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夜晚,雾气沉沉,这是雨季笼罩的城市特有的风景。此刻没有人留恋这里的景致,大家都在暗处屏息观察。
“我们在这里已经守候了几天了,好像并没有异常。这些人真的敢再次作恶?”守候者中有人开始产生疑问,小声提出疑问。
还没有人搭话,一队可疑的人前前后后七八人跟着人群上了船,虽然是老百姓打扮,对于观察了几天的经验,今晚的航船不会平静。
那日被老爷爷在草丛中看到的老首领躺在床上,眼皮一直跳,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他起身惊醒了他的老伴,“你这是怎么了,起床作甚?哪里不舒服吗?”
“今天这些孩子还算乖吗?他们有没有谁出门?”
“你问这干嘛?他们怎么能一直不出门,要憋死在家里还是饿死在家里?”
“哎,你不懂,我总觉得那件事还没过去,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啊!”
“你不是说上面有人罩着吗,不会真的动我们!京市里的两个家伙一直想弄我们还不是做了替死鬼,下次上任的肯定不敢再做任何得罪我们的事了,你就放心睡吧。”
老首领没有理会老伴,他自己出了房间,挨个去找他的徒弟,一问才知老大真的带着几个下面胆大的出去了,老首领气的直跺脚,自己年纪大了管不住他们了,眼下的气氛是很微妙的啊!
姜的确是老的辣,没多久噩耗就传来了,来传噩耗的人不是他的徒弟,因为没有一人能回来。老首领等来的是那个想爬他头上的年轻的首领,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此刻却是一股怂样,“没想到啊没想到,京市不知何时来了一股这样的势力,专挑我们的人杀,杀完就走。”这个坏家伙没有说的是他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他派人一直暗地蛊惑老首领下面的几个徒弟,大师兄最后拗不过带着几个小弟出手了,哪知一出手就遇到了猎人全部死光。
老首领瞟了一眼年轻的首领,压抑着悲痛,“老弟应该很高兴吧,这个市场我可以退出了,以后就都让给你了!”
“不,我们还是要联起手为死掉的兄弟报仇。老哥,你快告诉我在上京的我们的联系人,我马上派兄弟去,看上京是否有消息能帮着查出这帮人的来历。”
老首领马上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借着这份关心还是想打通上面的路,看来他一直没有上面的通道才按捺住拿这四成的收益,否则早在背后使绊子了,不过这也证明这次事件不是他干的,看来自己的预感是对的,上京的领导层并不统一,自己仰仗的人也不是百分百可靠。自己年纪大了,这条缺德的路也该到头了,反正自己没有孩子,把自己的财产都给他们分一分吧,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吧!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容我想一想,我要和剩下的孩子们商量一下,看一下他们的意思。”老首领没有立马拒绝他,此刻自己已经没了还手的力量,得准备好撤离吧。
“好的,那我明天再来,有事吱一声,老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等年轻的首领一离开,老首领通知剩下的徒弟全部集合,让老伴拿出毕生的积蓄,除了留些必备的开销,其他都分给徒弟们,并让那些徒弟发誓,“不要报仇,余生好好做人过自己的日子。”
“为何不让孩子们报仇,孩子们能看着自己的弟兄白死吗?”坐在一旁的老伴很不理解。
“哎,有些人就想利用徒儿们报仇的心态把他们一网打尽呢!我老了,有些钱真的不能挣,所以你我无后啊,现在明白君子爱财取自有道有些晚了,希望徒儿们就此罢手,好好过日子吧!”
老首领真的年纪大了,到老总算添了一些善意,他在安葬了死去的人之后,带着老伴从京市消失了。年轻的首领看着人去楼空,虽不甘心,却一时无可奈何,他想说不定背后的上京大佬为了钱会主动找自己,当然他觉得有必要派人到上京散播老首领的灭门之灾,一方面可以借机探听这帮来京市的杀手来路,一方面可以让上京背后的大佬找自己,毕竟现在的京市没有其他人更适合干这个了。
这个年轻的首领存在着侥幸心理,他并不认为这些人是冲着黑暗航线来的,他简单的以为这是老首领的仇家干的,所以老首领躲掉了。但凡他明智些,他应该预料到这不是普通的仇杀,仇杀应该来老首领和徒儿们的住处,而不是在黑暗航线上动手。
马建昌给森瑜接风,两人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说那些驱逐的西域人刚离开上京城就都变成了干尸,于是上京城里都在传典礼的灾难又要来临,老百姓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关着门,不敢出来了。
皇上责令刑部严查,火速办理此事!如果不能搞清怎么回事,不能捉拿凶手,不能安抚民心,上京的经济都会瘫痪!上京的店铺都不敢开,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典礼事件造成的梦魇又一次降临到上京的百姓身上,晚上做噩梦,白天则如耗子躲在家中。这种可怕的情绪夹杂在空气里到处弥漫,很快辐射到了宫里。
“太可怕了!真是过一天算一天,谁知道哪天被...”宫女和太监私下里也开始议论。
“王公公,你怎么看这件事?”皇上亲自问起贴身照顾他的王公公。
王公公作为年长的宫里人,经验和立场让他尴尬,他想起了朱总管走时的肺腑之言,战战兢兢地说,“这种玄乎的事从来不是来自上京,会不会西域人故意为之,好叫我们害怕,以后再也不敢赶他们!”
“你说的有道理,这肯定是西域人自己干的,他们把自己的同胞做成干尸,肯定有其他的意图或者在宣誓什么!我要把周怀志叫来,说明他排查不力!”
“哎!皇上,现在人心惶惶,给老百姓说法还得靠他呢!”
“嗯,我要敲打他一下,你即刻宣他入宫。”
皇上找周怀志,马建昌和森瑜也在找周怀志,他们想带道长去看一下干尸的样子,道长听说有干尸后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