖的,桌上放着泡好的金丝贡茶。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样子。
顾凌脚都要冻麻了,那揶揄含笑的声音仿佛是一颗颗热碳丢在心头,煎烤的难受。
乌兰看着景昱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笑,她太明白每一个一心求死之人的背后都是比自己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她最喜欢将这些叫希望的东西碾碎。
“都要死了有什么心愿未了?”乌兰问。
说出来,她会一一将其磨灭。
璟王是这么想的,以阿黎有仇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帮害她的人去实现心愿,直白又犀利的眼神他是不可能看错的。
偏..景昱是个缺心眼儿的。
“一切都是属下做的,与表姑娘无关。殿下要杀便杀我一人,不要牵连无辜,景昱虽死无憾。”景昱瞥了一眼脖颈上的寒光,发狠的撞了上去。
铮--
金属相撞,刀尖一偏,求死的身子直直的栽了下去,头还没来得及抬便有一双脚踩在他的脖颈上,抬眸..
一张狐狸脸凑了下来,女子轻柔的嗓音低到只有他能听清的字眼:“既然你想保顾凌,那我便..要她死。”
“你!”
“我的身份是瀚北特使,可不是你口中能够令璟王沉溺于女色的那个人。璟王府守卫各有职责,不该你知道的消息一个字都不会传到你耳朵里,你自以为是的圆谎之言便是最大的破绽。”
“且..能把时间、用药掌握的这么好定是仔细问过大夫了,我来璟王府时间前后不过十几日的功夫,这段时间都有谁出府、干了什么、买了什么,之后见过什么人,你真当是查不出来的么?”
“话本子瞧多了,那些害人的事大抵都是交于心腹去做的。顾姑娘既然有嫌疑,不妨从玄霜身上查一查。看看她有没有出府,查一查京中药铺的记录,真相还不能大白?”
乌兰看着顾凌和玄霜泛白的脸色,安慰道:“顾姑娘自幼长在璟王府定然清楚这其中的手段,不过,只要玄霜是无辜的那顾姑娘的清白自然无可厚非,毕竟顾姑娘可是连房门都没有出过。”
遥控杀人,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下是一副怎样阴险歹毒的心肠。
玄霜一听要受审已是吓得三魂离了七魄,死死的拽着顾凌的衣角,乞求着她家姑娘能护着她。
景昱已经认罪了,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
“不!是我做的,与她有什么关系?”景昱灰败的眸子里像是燃了火,跪行到了乌兰座下,“是我要杀你,殿下为了你受尽嘲讽耻笑颓靡了整整三年,璟王府的每一个人都恨毒了你,三年前如果我在函谷关定第一个杀了你。”
“既如此恨我接连两次下毒却留我一命又一命?你这是恨我,还是舍不得我死?”
什么接连?
景昱只动过一次手,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怕她死了牵连璟王府,他早就一把砒霜毒死她了。
怎么听这意思还有第二次?
“那解释解释,在关押期间你又是如何动的手呢?”乌兰眼神瞟向玄霜。
玄霜背后一凉,整个人蜷缩着,对着璟王一通磕头:“奴婢没有经手过她的饮食,与奴婢无关哪!”
谁说没有在场就没有嫌疑了?
璟王冷冷的瞥了一眼药童,药童便跪了过来:“殿下那药补的鸡汤是小人炖的不假,可..可小人绝没动任何手脚啊。”
“殿下!”张太医也跟着跪了过来,“这进补的药材都是老奴亲手抓的,侧...”侧妃两个字他咽了回去,“郎君吃了寒凉之物需温补方能恢复元气,老奴便是瞎了也断不会将红花抓进那汤药里去,鸡汤是老奴亲自看着药童炖好的,他绝无动手脚的机会和可能。”
“东西是从你们手里出的岔子,现在跟本王说与你们无关?”璟王看着张太医已经花白的胡子,想起自己每每从战场上回来都是张太医妙手回春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一次又一次。
这个世上谁都可能会害他,唯独张太医不会。
十几年过去,青须已经染白。时间可以侵染很多东西,亦会永恒。
“殿下,老奴查过了,问题出在了那只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