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凌子渊

尚未未看到她这副样子,甚至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忍不住抬起手指着尚弦月嘴巴张了张,但最终也没有说出个什么。

“莫不是妹妹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尚弦月抬起眸子,目光如炬的盯着尚未未。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假如目光可以化作刀剑,此刻尚未未早已经千疮百孔。

只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尚未未的手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衣袖,手指用力地搅着衣摆。

但还是强撑着笑脸对着尚弦月说道:“姐姐多想了,我不过还是前几日落水伤了身子,总是夜夜梦到落水当日的事情,总感觉有一道人影在我背后。”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瞟向禅房的门口,语气当中带了几分委屈继续说道:“那人到真的跟姐姐很相像呢!”

尚弦月可以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想来这就是尚未未此刻这般做派的缘故。

“还请尚二小姐莫要胡言,”没等尚弦月开口,一个嚣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尚弦月转身回头看去,一个身着玄铁铠甲,高束着马尾的少年正站在门口,他的眼睛与旁人不同,那是一双蓝红色的异瞳,辨识着他的身份——凌渊将军,凌子渊。

见尚弦月看向自己,凌子渊目不斜视阔步走了过来,看向一旁的尚未未说道:“根据本朝立法,凡是姊妹兄弟相杀相害者,皆入大理寺审问。”

“不知道尚二小姐是否有实据,如有实据,本将军马上禀明圣上,定然会还尚二小姐一个清白。”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好像只要尚未未说是,自己就会马上将两个人一起都押进慎刑司。

看着比自己要高大很多的凌子渊,尚未未不禁偷偷吞了一下口水。

根据系统给的剧情,凌子渊在剧情当中的身份是孤身一人在军营当中拼杀出来的少年将军,但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当中的bug一般,于他的线索只有在曾经奉旨归京之时,想用一身军功想要去跟圣上换跟尚弦月的赐婚。

不过那个时候,尚弦月早已经跟长孙闻璟订婚,凌子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在夜宴当中独自饮了一壶酒,第二天便跟圣上请旨,自请驻守边疆了。

前世,爱慕尚弦月的青年才俊如若过江之卿,数不胜数,凌子渊求娶尚弦月的事情,没有在京城当中的激起哪怕一丝波澜。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尚未未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有些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那倒是本将军误会了,希望下次不要再有这样的误会了。”他声音冷冷的,整个人周身带着少年气的锋芒毕露。

说罢,凌子渊也没有兴趣跟她有再多纠缠,目光缓缓地移到了尚弦月的脸上,这才开口道:“在下凌子渊,见过尚小姐。”

尚弦月看着面前的少年,嘴角微勾道:“凌将军,怎么来到这古寺佛地了?”

凌子渊看着此刻被自己身影完全遮盖住的少女,明明她是那么的纤细,但他总觉她像是一轮高悬着的明月,天生适合黑暗。

“刚回京都,最近城中不太平,有马匪混进沿途的山林当中,受尚王爷所托,护送两位小姐回府。”凌子渊说着,但目光没有离开尚弦月哪怕只有一分。

看着面前面容俊良当中带着几分阴郁的少年,尚弦月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好像记不清上一世凌子渊的结局了。

上一世她并没有见过凌子渊,但凌子渊出奇的好认,毕竟异色双瞳之人,这世间恐怕也再难以找到下一个人。只知道曾经返京曾经跟皇上说过要将求娶自己的事情,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可能只是男人酒桌上的戏言罢了。

而后凌子渊并没有在京都过多停留,便又重新回到了边疆。

那凌子渊的结局是什么?

是死了吗?

尚弦月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当中好似被雷电刺穿一般的疼,似乎在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攥着,指甲径直地插进手心当中,感受到疼痛从手掌当中传了过来,尚弦月这才勉强寻了片刻的神志。

“那就多谢凌将军了,”尚弦月开口道,语气当中听不出任何波澜,但是尚未未此刻激动万分地奔到凌子渊的身旁,想要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但是凌子渊一个侧身,便让尚未未扑了个空,整个人差点径直摔倒在地上。

虽然是这般,她也不恼。

毕竟在这种已经书写好的剧本当中,自己作为女主角想要什么都得不到,这个男人也没有任何例外。

如今不过是刚见面耍些小性子罢了,等他以后发现自己的好,现在的事情,不过是情侣之间的调情而已。

凌子渊不知道尚未未此刻在想什么,只是身体比大脑还要快地率先将尚弦月整个人护在了身后,就好似尚未未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尚未未没有在意自己刚刚被无视,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已经散乱的珠翠,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这才故作娇俏地对着凌子渊娇俏开口道:“那就多谢凌将军了。”

马车随着行驶而不断地晃动着,尚弦月吸取了来时的教训,明没有跟尚未未同坐一辆马车。

伸出手支着下巴,目光顺着窗户向着外面看去,她的视线没有在任何一点上聚焦,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马车帘子忽然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掀开,尚弦月目光移去,一张俊俏的脸从外面探了进来。

来接人的马车本来便不大,如今塞进一个大男人,更显得拥挤。

尚弦月有些不解地看着进来的凌子渊,但仍旧没有开口。

“尚小姐都不知道,我前段时间跟匈奴作战受了很重的伤,”凌子渊的语气当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看着尚弦月说道:“骑不了马,只能跟尚小姐同乘一辆马车。”

“希望尚小姐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