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迷

办公室白板前,每个人都说着自己收到的信息。

刘茼边画边说道,“死者男,四十岁左右,身份不明,死因火烧,数字成像酷似王一帆,目前无怀疑人员。”

廖凡接着,“指纹与我们怀疑的王一帆档案里的指纹不一,DNA结果最早在明天上午10点出。还有我和队长去了垃圾房附近的三个村子问过,没人知道此人。但是那三个村子的年轻劳动力常年外出务工,留在家的都是老弱病残,从这一点看,此条信息尚有怀疑。”

夏利补充,“所有能到城郊垃圾堆的路线我们都看了监控,也调查了作夜七点到今天七点时间段所有的车辆,无套牌,无黑车,无作风不良者......”

李学伟刚从王一帆老家回来,气喘吁吁道,“没有,王一帆父亲以前是招亲的,后来跟人跑了,她妈妈后来也去了外省没在回来......”,接过廖凡递的水,咕呱咕呱喝了半杯,继续道,“她自小就和奶奶一同长大,现在家里除了他已经没人了,邻居说他没有兄弟。”

众人沉默了:这比上一个案子还扎手。

卢维渊两只手掌根揉了揉眼睛,双手捏成拳状放在嘴前,盯着前面白板上两个案子的三张照片,眉头皱成川字。

“你们说这两起案件会不会是同一起。”

众人听了卢维渊的话更是震惊,一个个都哑巴了。

“好啦,我就那么一说,两起案件死者虽然都遭遇道钝器撞击,但作案手段不同,大家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结果看看。”

“好的。”

办公室的人三三两两的走了,只有卢维渊一人静静地回了办公室,在白板上王一帆照片的旁边贴上黑头像,擦了板上的内容,重新画起来。

李青和王一帆是同党,胁迫关系。和张惠英是前夫妻关系,毒杀。和毕鲜艳是情人。和金山会所是顾客。死者性器官完整,而冰箱中的生殖器官有显示是王一帆的,死者不是王一帆却长得像王一帆。如果他是王一帆的兄弟,那他和李青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最后画上问号。卢维渊靠着办公桌仔细看了一会儿,拿起电话。

“喂,徐光,张惠英意识好点了吗?”

“精神病院的人说还是恍恍惚惚地,一受刺激就发狂,前两天我去看得时候就提了李青的名字,好家伙,又哭又笑的。”

“这样啊......哎,那个王一帆爸妈怎么说。”

“王一帆?和李青同伙那个?”

“对。”

“这我不太清楚,我让同事查一下回你,今天我老婆生日,我休假。”

“好好好,谢谢了,祝弟妹生日快乐。”

“小事儿,谢谢师哥。”

扣扣扣,办公室门响,接着文婷推门而入。

卢维渊直了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说,“对不起啊,又麻烦你了。我妈来又让你陪吃饭,又让你送来送去的。”

文婷笑了笑,“没事。”

“那个,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听阿姨说叔叔九月退休,你去不去。”

卢维渊转身盖了笔帽,将笔放到桌子上,“到时候看吧。如果案子多......”

文婷打断道,“你是想一辈子不回云南,一辈子留在这吗?”

卢维渊放笔的手微顿,嬉笑道,“你知道的,我对缉毒不感兴趣,只喜欢查案......”

文婷叹了口气,语气稍软,“那你怎么不去二组。”

刚好卢维渊电话铃声响起,“喂,怎么说?”

“师哥,信息是这样的,王一帆的爸妈早年就移出户口了,他爸现在就住在新华区莱阳湖公馆,他妈妈改嫁到杨城狗街村457号,你去问问看。”

“好的,多谢多谢,生日快乐,玩得开心哈。”

卢维渊挂了电话转身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文婷愣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我说叔叔已经放弃让你当缉毒警了,你回去参加他会很高兴的,这十几年你都没怎么回去过。”

卢维渊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好好,我知道。”一边按着手机通讯录。

“喂,学伟,你和廖凡去查下王一帆的父母,今晚先查他爸爸,地址我发微信了。等我下了夜班明早一块去狗街村他妈妈家。”

文婷看着忙忙碌碌的卢维渊,没在说话,走了出去。

等背过身的卢维渊打完电话回头,却不见了文婷。

文婷爸爸曾在YN省军区任职,卢维渊的爸爸是YN省缉毒大队的一把手,如今早已是正厅级别。两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初中毕业后,由于调职,文婷一家去了重庆,两人是大学时候才重新遇上。两家人都乐意这两人凑一对,也以为两人心知肚明。

可是那年电影院,打破了卢妈妈一直以来的想法。不仅如此,从小到大,包括高考填志愿皆让卢妈妈满意的卢维渊从此开始了久违的“叛逆期”。坚决不当缉毒警,也坚决不回云南走他爸铺好的路,死了心的就要呆在西海市,索性现任局长是文婷的舅舅,也没太难为这个时常一根筋,不懂圆滑世故的卢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