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明军清点战场,此役全歼席维鼎带下山的一千三百余名绿营兵,明军则阵亡一百二十余人,伤二百三十人。
面对清军的绿营兵精锐,战损比接近一比四,已是非常不错的战绩,但陈澈还是很惋惜,又有很多同袍永远的离开了。
另一边,陈奇略带着少部分水师顺西江而下,在西江与沙坪河的交汇处大塘村登陆,明面上佯攻鹤山县城,实则让石强、徐破浪带着水师主力偷袭了茶山、马头山。
茶山、马头山的清军本来就人少,又没有防备,很快被石强、徐破浪分别攻下。
石强、徐破浪攻下茶山、马头山后,一边派人将消息传回高明县城,一边率主力从南边下山与陈奇略汇合。
陈澈收到石强、徐破浪传回的消息后,立即带着高明县内能战的明军和席维鼎、齐兴周的头颅,乘坐陈奇略留下的战船,顺西江而下,在大塘村登陆,与陈奇略等人汇合。
“知府,你们来了,这两个头颅是?”
陈奇略听到陈澈到来后,带着石强、徐破浪远远地迎了上来,看到了陈澈身边亲兵提着的两个头颅,问道。
“嗯,这是尚可喜派来增援鹤山县的伪清参将席维鼎、千户齐兴周。”陈澈应道。
“知府,太好了,那我们可以放心地攻打鹤山县城了。”陈奇略大喜,拍掌道。
“不急,刚才你们佯攻鹤山县城,情况如何?”陈澈问道。
“因鞑子在城墙前布置了很多陷阱,我们并未强攻,只是用火炮试探性地炸了一下,鞑子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陈奇略答道。
“行,陈将军,你先安排人员,继续以火炮射击掩护;严宣教员,你带一营人随我上前,将鞑子的陷阱排除。”
陈澈下令道,在高明县城时,他收降了葛鹏部的部分清兵,还山图的显示半径已可达到一千五百米,用来探查排除陷阱绰绰有余。
“遵令!”陈奇略应道。
于是,在陈奇略水师火炮的掩护下,陈澈带着严华等三百余人,向前缓缓而行,将清军设置在县城前方的拒马沟、炸弹等陷阱一一排除。
鹤山县城墙上,县令黄其沧、县丞马芝、县尉饶轸中立在一处高台。
“太爷,又有明贼过来了。”
县尉饶轸中远远地看到又一股明军到了城墙前的远处空地后,向县令黄其沧禀报道。
“是啊,太爷,他们还派了人,似在火炮的掩护下想破坏我们布置下的陷阱,怎么办?”
县丞马芝心中有些焦急,算上前后三股明军,远处的空地上已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明军,保守估计有一千多人,对方还拥有数量庞大的火炮,如果任由其破坏掉陷阱,再发起强攻,只怕鹤山县城危险了。
“奇怪,怎么席将军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县令黄其沧没有回答县丞马芝、县尉饶轸中的话,反问了一句。
“是呀,按理说不应该啊,明贼昨晚子时就开始放火炮了,动静那么大,席将军应该知道了,他们怎么没来增援我们?”
经县令黄其沧这么一提醒,县尉饶轸中反应过来,怎么没见到席维鼎的人,他不是尚可喜派来增援鹤山的吗?
“会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县丞马芝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想想又有些不可能,因为根据他们掌握的情报,高明城的明军满打满算也就一两千人,怎么可能攻得下防守严密的茶山和马头山。
“席将军来不了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县令黄其沧很郁闷,喃喃自语道。
他早就看席维鼎不顺眼,席维鼎本是受尚可喜之命来增援鹤山的,结果把人带去了茶山和马头山,还说什么要御敌于县城之外。
这下倒好,御敌倒把敌人放进来了。
如果这次能侥幸逃出生天,他一定要好好参席维鼎一本。
“太爷,明贼快把咱们的陷阱填的差不多了,咱们要有所动作吗?”县丞马芝见县令黄其沧仍未答话,又问道。
“怎么动作,冲出去与明贼硬拼吗?拼得过吗?马县丞,快把县衙的衙役也叫过来,帮助弓手守城。饶县尉,另外再征些百姓过来,多运些砲石擂木,多熬些金汁。”
黄其沧回过神来,连珠似地说道。
“遵令!”马芝和饶轸中应道。
……
“师长,咱们把陷阱都填完或破坏完了,接下来做什么?”
严华用沾满尘土的右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咱们原路退回去,见了陈奇略再说。”
陈澈此时距城墙的距离已不足一千五百米,所以他用还山图能清楚地了解到城墙上的防守情况,清军的防守工事、器械完备,准备充分,贸然进攻战损太大,得不偿失。
“遵令!”严华应道,带着明军跟着陈澈,退回了原处。
“府尊,现在怎么办?”陈奇略迎上前来,向陈澈禀报道,他现在对陈澈已颇为心服。
“陈将军,咱们火炮的炮弹是否充足?”陈澈没有直接回答陈奇略的问题,问道。
“回府尊,前几天按照你的安排,我们向周府丞请领了补给,并且后续还可以继续通过西江补充,别说一个鹤山县城,就是再加一个开平县城,我们的弹药也足够。”
陈奇略回答道。
“那就好,从这里发射火炮,能不能射到东门城墙上?”陈澈指着前方城墙问道,那上面站在伪清鹤山县令黄其沧、县丞马芝、县尉饶轸中。
“回府尊,大口径的火炮能射到,小口径的还差些距离。”
陈奇略眯着眼,顺着陈澈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大致的距离,笃定地说道。
“嗯,咱们把小口径的火炮再往前运一下,进入能射到东门城墙的距离范围,然后大小口径的火炮一起开火。”
陈澈下令道,虽然是强攻鹤山县城,但他没打算作无谓的牺牲,准备像前世的米国一样,先把对方炸个稀巴烂再说。
“遵令!”陈奇略应道,随后让石强、吴破浪把陈澈的命令传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