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放弃自己的时候,上天不会救你。
只会为了让你活命,加更多的苦难让你被迫战斗。
欲望与贪婪是苦难的原材料,钱给的太爽快,会让恶人变本加厉想要抽干你。
现在于希令是有头有脸的百亿集团副总裁,她身上有太多“黄金血”可以吸,苏凡当然要招呼所有相关的人都来吸一口。
他要试探于希令的底线。
凌晨,于希令刚进入新一轮的噩梦,噩梦却被电话惊醒。
于希令满头大汗,头晕目眩,她以为自己死了。
结果电话那边传来:“喂,翠啊!我是你老子呦。”
“翠”是于希令本名中的一个字,12年没听过有人叫她本名了。
这个让人发抖的声音瞬间充斥着整个屋子,于希令看到一个男人拿着棍棒向她走来。
她躲在凳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见于希令没有反应,电话那头急了。
这男人大吼道:“喂喂,我听你男朋友说,你现在当上老总喽,刚好,你奶奶住院,医院说要输血,家里拿不出钱,给老子凑一点,听到没得?”
苏凡这个恶人终究是带着这帮“吸血鬼”重新闯入于希令的生活,
你一口我一口的要在于希令这个活体上用力吮吸。
一瞬间,于希令脑子像被一记闷棍击中,倒地啜泣。
电话那头呼朋喝友,碰杯讨酒的声音成了一万只利刃,刺进于希令的胸口。
于希令强忍着疼痛大声嘶吼:“谁把我电话给你的,你告诉我,我杀了他再给你钱。”
“你男朋友啊,你放心,老子不会说出去你有神经病,是个变态,老子丢不起那人。”
“神经病”这个词,医生都不忍心当着于希令的面说。
却从一个本该是父亲的人口中说出来。
这人不能成为父亲,是同苏凡一样的猪狗。
可是于希令身上流着他的血,她不能放任奶奶死活不管。
毕竟奶奶和妈妈是拼了命送她出魔窟的人啊!是于希令对那个家唯一的一点挂念!
“你要多少?”
于希令如堕深渊,不做反抗。
“5000,住多久医生没交代,你先打5000,我卡号是622188......”
还好不是太多,这么多年,他还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笑又悲哀。
于希令用残存的理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奶奶真病了吗?我妈好吗?”
一听到于希令问她妈,电话那头立马警觉起来。
他慌里慌张的回复:“都......都......好着呢,你放心,赚钱要紧,下周我再联系你。”
还没等于希令拒绝联系,那边挂了电话。
于希令手里攥着手机,把头埋进胸口,泪流满面。
漫漫长夜中,她的心魔又开始折磨她。
心魔说:你看,你多么可笑,没有人爱你,你还赖在这个世界干嘛!
于希令说:一定有人爱我的,一定有人。
心魔说:我最爱你,跟我走吧,可怜虫。
于希令说:不,我不走,我要活。
就这样反复的撕扯,将于希令的灵魂撕的不成样子。
她开始恍惚,赤身裸体的站在穿衣镜前,疯狂的用手抓头发,扇自己耳光。
她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病魔从身体里赶走。
不知这样同病魔战斗了多久,她昏厥在镜子前面。
清晨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给予整个黑暗的屋子昏黄的光亮。
于希令渐渐苏醒,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这副悲惨的丑模样,连自己也厌恶至极。
她的舌尖忽然疯狂的渴望辣。
辣不是味觉,而是一种痛觉,只有自虐倾向的人才会疯狂的迷恋辣味。
于希令急需爆辣的火锅刺激她活下去。
刚好是周末,她约景芳和齐巧儿去吃火锅。
她们是于希令大学同学兼室友,也是她仅有的两个朋友。
三人毕业后都留在了安京,快节奏的工作生活下她们已经半年没见面了。
约好她们后,于希令木讷的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然后认真的梳理每一根头发,她本想扎个丸子头,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但是她身上心里有太多伤口了,最后她还是将头发披散下来。
她固执的认为长发可以在人群中遮掩她的悲苦。
于希令早早的到了火锅店,在最靠里没有窗的位子坐下,静默的等待着齐巧儿和景芳。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齐巧儿风风火火的先到了。
屁股还没挨到座位上就开骂。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齐巧儿向来直爽嚣张,从不遮掩自己的情绪,于希令习以为常。
于希令硬挤出个笑问道:“怎么了?我不配?”
齐巧儿将手机啪的甩到于希令面前:“呐,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