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顶之旅

芸杉是被凝雨喊醒的,本想着继续睡懒觉,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标,硬是爬了起来。芸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疲倦地对凝雨说:“凝雨,一会可以帮我准备一杯浓茶吗?昨晚睡得有些晚,有些困。”

“少主,想再睡会吗?今日是青砂派地公休日,练武场没有人了。”凝雨边拧干擦脸巾边说。

芸杉有那么一瞬间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但是,她不能放纵自己,既然做了承诺,就要做到。摇了摇头对凝雨说:“不了,现在也不那么困了,今晚早点休息就好了。”

凝雨想了想,小声地对芸杉说:“要不,一会凝雨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芸杉本想摇头,但转眼一想,今天既然是公休日,出去转转似乎也不错。于是回道:“好啊,不过这回你得先告诉我是去哪?”

凝雨偷笑着说:“少主是怕再遇见那男子吗?这回放心,凝雨已经观察好几天了,没有任何人出现。这回凝雨是想带少主去游无山的山顶,那儿有一处草地,视野开阔,而且还没有雾气,放眼望去,一览无余。少主若是累了可以在那儿小憩一会。”

芸杉被凝雨说动了,真有这么一个好去处吗?凝雨点头说道:“那咱多带点吃得,我们去山顶野餐去。”

凝雨按照吩咐确实拿了一堆干粮,刚打包完要背,芸杉上前阻止了,顺手掏出那个百盛锦囊,自豪地对凝雨说:“可别小瞧这个锦囊,这是爹爹赠我地宝物,能装下百件物品。”说完小声念了一句口诀,包裹瞬间就飞进了锦囊。

“少主,这可真是件宝物!以后咱刚方便溜出去了。”凝雨满脸惊喜地说道。

芸杉把锦囊牢牢系在腰带上,拍了拍凝雨的肩,神采奕奕地说:“咱走吧。”

芸杉跟着凝雨刚走到院子就碰见了梨雪和青萝在说话,梨雪看见芸杉立马开心地打招呼:“芸姐姐,这是准备去哪?不如坐下和我们聊天吧。”

芸杉一时竟答不上来,一旁的凝雨回道:“回梨姑娘的话,掌门有事找少主谈,不知要谈多久,梨姑娘见谅。”

“这样啊,掌门的事要紧,芸姐姐慢走,下次咱们再聊啊。”梨雪其实也只是随口问问,朝芸杉挥了挥手,又继续和青萝说起了话。

芸杉松了口气,还好有凝雨在,不然自己偷偷跑出去岂不是要被发现了。她小声地对凝雨说:“凝雨,刚才你太机智了,好样的!”

凝雨带着芸杉特地在青砂派绕了一圈才拐到小路,走着走着,芸杉竟然发现她们又来到了那片密林。芸杉忍不住问道:“凝雨,你没有走错吧,这儿能去山顶?”

凝雨神秘地答道:“少主,相信凝雨,这儿去过最近。凝雨会避开那个溶洞和温泉的。”

芸杉自然是相信凝雨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两人在密林中步行了约莫二十来分钟,芸杉果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山坡,此处确实了无人烟,连条上山的路都没有。

“少主请随我来。”凝雨边说边带着芸杉绕着山坡来到了另一侧,凝雨拨开了半人高的杂草,说道:“少主,看,这儿有台阶。”

芸杉惊讶地发现,真的是台阶,只是远看几乎看不出,上面长满了杂草,看着都滑。芸杉上台阶时,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凝雨的手,她可是摔怕了,不想再出意外了。等芸杉上去后,竟然发现这台阶没那么硬,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这不是石头铺成的,而是泥土夯成的。

凝雨见到少主小心翼翼地样子,回握住少主的手说:“少主,别怕,有凝雨在。”

芸杉就这样抓着凝雨的手,一路盘旋上前,越往上爬,芸杉觉得这坡道越陡,发觉自己的呼吸也明显变得沉重。芸杉想起了爹爹教的静心技巧,边走边调节自己的呼吸节律。渐渐地,芸杉竟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起来,脚步也开始没那么沉重了。芸杉越走发现自己反而更精神了。

忽然,芸杉感觉一阵强风吹来,整个人都晃悠了一下。抬头望去,原来她们已经到达山顶了。

“凝雨,这儿真美啊……”芸杉忍不住赞叹道。这山顶到处长满了绿草和鲜花,随风摇摆。芸杉只认识其中的几种:杜鹃,雪莲,虞美人,萱草。朵朵花繁叶茂,凑近还有淡淡香气。

“是啊,少主,前几日这些花都还是花苞,今日定是知道少主要来,才百花齐放的。”凝雨略微夸张地说道。

这话还真的把芸杉逗乐了,芸杉边笑边找了处草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说道:“凝雨,你也太逗了,来休息会吧。”

芸杉本想躺会,没想到这会儿太阳在正上方,微微有些晒。不过芸杉真的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灿烂的阳光了,晒的浑身暖暖的。周边除了花草香,还有一股太阳的气息,这味道……不对!芸杉猛地睁开眼睛,这味道竟然和那人身上一模一样!芸杉立刻警惕了起来,找了个借口起来在山顶仔仔细细地溜达了一圈,确定无其他人后,才安心回到凝雨身旁。

芸杉忽然想起来两人还没吃午饭,芸杉解下锦囊,拿出了干粮,和凝雨开心地吃了起来。两人谈天说地,聊着聊着竟然聊起了各自地身世。原来凝雨是个孤儿,小时遭遇了很多,是爹爹收留了她。芸杉握住凝雨的手说:“凝雨,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的爹爹就是你的爹爹,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我们以天地为证,我们结拜姐妹吧。你是姐姐,我是妹妹。”

凝雨有些犹豫,奈何芸杉本就没想征得她同意,就这样,半推半就,这仪式就完成了。

“凝雨姐姐,以后你不要叫我少主了,就叫我芸杉或者芸杉妹妹,都可以。”芸杉一口气把话都说了,等着凝雨的回应。

凝雨看着芸杉,眼眶有些微红,回答道:“芸杉妹妹,没有人的时候凝雨就这么叫。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凝雨还是叫少主。规矩不能乱了。”

芸杉觉得凝雨某些方面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咱一言为定。拉钩!”

看着少主天真的模样,凝雨暖暖地笑着点了点头,少主果真依旧还是个孩子……

之后两人就以姐姐妹妹相称,芸杉还以故事的形式和凝雨说了她原来世界的见闻趣事,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太阳竟然下山了,凝雨担心再晚会被人发现,说服了少主一起下山。

夜幕降临,锦袍男子呼地出现在山顶,他手中提了一壶清酒,边喝边散漫地走着。忽然脚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借着月光,他看到脚下像是一个布袋,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堆东西。那是什么?男子伸手拿起了一个包袱,发现里面竟然是食物。今夜他可真是幸运,天降美食,正好给他下酒了。

也不知道是谁掉下的,可是这儿,竟然还有其他人来过?男子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游雾山呆了多久了,春去秋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只有这天地日月长久地与他相伴。他遵守着当初与那人的约定,从来没有踏足过青砂派,除了那次……他无意中救了那女孩一命。

男子依然记得当年自己也是这么小,那么幸福,可是……自己如今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就像是这游雾山的幽魂一般。男子一口气喝光了酒,仰面躺了下去,也不是酒还是泪,从嘴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