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婚之夜

夜静悄悄的,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之中。清风吹动着树枝,影子映在墙上。喜鹊站在树枝上理了理自己的羽毛。花儿垂下了头,几片红色的花瓣落在地上,发出甜甜的香气。青草沾着白露,从枝叶上滚落下来。院子里红烛闪着暖黄的光。今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钟诚郑重小心地走到周颖的面前,用一杆称把她的盖头掀起来。那是一张青涩稚嫩带着娇羞的脸,就像早晨的鲜花一样。她抬头浅浅一笑,这么一笑带着无比的真诚。好像从心底里绽放出来陷进了另一个人的心。他移不开眼睛,她的美丽让人心动。他的耳朵变成粉红色,他见过的女人多了。温柔可亲的,妩媚多姿的,英姿飒爽的…哪一个能和她比?拿她们和周颖比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她笑得那么甜,或许在这一刻她是期待的吧?钟诚从这一刻明白,他要终其一生守护这样的笑容。

同样,周颖也抬头打量着他。身材高大,气质绝佳。俊朗如墨的眉,温柔的眼睛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抿的薄唇。他的唇弯了一个弧度,他应该是喜悦的吧?锋利的下颌线,有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他的耳垂变成了粉红色,就像小兔子的耳朵一样。

他先开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了。我对你说得每一句话都算数。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依靠。”周颖点头,她想问一句那郑清影呢?钟诚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今天晚上,至少在今天晚上。我们的新婚之夜不要提起第三个人的名字。”周颖怕他误会:“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保护不了我的人。当然,也不会爱上心里有别人的人。”这句话,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她还想问:在你的心中,在你和我的婚礼之中,在以后的日子里。郑清影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相信万霖不会无缘无故陷害钟家。如果周颖问了,钟诚的回答是郑清影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已。她会相信吗?周颖不能问,因为钟诚一定会拿方乔来向她提问。如果钟诚说了对方乔不好的话怎么办?她不想让人破坏方乔的形象。

他们两个人举杯喝合卺酒,一根红绳把他们两个人锁在一起。周颖举杯却没有把酒喝下去,钟诚看着她。周颖红着脸说:“这合卺酒好像有催情的药物。如果你很难过就喝白兰地吧。”钟诚尴尬地把酒杯放下。这应该是他母亲放的。“我不难过。我想要仪式感,我们一起喝。”钟诚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和两个高脚酒杯。钟诚给她倒的这杯特别少,给自己倒的按平时的样子八分满。“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他们一起喝交杯酒。“谢谢你。我的酒量还不错呢。男孩子也要少喝,喝酒伤身。”

钟诚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好看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或许他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孩子得到了世上的珍宝一样。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你头上的头饰繁重。一定很累了吧?”周颖赶紧叫心儿。“我来帮你吧。放心,我今天晚上不会对你做什么。以后更不会强迫你。你不必紧张。”他能相信吗?我要相信他吗?对啊,他的心里有郑清影。不是所有事你都能妄想的。

梳妆镜前,周颖坐在凳子上,钟诚站在她的身后。镜子里是他们两个人的面容。一个清秀恬静,一个俊朗非凡。如果不知道实情的人看到了一定以为他们是一对儿恩爱的夫妻。钟诚小心地帮她卸掉繁重的珠钗头冠还有发簪。还是有点扯到了她的头发。“不好意思。”“谢谢你,没事。”

她卸掉头上的首饰之后,脱去了外面的一件衣裳。她站在窗口不敢入眠。红烛因为风大,烛火颤了颤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钟诚见她在窗口站了一会儿,有点生气。怕她冻着了。“你看着是在想谁吗?”没有爱情或许可以更好聊天。周颖点头,钟诚握拳。接下来她说的话让他不生气了。“我在想,在我回家之前在码头上救我的那个人。没有看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钟诚笑了一下:“他会活着的。你想他?你喜欢他吗?”“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虽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说喜欢未免太轻浮了一点。也不能轻贱他吧?”钟诚找了一张芙蓉榻,只不过这榻有点短。整个人好像缩进去了。找了一个枕头和一张毯子睡下。“别想了,你睡吧。如果你害怕,我先睡。不要在毯子下藏钗子,避孕的药也不要吃。是药三分毒,对身体不好。”“你怎么都知道?”“当然知道,你的钗子少了一只,你比我懂医术。应该会准备。”

“我…要不然。我睡芙蓉榻吧。对腰不好。”“放心,我腰好着呢。如果不放心,你再不睡。我害怕我真的会对你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们还有以后呢。”周颖在屏风后面换上睡衣立马睡下。他在前面看到她不小心露出一个香肩。赶紧拿床上的白手帕擦鼻血。这帕子…

周颖躺在床上:“钟诚,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我们聊天吧。”钟诚迷迷糊糊起来。“你要聊什么?”“我觉得没有爱情的婚姻也挺好的。还好你有喜欢的人,不然我不喜欢你。你没有人爱,我可能会感到愧疚。我觉得你也有点惨,和我绑在一起。”钟诚“哦”了一声:“睡觉。”周颖睡得很好,钟诚却一夜未眠。

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姚氏在碰了碰周颖的杯子,牛奶有点凉了。他们家一般吃中餐为了合她的口味吃西餐。“她怎么还没有起啊?”钟诚吃了一口三明治:“她起早了,就是我的错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姚氏笑着打他。钟彦华呛了一口牛奶。“你们感情好,我们高兴。”周颖下楼:“怎么不叫醒我?”他们两个人说:“没事。”他们吃完早餐后,下人端来一碗鸡汤。大少奶奶打赏丰厚,他们多上点心。夫人特地吩咐过了。打赏是钟诚以她的名义给的。

“你昨天晚上辛苦了,喝点热鸡汤。”“这…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他。”钟诚扶额。“要不然我来喂你吧?”钟诚端上鸡汤。“不了,这么好的鸡汤给你喝了。”她抢过来,钟诚“高兴”喝下,这鸡汤放了好多糖。这,机灵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