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君的定义

“秋月?”

“秋月!?”

李儇起身对外厅喊着,半响未见秋月没应答,李儇剑眉随之一皱,平时此刻秋月都会比他起的还要早,并且早早的便在外殿候着,只要李儇一叫,秋月就会走了进来,给自己穿衣服,而现在,却没有任何反应。

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李儇疑惑之时,外面传来男女吵闹的争吵声。

而且女子的声音很是熟悉,感觉就是秋月。

李儇皱着眉头越来越深,迅速的穿好衣服,戴好皇冠,不顾整理头发,往殿外走去。

“秋月!别以为你在陛下当个侍女就了不起了,咱家爱议论就议论谁,你不要多管闲事。”

李儇走出了寝宫,见到秋月被两个太监围在中间争吵起来,此时的秋月,眼眸满是怒火之色,俏丽的脸上亦是被气的红红一片。

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太监,两手插腰,一脸嚣张的看着秋月,另外一个胖胖的太监也一脸坏笑的看着。

“哼!”秋月面对两个太监的不怀好意的围堵,脸上没有一丝的惧色,反而横眉怒目,冷哼一声,怒道:“你们议论谁我都不管,但是你们议论陛下,我就不答应,陛下乃是大唐九五至尊,岂能让你们这些太监议论和辱骂。”

“好一个贱婢,今日咱家就要好好收拾一下你,好让你长长记性,懂得规矩。”瘦小小太监在宫中莽横惯了,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怒声指责,顿时来了火气,面露怒色,怒骂道。

言罢,右手一挥,向秋月的面庞打去。

而当打向秋月的脸颊之时,却突然停了下来,秋月疑惑之际,侧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黄袍,头发有些凌乱,俊秀无比的少年,正紧紧的抓住了瘦小太监的手。

而此人正是李儇。

“陛下!”秋月见到李儇,眼前一喜,激动呼道。

听到秋月喊陛下,两个小太监随即侧目看去。

当他们看到李儇,吓的脸色苍白,赶紧跪了下来,“陛下!奴婢参见陛下!”

李儇负手而立,锐利如剑的目光扫了一眼两个小太监,然后对秋月道:“秋月!发生什么事了?”

秋月走到李儇面前,指着两个太监,怒声道:“陛下!这两个小太监在背后骂你昏君!奴婢一时气不过,就和他们理论,怎料这两个太监不讲理,居然还要动手打奴婢,还好陛下及时出现,阻止他们的恶行。”

知道了事情原委,李儇随即拍了拍秋月的肩膀,温言安慰道:“好了,没事了,这里朕来处理。”

“嗯!”秋月朝李儇点头,随即安心的站在他的身后,在秋月心里,李儇不仅是皇帝,而且还是她在皇宫之中,唯一的依靠,安全的港湾,只要李儇在身边,她永远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安抚好秋月后,李儇踏前一步,目光冰冷仿佛冰山之峰那般刺骨寒冷,他看着两个太监,沉声说道:“方才你们在背后骂朕昏君是吗?”

“陛下!奴婢知错了,请陛下开恩饶奴婢们一命。”瘦小太监被李儇威严所迫,吓的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一片。

“想要朕开恩,饶你们性命,不是不可以,朕也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朕可以答应你们,给你们一个活命机会,不过你们需要回答朕一个问题,若是你们回答对了,不仅不获罪,而且还有重赏,如何?”李儇目光寒澈说道。

还有这等好事,两个太监没有任何怀疑,马上点头同意,瘦小太监首先问道:“陛下请说。”

李儇看了秋月一眼,随即对瘦小太监道:“方才是你想打朕的秋月是吗?”

“是。。”瘦小太监不敢直视李儇的目光,垂着额头道。

“你先去向秋月道歉。”李儇冷声道。

“遵旨!”瘦小太监连忙走到秋月面前,向秋月深深一躬身,道:“秋月!方才多有得罪,请受杂家一拜。”

秋月厌恶的看了瘦小太监一眼,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瘦小太监眼眸闪过一丝恨意,随即走到李儇面前,道:“陛下!奴婢已经向秋月道歉了。”

“很好。”李儇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有些冰冷,而且似乎还有一股杀意,他稍微停顿片刻,道:“你们二人可知君的定义?”

