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玲玲收到信息的一刹那。明白了张巴久的选择,这让她更觉得愧疚了,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反而让他来承担。思虑了良久,下了床,来到楼道间,回播过去电话。
“叮~叮~叮~”,一串串的连音过后,终于通了。
“巴久,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隐瞒的,我对不起你”董玲玲的心里满是忐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解决好现在的关系,低声细语的说着,带有一丝抽泣。
张巴久本来想冷静的把这件事情讲个清楚,但听到这么个语气,那种爱而不得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缓了好久才终于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其实是我不好,在没有规划好的时候,就强求你,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也确实比不过,我们要不就....”
这句话还没完全说出口,董玲玲早已泣不成声,这段感情里,曾经自己也信以为真的认为会有一个好结局,可现实是望着湖边一对对的情侣,何曾不会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陪一个人长大和两个人共同成长,前者终究还是自己做不到了。
“那我们结束吧!这两个月我想了很久,长痛不如短痛,是我没有耐心,你以后要加油,无论怎样,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
董玲玲想着既然已经打扰了他的生活,那陪伴也算是一种补偿。
“学姐,不要说了,没有什么对不对,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深究了,”
说完这句话,张巴久如释重负,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的平静,甚至有些怀疑,对学姐的喜欢是否是真实的,没有不舍也没有情绪波动。此时手机里便是无尽的安静,仿佛让人按了静音键。
“学姐,答应我一个条件吧,等我高考完,咱们见一面吧!无论我去什么地方上学,也无论我们以后是否还会有交集,就算是给彼此一个交代,我不想没有缘由的开始,更不想糊里糊涂的结束。”
后面的几句多少带有一些哭腔,张巴久知道,这只能算是自我感动或是说自嘲,也许今天过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侥幸,有些意难平。
董玲玲听着那边的语气,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明明是自己的错,反而听上去自己是那个受害者。纠结一会儿后说道:
“巴久,我知道这个时间点和你说这些确实很过分,咱们之间还是朋友,你说的见面我也一定会遵守,等你高考结束后,我也放了暑假,我去找你,我们见面,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复习,不管你会不会来我们学校上大学,我们都是好朋友。”
张巴久泪流满面的听着,他知道这话说完,也就意味着两个人真正的结束了,相交线的那个交点已经走过,最亲昵的开始,也是接下来渐行渐远的开始,各自会有各自的生活。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哈”张巴久苦笑的说着,虽说不情不愿,但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那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也逐渐的冷静下来。张巴久看着手机那一分一秒的流逝道:
“不早了,学姐,我们也该休息了,再不睡又该秃头了。万一又有表白的呢?哈哈哈”张巴久说到这,瞬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很刻意又很直接。气氛一下又僵住了。
过了好久,董玲玲才反应过来“又拿我打趣是不是?你也早睡吧,明天早起要去学校,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寒暄了几句,张巴久默默的挂断了电话,长出一口气,终究还是以朋友的关系结束了。不知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迷途知返,望着天花板沉沉的睡了过去。
“玲姐?结束了?”
徐一若静静地望着董玲玲,这件事和她也有间接的关系,毕竟是自己一点点的把消息给到宋嵘的。可仔细想来,这不确定的未来和实实在在的眼前人孰轻孰重还是分的开的。
“一若,闭口不提的不一定在乎,但张口就来的却一定是纠结,你也听到了,张巴久明里暗里提了很多次昨晚的事,我想他一定是还没放下。”
“其实和他在一起,有一时的冲动,更多的是压力,他妈妈那天说的话,我真的无法承受~~~”
董玲玲用力咬着自己的后槽牙,任由眼泪在自己的眼眶里打转。
“没事的,现在不也说开了嘛!剩下的交给时间好吗?”
董玲玲不再说话,抱着腿蜷缩在床边,极力的隐藏着颤抖的身体。看着墙边那个高大的玩偶,狠狠的踹了一脚。
“久哥,起了吗?我爸今天有时间,带咱们一去学校啊?”
张巴久还沉浸来梦香,听着电话铃声还以为是自己的闹钟响了,赶忙起身拿起了手机接听了电话。
“好的,好的,那我这就收拾一下,我在门口等着。”张巴久赶紧穿衣洗漱,看着手机里的置顶聊天,虽然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快速的发了一下‘早上好啊,我去上学了,暑假见!’
一路上走走停停,来来往往的都是送学生的家长,无论是电瓶车,还是小汽车,家长们一个个满怀期待的眼睛里,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发挥出最好的状态。
“国赢,以后你们毕业了相互照顾点,你看看张巴久就沉稳的多,以后别毛毛躁躁的。”
父亲的话回头对两人说着,可张巴久完全愣了神,依旧看着树枝上的鸟儿,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能有自己的活法。
“知道了,爸,这不马上到学校了吗?人太多了,你把我们放在路边上就行,我们走过去啊”
项国赢看着心不在焉的张巴久,早早的下了车,昨天是的事还是不能让爸爸看出异常。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项国赢挥了挥手示意爸爸可以走了,一路小跑追上了张巴久。
“久哥,好点没,怎么样,都说通了吗?”
