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云的眼光锐利如电,射向水檀月的方向。
“我怎么有种麻麻的感觉??”水檀月莫名其妙地问其他三人,“你们有吗?就是突然浑身一凉……”
三人惊恐地摇摇头。
“快别说了祖宗,你惹了绝对惹不起的人!”段大宝急的抓耳挠腮,他就不该来阻拦她,到时候仙尊发起怒来连他们都一锅端了。
“惹不起的人?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水檀月依然不知死活,叉腰大笑:“这苍穹宫还有我惹不起的人?你在逗我吗?”
“仙尊,他们来找我了,那我先……”鹿竹作出一个要撤的动作。
司星云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冷得鹿竹突然就觉得为了下半生着想,还是不要再继续说下半句了。
怎么这男人还是这么令人难以捉摸?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仙尊的心才真是海底沙吧……
“水檀月。”
司星云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抚过自己的脸,水檀月却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
“记得宫主曾说让我指点你符阵一法,过几日得空了,你就来苍穹宫住上一阵吧。”
“小小小…师师…叔……”水檀月上下牙打颤,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每当小师叔喊她全名的时候,就是最恐怖的时候。
“你们三个……”司星云转向段大宝三个人,眼睫都没抬一下。
“给仙尊请安!啊——我突然想起我师父交代我的很重要的一件事还没做,先告退了!”丁炎最是人精,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仙尊晚上好,师父交代的事我俩一起做的,弟子也先告退了!”周牧接过话头,两人一气跑出门外都不带回头的。
段大宝看着他俩逃跑,憋了半天没想出个合适的理由,只得道:“仙尊……我……我有三急!”
水檀月看着三个没义气扔了她就跑的,气的跺脚,“仙尊,我也可以走了吗?”
司星云点点头,她大喜过望,然后一句话又把她拉回了地狱,“嗯,你回去收拾收拾,三天后准时过来。”
水檀月悲愤地落荒而逃。
鹿竹跃下枝头,讪讪地笑,“呵呵,水檀月真是有福气啊,能得到仙尊的亲自教导。”
司星云似笑非笑,檀口轻启:“不然你和她做个伴,我一起亲自教导?”
教导二字上翘了尾调,似在玩笑又似在探询。
“额,能得仙尊一天的教导鹿竹已经三生有幸了,再来恐怕消受不起。”
鹿竹顿时想打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
司星云的眸光微不可觉地暗淡下来,他转过身,独自走入了华灯绵延似锦的道路中。
鹿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任由颀长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三天后。
鹿竹最后一次放完血后,她抬头望向参天大树。
树上已经再次生长了许多枝叶,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繁盛,但也预示着神树已经重新焕发生机,不再需要她的精血滋润灌溉了。
“手伸出来。”
鹿竹乖乖听话照做。
司星云衣袖一挥,她的手上顿时多了一样东西,也少了一样东西。
“这是给你的答谢。”深色的瞳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鹿竹,那里面看不见太多的情绪。
少的是她手上的两心镯。
手腕上空落落的,她突然都没有心情打开手心里躺着的那枚戒指了。
“多谢仙尊!”她郑重而规矩地行了一礼。
没有声音回应她。
再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没有了司星云的身影。
鹿竹慢慢地走出苍穹宫,山门处四个小伙伴特意来和她告别。
祈愿节那天的事后,几人再也不敢去苍穹宫找鹿竹,离得太多远有多远。
“鹿竹啊,我好舍不得你呀……”段大宝拉着鹿竹的胳膊不肯让她走。
“呶,这是我身上所有的调料包,十块极品灵石半卖半送给你了!”鹿竹咬咬牙。
段大宝立即放开了她的手,抛过去十块灵石,三人喜滋滋地接过调料包,转头就开始按灵石分配。
水檀月嘴巴撅得就没放下来过。
那天就是为了找鹿竹的茬,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她今天是来骂人的!
“这是我整理的一份符阵秘籍,你拿去背熟了,准能给那位点颜色瞧瞧。”
听了这话,水檀月的脸立马绷不住了,心花怒放地接过了秘籍。
能给小师叔一点颜色瞧瞧,天呐,简直就是人生至高理想!
“我走啦,后会有期!”
没人理她。
四个假朋友正火热朝天地研究她刚刚给的东西。
哎,人生寂寞如雪啊……
鹿竹落寞地骑上自己的小板砖儿,最后看了一眼苍穹宫的方向,离开了衍虚宫。
回神梦道之前,她还要去个最重要的地方。
“无妄城,我来啦!!!”
赶了几天路,她终于来到秘境的入口处。
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齿轮状的法宝。
念了一段法诀配合手印,齿轮上亮起的光越来越耀眼,最后整个把鹿竹包裹在内,瞬间消失不见。
鹿竹再睁开眼,自己已经身处无妄殿中了。
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像是被封印了时间的地方。
鹿竹喊了声,“师父?”
容渊的声音回响在大殿内,“小丫头,你这去得有点久啊,怎么办个这么小的事要这么久,太没用了,我都想把你逐出师门了。”
鹿竹翻了个白眼,这便宜师父还是这么嘴欠。
“期间发生了一些意外,耽搁了时间。”鹿竹迫不及待道,“师父你快给我传承吧,我怕你撑不住了!”
容渊:“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总这么气人呢?”
“是吧,我也觉得我颇有师父风范的,嘿嘿!”
容渊气笑了,“不错不错,这嘴贱的样子得了我的真传,以后得继续发扬光大,你要记住,动手是最下下乘的,面对对手,你要是能用嘴把对方活活气死,那你就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
鹿竹深以为然:“多谢师父指教,弟子记住了!”
“你将那四样东西拿出来。”
容渊结出一个个晦涩的手印,每当一个手印完结他的身影便越发薄淡,当完成法印时,他的身体已经接近虚无。
鹿竹有点担心地喊了声,“师父,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