“这...君为...”两个太监一脸茫然,他们都是无学识文采之人,如何知道君的定义?

二人一时间,语塞恍惚,良久,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然知道两个太监不学无术,李儇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君,可分为贤君,明君,仁君,三种,爱惜百姓,勤政为民,心系于天下,是为贤君,治国有方,百姓爱戴,是为明君,深仁厚泽,孝义治国,是为仁君,而昏君,亦是可分为好,坏之分,前期贪玩享乐,后期励精图治,中兴国家,是为好的昏君,而坏的昏君,那就好定义了,弑杀残暴,荒废政事,是为坏的昏君。”

“你们二人,连什么君都不知道,还敢背后辱骂朕为昏君,真是愚蠢,如今可还有话要说?”

“陛下..”两个太监听完后,脸上满是颓废,二人身子一软,无力的坐在地上,万念俱灰,眼神之中,充满对李儇的惧怕,震惊。

这陛下,何时如此厉害?

杀人不费吹灰之力,让他们没有任何反驳抗争的能力,万念俱灰,完全失去了生的希望。

这...还是当初那个只顾享乐的大唐天子吗?

而秋月,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李儇,这陛下,怎会如此厉害?

“来人!”李儇冷哼一声,朝两个太监猛然拂袖,随即对周围的禁军士兵沉声喊道。

李儇抛出君者的定义,就是借着两个太监毫无学识,才得以成功,让他们死的心服口服,无话可说,若是学识渊博,文采过人之人,必是有一番争论不休,而李儇也是占不了任何便宜,毕竟,他在名声上,乃是一个地道的昏君,虽然李儇在努力洗刷,但是也才刚刚开始,这昏君之名,也还是如标签般刻在李儇身上。

而且若是将两个太监直接处决,虽然能够解决一时之快,却也给李儇带来一个嗜杀成性的暴君名声,这对李儇今后复兴大唐,很是不利,所以,李儇,略施小计,让他们自己往里面跳,让他们心服口服的赴死。

这不仅可以杀了两个太监,而且对他的名声也没有任何影响,反而会让人认为,其实就是两个太监,不知死活,辱骂当今天子,藐视皇权,而且李儇还给了他们一个活命机会,是他们自己不懂把握。

这更加体现了李儇仁义之举,告诉世人,他不是一个嗜杀之君。

听到李儇的叫唤,周围的禁军士兵不敢怠慢,连忙跑了过来,对李儇拱手一礼,道:“陛下!”

“你们知道辱骂当今天子,藐视皇权,这个大不敬之罪如何处置吗?”李儇又看了一眼两个太监,只是眼神中有一种杀意,他对禁军士兵问道。

谁都知道大不敬之罪,乃是杀头死罪,李儇明知故问的问禁军士兵,就是故意这么做,其实就是制造声势,让两个太监心惊胆战,彻底面临死亡,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这就是杀人诛心,不仅杀了人,而且在精神上摧毁他的求生意志。

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禁军队正,对李儇恭敬回答道:“回陛下,大不敬之罪,按唐律,当斩。”

“陛下!饶命啊!奴婢乃是田公公的徒弟,还请陛下看在田公公的份上,饶奴婢一命。”瘦小太监吓的大声求饶道。

“田公公?”李儇眉头一皱,疑惑问道:“哪个田公公?”

瘦小太监以为李儇怕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提示道:“就是田令孜,田公公。”

“”令孜怎么会有你们两个蠢货做徒弟,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面!”李儇脸色平淡,没有任何表示,随即对禁军队正命令道:“将这两个太监拖出去斩了。”

“遵旨!”禁军队长大声回道,准备拉起一脸死灰的两个太监往外拖去。

“慢着!”

一个不合时宜的男人声音从李儇身后传来:“陛下!且慢!”声音尖细而沙哑,并且带有一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