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
她们会因为天气,衣装,生理期,甚至是你对她的态度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对你大发脾气。
池田夏希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
荷井幸一来到沙发,在她身旁坐下。
“还在生气?”荷井幸一转头看了她一眼。
池田夏希不说话,抱着一包薯片,边看电视边吃。
“不理我?”
按照前几次的经验,只要自己活跃一下气氛,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荷井幸一伸手探进薯片的包装袋,拿出一片嚼得咔擦咔擦响。
池田夏希转过身,背对着他,护住薯片。
荷井幸一干脆拿起电视遥控器,直接转台。
池田夏希看了一眼转台的电视,也拿起遥控器,转了回去。
荷井幸一再次拿起遥控器,换台。
池田夏希把台换回去。
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受不了了。
“你幼不幼稚?”她把遥控器摔在茶几上,推开门躲进自己的卧室,然后把门反锁。
看着紧闭的房门,荷井幸一挠了挠头。
薯片被丢到了地上,电视机也没关,停留在他选定的纪录片。
“看来火气很大啊。”荷井幸一嘟囔了一句,然后关掉电视。
来到卧室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敲响。
‘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好了。’他想。
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冻牛肉,他决定做一顿好的。
毕竟人都生气了,不做一顿好的实在是说不过去。
荷井幸一回忆着在咖啡厅吃过的牛排,做了一个味道相差无几的版本。
洋芋没有,所以做了土豆泥,加上特意调制的酱汁,味道也很不错。
做好饭,来到她的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开饭了。”
里面没有回应,房门依旧紧闭,仿佛它也在置气。
“那我把饭留在桌上了!”荷井幸一冲着里面喊了一句。
依旧没有声音,安静的就好像是里面没有人一样。
荷井幸一独自吃掉了晚饭,然后把属于池田夏希的那一份留下。
刷牙洗漱,入睡之前,他猜想着或许明天关系就会缓和。
月光彻底笼罩在大地上的时候,荷井幸一正在熟睡。
池田夏希推开卧室的门,来到两人吃饭用的餐桌旁。
已经冷掉的牛排摆放在那里,旁边还有一小份土豆泥。
池田夏希坐下,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刀叉。
这顿饭吃的比任何一次都要仔细,她一点一点地切下牛排,细嚼慢咽,最后把土豆泥也吃了个干净。
端起水杯漱了漱嘴,走进卫生间,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装。
走到另一件卧室前,敲响了房门。
站在门前耐心地等了一会,房门打开。
穿着睡衣的女仆推开房门,揉着眼睛看她。
“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池田夏希语气平淡:“跟我走。”
“去哪?”还没睡醒的女仆下意识地问。
“回家。”她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里不就是…………”女仆表情困惑,然后突然醒悟,“您是说,你要离开这里。”
“是。”池田夏希点了点头,表现出与平时不相符的冷淡。
“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女仆慌慌张张的想要跑回卧室。
“不用了,”池田夏希一把拉住她,“不要吵醒他,我们就这样走。”
“小姐,你的东西。”女仆犹豫的提醒道。
“暂时留在这,”池田夏希眼睑低垂,“如果回不来的话,就把这些留在这里吧,总得让他知道我来过。”
女仆盯着她的侧脸,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小姐有这样的神情。
两人下楼,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白天炎热的空气现在变得冰凉,吹拂过来的时候,让池田夏希打了一个哆嗦。
“小姐,把我的衣服给你吧?”旁边的女仆脱下外套。
“不,这样就好。”池田夏希抱着双臂,盯着路灯下舞动的飞虫。
“要不要叫司机?”
“不用了,陪我走一走就行。”
“这样会感冒的。”
“能感冒更好,说不定他还能去看我。”池田夏希看着圆润的月亮,怔怔出神。
自己应该走的,不走的话,那个别扭的家伙永远察觉不到他想要什么。
‘离开一段时间,他应该会明白吧?’
池田夏希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带着一长串影子,飞出去好远。
等着他的回应好了,如果没有回复的话,那两人就缘尽于此。
如果永远是她主动,是不会有结果的。
迟钝的家伙,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明明那么细心的照顾她,一日三餐都亲手去做。
明明会陪自己逛街,每次都没有不耐烦。
明明忍耐着自己的小脾气,从来不对自己发火。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吗?
明明我都发现了啊。
为什么距离这么近,两人的却不能串联在一起呢?
你什么时候能打开封闭的心?
或许一堵墙的距离,比远方还远吧。
‘我和你拉开距离,留出空间,你或许就能找到自己封闭的心了吧?’
“阿嚏!”池田夏希打了个喷嚏,打断了思绪。
“小姐,穿山吧。”女仆递过自己的外套。
池田夏希把外套披上,上面残留的体温让她感受到了自己凉透的身体。
“叫司机吧,别让你感冒了。”
“好的,小姐。”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荷井幸一照常到厨房做饭。
留下的盘子被吃得干干净净,荷井幸一觉得,她说不定已经消气了。
温了两份牛奶,一份放糖,一份不放糖。
最后来到隔壁卧室,敲响了房门。
“学姐,吃早饭了。”
屋里只有空寥寥的敲门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一张纸条从门缝里落了下来。
荷井幸一将它捡起,然后展开。
上面是池田夏希的字迹,他看得多,对此有很深的印象。
上面写着:
“荷井君,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答案,别急着去想是什么事,再过上几天,我想你会明白的,到时候请一定来找我。”
一段话写的莫名其妙。
他把纸条揣起来,走回厨房。
饭做了两份,但只剩下一个人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