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灭栖霞心无挂碍

不同于大长老和二长老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五长老则细细的打量了周随一翻,见他坐下的坐骑都是筑基妖兽,本人的气息又飘渺无踪,完全看不出深浅。

如今又正值栖霞宗多事之秋,两相结合,她顿时灵光乍现,不由得心中骇然。

“牛鼻子,受死!”

二长老猛然抬手一指,一枚白色冰锥飞射而出,靛羽右翅一拍,就将冰锥打落在地,原来是一件用百年水晶雕琢而成的法宝。

大长老同样祭出一枚赤色小锤,携带滚滚火光朝着周随面门打来,同样被靛羽左翅一拍,砸在石塔上面,墙上立时就多出了一个深坑。

二人法宝接连被破,面色苍白,心中警铃大作,一瞬间神魂竟然清明了起来,立时便知周随厉害,正想软语求饶,暂且拖上一拖,却见五长老不发一言,直接捏破了一枚青色玉符,霎时化作一道青色虹光,不见了踪影。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周随嗤笑一声,轻轻抬手,赤龙瞬间化作长剑,连挥两下,滚滚火海蔓延开来,将那不及逃走,只能发出两声惨叫的大长老与二长老直接吞噬。

收起他们身上的储物法宝,驾着靛羽,不消片刻便追上了逃到百里之外的五长老。

不同于其余四名长老垂垂老矣,五长老虽不年轻,却也风韵犹存,尤其是她常被雨露滋润,身姿十分曼妙。

只见她头戴一顶银冠,上着一件绣衫,下穿一条彩裙,脚上踏着花鞋,项上带着玉锁,腕上缠着金环,腰间别着许多小铃铛,黛眉轻挑,眼线斜飞,琼鼻微翘,丹唇润泽,一颦一笑之间,竟不逊于少女分豪,比之表嫂更要美上百倍。

见了周随,她虽心惊胆战,却又强制镇定,好似认命了一般不再垂死挣扎。

只降下云头,收起法宝,坐在溪边的大青石上,将花鞋儿脱了,银冠金环长命锁尽皆摘了,娇声嬉笑道:“道爷自何处仙山而来?奴家自问与道爷并无血海深仇,又何必赶尽杀绝?”

“若不将你打杀了,贫道自是无妨,量你也不可能危及贫道,只是你哪日若是起了歹念,难免叫无辜之人经受磋磨,倒不如今日斩草除根,将因果于你我之间了结,岂不轻省。”

“道爷~”

五长老将外面的青色绣衫褪了,露出内里的百花穿蝶裹玉衣,声音婉转如黄鹂脆啼,可谓似嗔似怨,如泣如诉:“您这般英武伟岸,奴家爱都来不及,怎敢生怨?若是您实在不放心,不若在此收了奴家,从此奴家就是您的人了。届时,您让奴家往东,奴家岂敢往昔?叫奴家往西,奴家……”

话音未落,周随抬手一指,一线黑光猛然落在了五长老的面门之上,霎时之间,她的面容飞速变化,顷刻就从一半老徐娘变成了一个耄耋老妇,身体也迅速干瘪下去,整个人立时化作了古稀模样。

“啊!”

五长老凄声惨叫,声音更是变得沙哑万分,如老鸦哭鸣:“我的法体!你竟敢破掉我的法体!”

“你这妖女,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这些年来为了维持这副皮囊相貌,你怕是饮了不少处子精血,这道壬水之炁的滋味如何?”

壬水,即是阳水,亦是净水,五长老吸食人血维持美貌,本质上属于癸水之相,备受壬水克制。

“贼道士!你好毒的心啊!”

五长老七窍流血,周随瞧着污浊,不愿多看,只一挥赤龙剑,生出一股熊熊烈焰,不过片刻,已将五长老烧作灰烬,随风而逝,散落四方。

复将她的储物法宝拾了,周随又驾着靛羽去了栖霞宗一趟,顺手把宗内所有炼气巅峰的修士斩了,令其十年八年之内无法轻易出现筑基修士。

从此,栖霞宗自然不灭而灭。

同时雪嬷嬷又在宗内好生搜刮了一番,得了不少宝物,献给了周随。

他走的是正统仙道,并不在意外物,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之后方才一路回到甜井村,见到了表嫂。

又赐给了众多村民许多银两,并让雪嬷嬷去见了一趟绿杞国王室,敲打了一番,令朝廷免去了甜井村的徭役赋税。

村民们自是感恩戴德,跪谢不止,甚至还自发将甜井村改名为了随仙村,周随知晓众人一片好意,却也未曾阻止。

正当他准备带着嫂嫂回宗之时,雪嬷嬷却给他送来了一份礼物。

“嬷嬷怎么如此神神秘秘的?是何等大礼,却还要我亲自去看。”

“少主随奴婢来,您瞧了就知道了。”

周岁也想看看雪嬷嬷卖的是甚关子,便跟着她来到了村头,就见一个身穿华服却神色萎靡的少年被绑在一根黑铁柱子上。

旁边有不少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见了他过来,却又立时沉默不语,气氛明显有些特殊。

“您还记得他吗?”

周随只是望了一眼就通过原身的记忆知晓了少年的身份。

竟是老村长的幼子。

“他不是去了仙宗修行吗?嬷嬷是从何擒来的?”

“甚的仙宗?那宗门里竟连一个筑基修士都无,最强的宗主不过才修行到了炼气七重……此子倒是有些缘法,虽只是五灵根资质,但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却已修行到了炼气二重。”

“嬷嬷是怎么知道他得罪了我的?”

“刘姑娘所言。”

原来是表嫂说的。

“当年他将少主从酒楼三层之上推下,使得少主卧床数月方才好转,今日奴婢擅自将之擒来,虽有为少主出气之意,但关键还是想着少主既要报刘姑娘的恩,不如将当年的仇也一起报了,如此心无挂碍,才是长久修行之道。”

周随不由的连连颔首,但没想到雪嬷嬷竟然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着实是既有能力又极忠心的佳奴。

村长幼子直勾勾的望着周随,虽然默默无言,却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之色。

说来其也不过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纵然迈入了修行者的行列,亦是太过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