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她的故事
- 双向奔赴的爱情才有意义
- 三颗毛豆
- 1660字
- 2022-08-27 10:06:30
当你拼命想避免最坏的结局时,往往却会不期而至。
坦白的那天,是2008年元旦假期,她选了钟爱的咖啡;而咖啡对于我来说,就是不管放了多少糖,依然会有淡淡的苦涩。
包剪锤咖啡馆在人民路与塔南路交叉路口,毛琪琪约在了二楼,室外寒风凛冽,下着毛毛雨。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架书柜将我们与其它座位隔离开来。服务生端上来的拿铁冒着热气,我神采飞扬的跟她分享今天做的一场很长意气的商务洽谈;她静静的听着,抿着嘴唇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我跟你说吧……”
“嗯,好哟。”气氛被她这一句话打断,我知道她要讲她的故事了。我捂了捂咖啡杯,盯着窗外雨雾搓了搓手。
空气静止,咖啡杯不再冒热气。她像是刚起床,满满的起床气。我把她拉了过来,她软柔无力靠在了我肩膀。
“你结过婚对吗?”我打破沉默轻声问。
她嗯了一声,听得出这个声音是鼓足勇气。
“还有一个4岁的儿子。”她补充道,说完她双手箍紧我,我只看到她的背脊与长长的马尾。
我的心一震,尽管已有一定心理准备,但我还是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
“没事吖,很正常,我不也有个小孩吗。”我努力着平静,故作轻松的说。
“那他们也在宗州?”我问道。
“其实…我不是住在南雅苑,我跟他们父子住在家和新村的房子......”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蠕动了一下身子,把脸埋在了我的衣襟。
她说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扎到我最敏感的神经,我瞬间停止了思考,脑袋嗡的一声。
“……”
“难道还睡一张床上?”缓了一下,我忍不住问道。我当然知道,如果这个是事实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我都是一记重拳,一记击中太阳穴致人晕厥的重拳。
事实是,她用又一次的沉默给了我肯定的答案。难以忍受的口干舌燥。我松开了抱住她的手,拿起了早已凉透的咖啡,很是苦涩,不知道是不是忘记放糠。
她慢慢的从我肩上坐了起来,舒了一口气,泪水在眼里打转,依然倔强的保持浅浅的微笑。
最难说出的话,都说了;她调整了情绪跟我讲述了这几年的生活。
2011年初,她爸爸因胰腺癌去世。突如其来的不幸,如同晴天霹雳,加上独自在外打拼的孤单让她倍感旁若无助,感觉天崩塌下来。就在这年的夏天,她将广州‘恋衣坊’服饰店结业,拎起了行李,踏上了约会鹿华的路上;此前,他们电话交往了半年。
三个月后,他们在宗州登记结婚,婚后生活琐碎事摩擦不断。也历经数次闹分手拖行李离家出走。后来小孩出生,她妈妈来肇照顾,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渐深;在小孩6个月的时候,她一气之下再次要求离婚,离婚协议由她来起草,选择的是净身出户。她妈妈事后知道,对女儿的冲动十分愤怒难过,但又已成事实亦无可奈何。
她说,离婚手续半个小时就办完了。拖着行李走出家门方才发现在宗州没有一个亲人,无地可去。又再加上鹿华一再劝求,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小孩又实在不忍心;就留在了前夫家里全职的照顾小孩,小孩上了幼儿园之后才出来重新找的工作;金品盛宴是她婚育后的第二份工作。离婚后至今的三年多里,她又因为无法接受相处时发生的不愉快多次离家出走,有一次是鹿华找上她远在佛山的闺密的宿舍里给拉扯回来的。
听完这些,我无法接受这种奇怪的关系。离婚,我可以理解,生了娃,我也能理解。但离了婚还住在一屋檐下,这是那门子道理。我的悲伤中夹着一丝不快甚至是愠怒。我静静的听着,喝干了杯中的无糖咖啡。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就此结束。”她幽幽的说着,瞟了我一眼转头望向窗外。
“两位,不好意思,我们店要打烊了。”老板走上二楼,边解着围裙对着我们说。
凌晨一点钟,附近的居民楼窗户都已黑灯;街上的店铺招牌灯依然醒目的亮着,仿佛告诉人们,明天还会照常营业,欢迎光顾!
“早点休息,别想太多喔。”走出包剪锤,我双手插进口袋,转身对她腼腆的笑了笑说。
“我送你哟,这么晚了,又下着雨雾。”她微笑着看我,双手作伞状往头上遮着。
“不用啦,我想走走,过两个路口就到家了,很快的。”我向她挥了挥手。
“……”
她没有再说话,转身探进停在路边的小车里。而我把脸抬起享受着深夜的宁静与雨雾的湿润。
这一晚,我们各自回家,我的家里有一个她;她的“家”里有一个他;而她与他跟过往几年一样,将躺卧在同一张床上。我甚至会控制不住的想象他们亲热的画面;这种折磨犹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