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一,自家的亲戚前来拜年,宋海洋只得在家招呼着。
小镇上只有父亲的亲戚们在,两个侄子,也就是宋海洋的堂哥们,带着自己的小孩前来拜年。由于宋海洋大伯去世得早,宋爸爸对两个侄子也是照顾有加,所以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前来拜年。
宋爸爸掏出红包递给了两个拜年的小侄孙。
“大豆、小豆,今年叔叔上班了,也给你们每人一个红包。”宋海洋见状,也随后掏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两个堂侄子。
“谢谢堂叔!”两个8、9岁的小朋友打开一看,里面居然都是666元,而堂爷爷的才200元,这下可高兴坏了。
“海子,你也是,刚参加工作,怎么就给他们压岁钱呢?”两个嫂子连忙劝阻,都是过日子的,不想增添宋海洋的负担。
“没事,这不发了一点奖金。让他们也高兴一下吗!”宋海洋笑着回答。
“大豆、小豆,过来,把钱放在妈妈这里!”两位嫂子拉着儿子们,把红包都没收了。惹得小朋友又是哭丧着脸看着宋海洋。
“乖,你们妈妈等你们长大了,会还给你们的。”宋海洋只得安慰他们。
“才不呢。她们从来都是收了压岁钱,就自己花了。”两个小朋友都在抱怨。
“海子,来,上桌,陪哥哥们好好喝一杯。”宋爸爸招呼儿子陪着。
“好的,来了,大家都上桌吧。”宋海洋连忙拉着两个堂侄子上了饭桌。
由于这两位堂哥都比宋海洋大了上十岁,都是初中后就上班了,以前说话不多,也多是在这样的场合交流几句。这次宋海洋大学也毕业了,工作了半年多,还开了手机专卖店。可把这两位给惊诧得差点掉了下巴。
“听见没有,以后得向你叔学习,考上大学,才能赚大钱。”两位堂哥都是本分人,说的话很实在,倒是让宋海洋有些不好意思。
“堂叔,以后,我们就跟着你学做生意,好不好?”两位被家里经济封锁的小孩们,听到了堂叔挣大钱,又看到刚才满满的红包,自然满眼都是星星月亮,缠着宋海洋问东问西。
“好,但是要考上大学,才行!你们做得到吗?”宋海洋想考验一下。
“好的,没有问题。我们拉钩!”
看着这两个童真的少年,宋海洋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和他们一起拉了钩。
第二天,宋海洋整装出发,带上烟酒和一干礼物,前往张丽云家。
“海子,去了好好说话,顺便把丽云接过来吃顿饭。”
“好勒!我知道了。”
宋海洋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张丽云的家门口,发现这里却没有几分过年的气象,也没多想,就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
“有人,稍等呀。”一位中年大妈打开了门,紧张地观察了一下宋海洋,拎着礼物,看着不像是坏人,才放下了心。
“我是来找张丽云的,你是她的?”宋海洋试探着问。
“我是她的妈妈,你进来,她在家。”张妈妈这时把宋海洋放了进来。
“谁来找傻闺女,谁呀!”一个歪斜着走路,大声怒喝的老年男子模样的人走过来。
宋海洋一看这样,心里咯噔一下,心情有些不好,但是仍然礼貌地回答:“叔叔,你好!我是张丽云的男朋友,今天是来向你们拜年的。”
“什么,傻闺女还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儿子,把你姐放出来,瞅瞅,这小子是不是她男朋友?”张爸爸明显是喝多了酒,踉踉跄跄,冲着里屋喊着。
不一会,里屋的门开了,一位17、8岁的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位穿着过时衣物正在擦拭眼泪的女子。
“丽云,你怎么成这样了?”宋海洋放下礼物,上前要抱住女友。
长得干瘦却有些蛮横的年轻小伙挡在面前:“你是谁呀,进来就想找我姐?”
“你让开,小天,他是我男朋友。”张丽云在后面,看见了宋海洋,脸上一喜,把挡在前面的弟弟推了出去,直接扑到了宋海洋怀里,她此时非常后悔,回到了这个家。
“看来还真是你这傻闺女的男朋友。在外面几年了,胆子变大了,居然交男朋友,都不跟家里商量?你是活腻味了?”张爸爸歪斜着脑袋,抄起鞋底,就要打自己女儿。
“住手!”宋海洋抱着女友,一声大喝,把个酒气掏空的张爸爸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我管我闺女,跟你有什么关系?”缓过劲来,张爸爸怒斥宋海洋。
“这是我女朋友,马上就是我媳妇了。怎么没关系?”宋海洋直接怼了回去。
“你,你个臭闺女,你找来个男的回来,就想气死我?”张爸爸看到宋海洋人高马大,只得把气冲着女儿发泄。
“爸,我每年都把一半的工资寄回来,我自己都是省衣节食的,凭什么不能交男朋友?我这一回来,就把我关起来,把我的钱、东西都搜走了,你也太不像话了?”张丽云听闻父亲的责骂,反唇相讥,又感到一阵酸楚,扑在宋海洋怀中痛哭起来。
“他妈的,你活腻味了!”宋海洋听后爆发出少有的凶悍之气,怒视着张爸爸,把他吓得直往后躲,一跤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你叫张天云吧,把你姐的东西找出来,我带你姐走,快点!”宋海洋看到这样,不好对张爸爸继续发作,于是对着刚才堵门的小子下命令。
“凭什么,我凭什么听你的。”张天白像极了父亲,歪斜着脑袋,瞅着宋海洋。
“我最后说一声,如果你不动,我要打得你,让你妈都不认得你,信不信?”宋海洋怒目圆睁,恶狠狠地警告。
“你,你不要动呀!我,我去找!”这小家伙看来是个吃软怕硬的,看着宋海洋这身板,自己这样3个加起来,都不够人家揍的。
张爸爸被宋海洋的气势给镇住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着粗气,张妈妈则有些手足无措,她长期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受压迫,已经变得无足轻重,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情况。
一顿东翻西找之后,张天云捧着一堆张丽云的衣物和东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