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菜刀割破鸡喉咙,鲜血喷溅喷溅出来。
厨子拿着鸡,下意识的松手。
大公鸡扑腾着翅膀,跳进了游泳池。
噗通一声水响。
大公鸡在水面扑腾着翅膀,弄得水花四溅。
随着公鸡的扑腾,五十几平方的游泳池,以公鸡为中心,荡开的波纹越来越大。
一圈,一圈的波纹荡漾开。
五十几平方的水面泛起了一轮一轮的弧形的圈。
弧形的水波,布满了整个池面。
一只鸡能有多大力气?荡开的波纹怎么就蔓延到了整个泳池?
这个事情透着反常的古怪。
周围的人都紧憋着呼吸,神色紧张又带着兴奋的看着游泳池。
我拿着滴着鸡血的菜刀,再次看向了一旁的鸡笼。
厨师惊愕的反应过来,再出从鸡笼抓出了一只鸡。
我横刀,抹开鸡脖子。
鸡血流出来,这一回,厨师用力抓着鸡翅膀,但是公鸡挣扎的力气反常的大,厨师居然抓不住挣扎的公鸡。
厨师被挣扎的公鸡带着一起掉进了游泳池。
人掉进游泳池,水只有一米来深。只要厨师站起来,水就只能到他的腰。
可是厨师掉进了水里,并没有爬起来,他淹没在水里,死死捂着脸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啄他的脸一样。
陈归宗反应速度的跳进游泳池,拉着溺水的厨师,把人弄出水面。
陈归宗又招呼人帮忙,一起把厨师从泳池拉了起来。
厨师上到岸上,惊悚的盯着游泳池嚎叫:“鸡,鸡,有鸡啄我的脸。”
厨师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张,恐惧,不知所措的模样,惊得周围所有人都憋紧了鼻息,不敢呼吸。
因为他流露出的恐惧,根本装不出来。
陈归宗让人安抚厨师。
他紧张的看着我,似乎想问我怎么回事,但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对于这种情况,我稍微有些意外,但不惊讶。
因为祭祀要的不是鸡鸭鱼,猪马牛羊的命,要的是它们的灵魂。万物有灵,谁又愿意自个的灵魂成为一个祭品?
一般人祭祀只能用三个方式来杀生,水淹,火烧,土埋。
如果用吊死和砍头这两个方式,就需要专业的人了,比如侉子手。
我面对陈归宗的眼神,依旧处在祭祀的状态下,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仿佛听见水池里有两只鸡在悲鸣。
旁边鸡笼里的活鸡,仿佛也听到了这样的悲鸣。一个个在鸡笼里暴躁不已。
我转眼看向陈梓轩说:“鸡!”
“大……大哥……我……”陈梓轩看着鸡笼,不敢去抓。
我再次说:“鸡!”
陈梓轩哆嗦的走过去,伸手刚抓到一只鸡,手背就被另一只鸡啄破了皮。
他吃疼的把手缩回来,紧憋着鼻息,眼巴巴的看着我没有再抓。
周围一群人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人笑他,一个个都紧张极了。
我提着滴血的菜刀走过去,伸手进鸡笼,抓了一只鸡出来。
在抓鸡的途中,手背不小心被抓出了两条红痕。
手背上的疼痛袭来,我依旧像一个旁观者一般,抓着鸡,抹掉鸡脖子,扔进了水池。
一只,两只,三只……
十只鸡杀完。
周围的人看鸡都杀完了,看着游泳池漂浮着的鸡,一个个面露不忍,不敢看。
但这些人的内心除了不忍,更多的是兴奋高亢,紧张,放松。
这就是人,复杂的人。
祭祀这种原始的行为面前,一切暴露无遗。
我提着滴着鸡血的菜刀,站在游泳池边。
手背上布满了抓痕。
我面对着池面低语:“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