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被追杀了?”
“嗯。离开的时候我交代元霜暗处保护你,但当时我收到消息她被公事绊住了失去了你的消息。我心急如焚,却又不能忤逆父皇的禁令,我还以为就要失去你了,谁知老天有眼,你被人救下了。自此之后我才明白,我不争不抢,一味的躲避并不能保护的了心爱之人,这才有了戴面具的我。”
“我被追杀,是因为撞破了刘紫萱和顺王的jian情,赵氏怕事情败露有损她宝贝女儿的好名声,就雇了杀手杀我。还好我遇上了师父,他救下了我,但是那个时候我忘记了事情的原委,才回去误打误撞的闹了那么一出。赵有庆没把我烧死,刘紫萱又找刺客在悬崖边杀我,还有后来的丝竹声乐店,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她这是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觉得可能是接二连三的有事情摊到赵氏和刘紫萱的身上,刘老头为了他刘氏宗祠的颜面考虑才开始对我这个庶女上心。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刘紫萱为什么会跟你解除婚约?”
“其实,我早就知道顺王和刘紫萱的事,由着他们去,有我自己的原因。无法再忍受和刘紫萱的婚约,是因为你在悬崖边遇刺那次,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失去你,所以我略施小计让他们二位有情人在一起暴露在刘员外和下人面前。如此一来,刘员外为了刘紫萱的名声自然就不会再延续这场婚约,而我顺利和她退了婚,把你要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刘紫萱这自负清高的性子,她在下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怕是要心理扭曲了,看来以后我更要小心着她了。”
晋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道:“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再受苦受难。”
“哎对了,那个赵有庆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方县令,他们之间勾结强买民女逼良为娼......”
“菱儿乖,这些事情你都别管了。这里是我的封地,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王爷,朝中没几个能在父皇面前说得上话的重臣,身边也没几个能信得过的人,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很容易就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不但无法为百姓做主,很可能我们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除了赵氏和那几个贪官,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布局,相信我,正义迟早会来。”
刘紫菱点了点头,没想到认真搞事业的江慕言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她盯着他,仿佛面前这个人她第一次认识。
江慕言说出心中的秘密,也释然不少,他感叹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你这丫头全部套出来了,真害怕我对你的贪心总有一天会害了我。不过,我不后悔,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你的平安。”
听着他的情话一套一套的,刘紫菱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恋爱的甜蜜,羞涩的笑了笑,她觉得身上的能量又回来了。
江慕言看她笑了,坐起来,他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王妃,你在笑什么?如今我都已经坦诚相告,你是不是也要遵守承诺心甘情愿的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王爷,你为什么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说话还总是我呀我的,别的王爷不都是自称本王啥的,多威风啊。”
“嘶,不许岔开话题,快说。”晋王托着王妃的下巴,等她的答案。
“只要你不让我失望,我就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支持你。”
刘紫菱羞涩的说着,抓着被子就要躺下睡觉。江慕言得到答案开心的像个孩子,蹭在王妃的身边又一次将脑袋窝在她的脖颈中,抱着她睡去。
次日,晋王醒来,看着怀中的王妃,他忍不住亲上她的额头,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想赖床。
然而,宋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晋王赶紧起身出去,让宋若等王妃醒了再过来。宋若却告诉他,有个叫苏子墨的,早已在府外等候王爷多时。
“他来干什么?”晋王思忖间让侍卫把人请了进来。
苏子墨孤身一人,以清风朗月之姿踏入晋王府。院中见到晋王,他俯首行礼道:“在下苏子墨见过晋王殿下。”
“不必多礼,苏公子一大早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在下想请王爷收留。”
苏子墨这句话说出来,晋王站在那儿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他摇着扇子哈哈的笑着,缓解尴尬。而苏子墨站在那儿,看着晋王却是一脸的严肃。
“我说苏公子,你这一大早来此玩笑,也是有趣。你家可是名满平阳的商贾,你又是人人称道的风流才子,现在让本王收留你?”
苏子墨笑道:“富庶商贾也好,风流才子也罢,不过都是虚名。在下真正想要的,是追随明主,做些真正觉得有意义的事,也不枉此生。”
“那你更找错人了,本王就是个闲散王爷,不理朝政不作为,你追随我只会虚度光阴。”
“在下饱读诗书,兵法,药典,也相信终有一日能将这满腹经纶用于正途。在下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这看人的眼光却错不了。若是晋王殿下不嫌弃,还请看在这件物什的份上,收留在下做一跟班书童也可。”苏子墨说着,从手上垂下一个绿玉流苏坠。
晋王看见这个物件,面上笑意全无,收起扇子伸手请他移步书房用茶。
“你怎么会有钱相的信物?”晋王接过坠子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是钱尚之物,有些吃惊。
“实不相瞒,在下选择来投靠王爷也是因为有贵人指点。”
“当年钱相被斩,家族里人无一幸免,除非是......”
“晋王殿下英明,正是钱相流落在外的小女儿钱英。是她告诉在下,晋王殿下虽然表面上是个不学无术的闲散之人,实际上却有着心怀百姓的肝肠,当年若不是您及时找到她将她救下,她早已成了刀下鬼。”
“本王只是可怜钱相一世英名,却惨遭陷害身故,他的族人不应给他陪葬。怎奈,身在皇家,本王能做的有限。不过,钱英现在何处?”
“她现在是在下的妾室方落。”
“看样子,她后来遇难,是你救了她。”
“说来惭愧,落落与我也算是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奇遇。她到我丝竹声乐店里看乐器的时候我二人相识,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她是翠红楼的乐妓。一来二往,我二人熟识之后,我向她诉说我的苦闷抱负,她将身世告知于我,我这才知道她竟是钱相大人的落难千金。为了救她于水火,我为她赎了身,让她成了我的妾。此外,还有一桩惊天大事,不知晋王殿下可有兴趣一听?”
“你要说的惊天大事,莫不是和翠红楼与赵小公子有关?”
看到晋王毫无波澜的反应,苏子墨倒是有些吃惊,“殿下可是早就知道此事?”
晋王将坠子还给苏子墨,重新拿起了扇子,“知道又如何?本王还知道,在这平阳县没人敢动他。本王多谢你今日能坦诚相告钱英的下落,但是,本王身边的确不需要像您这样有着大抱负的人,苏公子,实在抱歉了。石冷,送客。”
苏子墨是失望的,但他没有绝望,“在下这双眼睛看到的晋王殿下,断不是百姓口中所传的那样,至少宁可抗命也要救下冤死忠臣遗孤,桥头之上可以让侍卫拼死护主,甚至我平阳正义女侠元捕快都为您驱使。既然殿下今日决意冷情至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但在下绝不会放弃,哪怕有一丝希望。”说完,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