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朝末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朝堂迂腐,北边有蛮族劫掠,南边有各派义军,连年战乱,田无青苗,坊无织机,一片凋敝。
临海城中,似乎是因为这里的人们多以经商为业,家境比普通的农户要好上不少,这经年的战乱,对这里的影响,最多也只是外来的客人少了些。
街边的面摊,一玄衣中年男子,三个少年,坐在桌边,吃着面,旁边桌两人,聊着天“诶,听说了么,南边的石成,带着兵,说是要来临海了”
“怕什么,这临海,不是还有白城军守着呢么”另一人吃着面,头也不抬
“白城军,哼,不还是又一股叛军贼匪,我看那,跟别的那些个什么义军,也没什么区别,听说啊,这白城军里,什么人都有,连北边的蛮子都有,还有还有,据说那个统领,何一德,三个儿子,都不是他自己的!”
“.......你怎么现在跟个碎嘴老婆子一样,啥都打听啥都说.......诶,你说,这献王,为什么要助白城军呢,他姓赵,白城军的头头姓何,也不是亲戚啊”
“据说啊,这白城军的统帅何一德,和献王是旧识,说是什么,在建安城的皇宫里,一起受过教,给皇帝伴读过,甚至还有人说,这何一德,也是皇家血脉,不过是谁的私生子来着”
另一人吃完抹抹嘴“又是据说,算了吧,都他娘瞎扯淡,这年头,能过一天算一天,管他呢,走走走,喝酒去”
旁桌的玄衣男子和三个少年,赫然正是刚才两人口中的白城军统领何一德,三个少年,便是何一德的三个义子,何青远、何青石、何青泽。
何一德还在吃着,三个少年吃完也不说话,或是喝茶小憩,或是整理衣衫四处望望,悠闲的更像是来此地游玩的客商。
“咯~”何一德吃完,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抬手拿起茶杯抿一口茶,望着刚才两个人走去的方向“看来,咱们的名声也一般啊”
“嗯,不然也不会叫叛军了”何青远回到
“嗯.......这面确实不错,赵果这个老狐狸,确实会吃”何一德起身理理衣服“走了,吃饱了回去还得赶路”
临海城北10里的一处密林里,何一德一行骑马穿梭其间,不多时,看见前面有一缕青烟,再近一些,才看到驻扎吃饭的兵士,外围警戒的兵士,见是何一德一行,驻足行礼,为首的兵士朗声“伍长周十五,奉令巡,无敌情”
何一德翻身下马,看一眼周十五,也不说什么,点点头,牵马往里走,后面何青远三人下马跟上。拴马进帐,四人站在地图前,沉默不语,似乎是各有心事。
过了一会儿,有人快步进帐,也不通传“将军,城里来的消息,西南20里,3000农备军,着精钢甲,领头将领不认识,朝着这边来了,怕是不善”
何一德回头皱皱眉“这么多人,还都是精钢甲?赵果不是说5000精钢甲士上月就随着常备军调往玉城了么?”
“来人说,赵果也不知道这3000人的存在......”
帐内又陷入沉默
少顷,何青远开口“德叔,要不我再去探探,年初献王与皇帝不是都谈过了么,这3000人,会不会不是冲我们来的”
“王桐,你觉得呢”何一德紧盯着地图
“我觉得不像,献王为人谨慎,没有理由的话他不会说,而且之前我就听有传闻,临海农备军里还有数目不详的一支精钢甲士,直接听命于皇帝,我猜这3000人便是了”
“.......这样啊,3000钢甲士,羡慕啊”何一德转身“令,李桐、何青远,领4000人,北上撤往白原,要避开城镇;何青石,领亲兵2人,再去探敌情;何青泽,领百人,带着无法行动的伤病回临海,找献王;剩下的人跟着我,做好伏击准备”
“是”帐中其他4人领命而动,出帐而行,一时间,整座营地内人声、车马声交杂在一起,闻令而动,乱又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