“嗯,......”张巴久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到家的事说给项国赢,看着如此平静的他,心里也算是稍稍放心了。
“什么?你们还要联系啊,你这不是自我感动嘛?别这么卑微好不好?你是没了女人活不了?”项国赢听着叙述,实在想不清这兄弟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看见张巴久那眼中的期许,便也不再追问了。
“好啦,我肯定能控制好自己的,你放心吧,不说了我去打个电话。”
望着前面的背影,张巴久无奈的摇摇头。
“嘿,你看啥呢?”李天恒在后面突然出现,吓的项国赢一激灵。
“哎呦,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李天恒打趣的说着:
“这不是看你们秘密的商量呢嘛!不好意思打扰,我久哥又去打电话了?”
“以后别拿张巴久打趣了啊,现在他和学姐分开了,平时说话注意点,听见没有?”项国赢严肃又认真的看着他。生怕这件事情影响到兄弟的心态。
“你也别问,你也别说听见了吗?”项国赢在进入教学楼前再次的叮嘱李天恒。李天恒看这重视的样子,也应和着点了点头。
通往小卖店的路还是和往常一样,翠绿的柳枝上结着新芽,时而麻雀站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可张巴久一眼望去,那麻雀像是读懂了心思一般,震动着翅膀飞远了。
来到商店,按照往常一样,张巴久拿起手机,按下那个心里记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号打了过去,一串串嘟嘟音后,终于是接通了。
“巴久,到学校了呀,怎么样路上堵吗?”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张巴久鼻子一酸说道:
“还好,和往常一样?今天是项国赢的爸爸带我们来的,你昨晚睡的好吗?”
董玲玲正吃着早饭,她立马想到电话里那个怒不可遏的声音,回复道:
“你说的就是那天的男孩子吧?”
张巴久愣了一下,回过神:
“你这么记仇啊,这你都记得?那我们的约定你是不是也记着呢?”
原本他是不想提起的,可那脆弱的安全感一次又一次的发作,让他不得已一遍又一遍的去确认。像是某种无形的倒计时。
“当然记得啦,你放心好啦,不过你答应我的你也要做到,好不好?”
两个人貌似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或许确认了失之交臂,才能接受既定的事实。闲聊几句后,张巴久便挂了电话,刚开学的事情还是不少的,打扫卫生,检查作业,一件件事情总要自己做了才安心。
回到教学楼,不像之前一样的嘈杂,反而安静的可怕。当张巴久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只差自己一个人。打了报告三步并作两步的回了座位。此时班主任贾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近期安排。
“久哥,回来啦,我们等你很久了!没想到先等到班主任了。怎么样假期快乐吗?”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刘燕飞听的真真切切,回头瞪了李天恒一眼。他看着刘燕飞的眼睛瞬间也清楚了,原来刘燕飞也知道这件事。瞬间闭了嘴。张巴久看到这情节,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大家闭嘴。”贾老师拍了拍黑板,回过头对着他们说道:
“大家也都清楚,现在我们要争分夺秒。还有40天,你们就要高考了。这个是学校制定的作息计划。像刚才张巴久知道了这么久,肯定是不行的。拼搏40天,查缺补漏,我们各科的老师陪你们熬过去。你们看看黑板上的作息时间。一会正常上课。”
贾老师说完,走出了教室。同学们也震惊的看着黑板上的作息时间表。从起床到早操,从吃饭到课间,简直是把时间压缩到极致。甚至都没有了月假。细细碎碎的声音也不断在教室里放大。
“没办法了,拼呗!”张巴久说着。与此同时,于美娜和刘燕飞同时转过头来说着:
“好日子过完啦,,,,”不一样的是刘燕飞的眼睛里盯着李天恒。那眼神似乎要穿透一切似的。李天恒有些无语,自己也没有说错话啊,怎么就被如此对待?
张巴久望着两人,嘀咕道:
“看来事情是瞒不住你们了,我还是和你们坦白吧!要不天天这样,你们受得了,我和于美娜也受不了。”
于美娜一脸疑惑,这么短的假期过去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大瓜?瞬间来了兴趣:
“什么呀?什么呀?”
李天恒和刘燕飞倒是比较冷静。毕竟即便不知道,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就是我和学姐分开了......我们总要面的美好的以后不是嘛?”张巴久说完这些,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所以,以后,你们少谈论这些事?省的乱我道心!”
虽说这语气显得很轻飘,但最起码有了自己的态度。可越轻描淡写的话,越会给自己扣上枷锁。
众人听得张巴久的话,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纷纷安慰道:
“未来的日子还长,何必一时一事来控制自己呢。”
直到上课铃响起,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新的征程正在等着他们。
张巴久用笔轻轻划掉自己之前的目标,在下面空白的地方写道
‘一次就好,哪怕一次也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