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魏俊杰才睡醒。
“夫君。”
在旁的李思浅放下毛笔,端了一杯热水。
魏俊杰喝了口水缓了缓道:“今天外面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没,江道友出去看了眼,外面死的死,躲的躲,街上都没什么人了。”
也是。
人都趋吉避凶。
镇子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正是乱的时候,想想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外面乱跑。
魏俊杰道:“盈盈呢?”
“江道友在院子里煎药。”
魏俊杰放下杯子,起床去了院子。
见江盈正催动灵火,熬炼灵药。
魏俊杰凑上前去问道:“盈盈,你在煎什么药?”
“清脉汤。”江盈取出炉中的药渣道:“夫君之前留下的顽疾,服用清脉汤,效果会好一些,我稍微改良了一下。”
关于清脉汤,魏俊杰略知一二。
是个相对冷僻的方子,有疏通经脉的效用。
魏俊杰自从上次突破到了炼气七层,之前服药的后遗症已经消失了,服用这所谓的清脉汤完全没有意义。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盈盈,你还是先别煎这个了,多给我配一些滋养肾气的方子吧。”
听到这个江盈关心道:“夫君,你最近身体不适?”
“不是,我就是想补一补,担心以后肾气不足。”
“……”
江盈这才想起自家夫君的特殊爱好,一时无语。
哪怕累得不行,都是雷打不动来个两次。
要是他把这精力放在修行上,说不定成就都不止如此了。
好在她已经适应魏俊杰的行事风格,答应道:“今晚我配一下。”
魏俊杰交代了一句:“分量加大一点。”
江盈无奈叹了一口气:“晓得了。”
魏俊杰忽然道:“早上我得到消息,隔壁的徐道友死了。”
江盈讶异道:“死了?这么快。”
她就是徐平与吴媒婆介绍到这边的,对于此人有些印象,但搬过来后不怎么来往,没什么感触。
魏俊杰喟然长叹,低语道:“所以我得要加把劲了啊。”
眼下这混乱的情况,他决定以后要把一天两日坚决的贯彻下去,尽快提升下实力。
“我去林道友家一趟,徐道友的事还是要去告知一声。”
“你去吧,要是需要帮忙你说一声。”
魏俊杰轻嗯一声,走出大门。
砰、砰、砰。
魏俊杰在林含英家门口,轻扣门环三下,然后束手而立,安静等待。
大门打开。
林含英手中持剑,颇为警惕,见是魏俊杰才松了一口气,问道:“魏道友,有事?”
魏俊杰开门见山道:“徐道友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含英似乎没有任何的意外。
徐平一有点成绩,就喜欢显摆的人。
要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基本上也就回不来了。
她早已有心理准备。
林含英拱手抱拳道:“多谢魏道友告知了。”
“林道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待在家里闭关吧。”
魏俊杰尝试问道:“要不林道友还是搬过去跟我们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林含英自嘲般的笑了笑:“不了,之前就叨扰魏道友多次,我这有住的地方,就不一直麻烦魏道友了。”
对方已有两个妻妾,自己搬过去算什么,倒贴的寡妇吗?
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变得如此轻贱。
“既然林道友有想法,我也不强求,但镇子中的情况,你也知道确实有点乱。”魏俊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我把我们院子打通,留个门。一旦我们其中一方出现状况,都可以第一时间响应。林道友也可以依旧住在自家屋里。”
林含英表情一怔,没想到魏俊杰还能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没等她拒绝。
魏俊杰一锤定音道:“就这么定了。”
落下这话后,林含英就见魏俊杰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家去。
很快,她就听到自家的后院中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林含英睁大凤目。
这么快?
她关上大门,趋趋到了后院之中。
只见后院中的青砖已经向外凸起,随时要掉的样子。
砰!
又是一声响动。
后院的一面墙壁直接哗啦啦地塌了,露出一个豁口。
魏俊杰手持金色符箓从院墙的另一边缓缓走了过来,他用袖子扫了扫左右的烟尘,见到林含英笑道:“林道友,你看这样就方便多了。”
事已至此,林含英再多言也就无用了,无奈叹了一口气:“辛苦魏道友了。”
“都是小事。我先放些封门符和雷符,在这儿守一晚。”魏俊杰拿起符箓微笑着说道:“回头我再去找个工匠,把这豁口弄的规整些。”
林含英想了想说道:“昨天魏道友也劳累了一晚,还是我来守着吧。”
“也行。”魏俊杰说道:“这乱象只是一时,差不多要结束了。”
“嗯。”
没再多言。
魏俊杰抱拳。
等他走后,待到天黑,林含英便在家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这里。
腿上横着魏俊杰送的长剑。
她看向另外一边,眼神变得颇为复杂。
……
卧室中。
魏俊杰与江盈、李思浅三人钻在被窝中,依偎在一起。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感受彼此温度
半晌后,魏俊杰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夫人,晚上你们谁先来?”
今天大半天都睡了过去,他的两次任务还没有完成。
睡前又喝了一些提精的药膳,此时不战,着实有些可惜了。
江盈心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之前见魏俊杰一口气喝了好几碗药汤,她就知道今晚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
“还是让思浅妹妹先来吧。”江盈轻声道:“妾身还没准备好。”
魏俊杰点了点头:“好,浅浅,我们先来。”
“啊?”李思浅一阵惊呼。
……
守在院墙外的林含英突然睁开双眼。
作为一名炼气后期的修士,她的耳朵很是灵敏,隐隐听到了些痛苦的叫声,像是李思浅妹妹的。
一开始她还以为那边出了差错,拿起了长剑,但仔细听后觉得不对劲。
林含英不禁脸色一红,默默把长剑收回了鞘中。
如此过了两刻,声音才渐渐消停。
从头到尾,林含英都是在椅子上挺直了腰背,正襟危坐。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她隐约又听到了江盈道友的叫声。
林含英:“……”
这下,她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