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身粉色衣裙,笑盈盈的细岩出现在眼前时,杨坦只觉得眼前如有万道霞光,仙子的美丽和肃穆,令他不敢直视。
“卓然,你还好吗?”细岩笑盈盈地问。
介绍过杨坦身份后,徐卓然就把昨夜两人对时局的分析告诉了仙子。
“恳请仙子即刻去找我的祖父,将这些情况告诉他,他应该会有自己的判断。”
细岩颔首:“好,我就去。”
看见卓然脸上和手上的划伤,她用手在伤口上轻轻一拂,伤口便愈合了。
“这个逸姑,是怎么保护你们的!”细岩笑着看向对面枝丫间的那朵灰云说。
卓然不明就里,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劳动仙子:“之所以这次麻烦仙子是因为您做事稳妥,逸姑......”
“啪”一个什么东西打在卓然的后脑勺上。
他本想说“逸姑实在不靠谱”,出口变成了:“逸姑前些日子一直在替我传递消息,实在辛苦。”
转眼看见阿诺笑得大门牙都呲出了嘴唇,弯起食指弹了一下它的大牙。
细岩忍住笑:“是啊,姐姐若看见你这副样子,一定会心疼的。”
“姐姐还真是好意思说,小崽子临行前你不是也说了会一路守护吗?你问问阿诺,这一路上它点过难香吗?哪一次救险不都是我及时赶到!”逸姑现身了。
她一身浅灰色衣裙,美丽之中略带了一分促狭,反而更增添了妩媚:“你这次现身,还是因为小崽子摸了宝石。”
她的纤手在卓然额头轻点:“细岩的记性很好,这个蓝宝石只能求助十次,你已经用两次了!”
卓然惊讶地看着细岩:“仙子并不曾说过宝石只限十次的啊?”
细岩的脸微微发红:“额,你是只有十次求救的机会。”
逸姑伸出右手掌,让阿诺跳在手心里,一脸欠揍地表情:“我们阿诺的难香就可以无数次使用,因为,我把讯息放进了它的脑中,它只要转动脑筋,我就出现了!”
细岩似笑非笑地:“蒙姐姐教训,我下次一定多多操心。只是姐姐也该节制些,徐子武上茅房时您回避下,听说他现在白天都不敢去茅房呢!”
轮到逸姑脸红了,她翻着白眼:“姐姐每天在要去观音大士座前听差遣,还有闲心管茅房的事情呢!”
说完,仍觉得不解气,摸了摸阿诺的脊骨:“我和阿诺的仙骨长好之后,也可以位列仙班,到时候,就会经常在王母和玉帝座前见面的。”
细岩本想再反驳的,猛然看见了杨坦惊愕的眼神,再看,卫子、敖牙、大鹏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神仙斗嘴。
她顿觉自己失态,扭脸看着卓然:“既然赵光义有口谕,你以后就尽量住在驿站或县衙吧,一来可以探听消息,二来也安全。司马速杀你,必是受人差遣。”
卓然点头。
细岩又看向敖牙:“你跟我回峨眉山吧?”
敖牙看着杨坦,一脸的不情愿。
细岩笑:“你前世是一位将军,因为过于刚愎自用,导致数千军士冻饿而死,你羞愤伏剑自尽,因此,这一世你变作了一只狼!”
见敖牙听得专注,她又说:“他们都各有事情忙,你披着这身狼皮出入集市定会被人捕杀,不如跟我先去山上,日后你们会想见的。”
这次,轮到杨坦和徐卓然吃惊了。
缘分真是玄妙啊。
难怪敖牙那么喜欢杨坦他们三个,原来它上一世也是一位将军。
“仙子,那,我前世是做什么的?”终究是孩子,徐卓然问出了杨坦不敢问的问题。
不等细岩开口,逸姑抢着说:“你前世啊,是一只吃屎的小花狗!”
呛得卓然面红耳赤,瞪着逸姑,逸姑哪里是吃亏的人,立刻不顾形象地歪着头回瞪。
细岩忍住笑,不想掺和这对姑侄的瞪眼战,拍拍敖牙的头,带着它飞走了。
一进入黄州界,徐卓然就先打听给骡马钉掌的铺子。
卫子蹄子上钉的掌磨损厉害,不及时换掌,会弄伤它的蹄子。
蹲在一旁看的卓然打听县里的情况。
钉掌的伙计说县衙和驿站相距不远,都在县城中间的位置。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又说:“这一年县里闹水鬼,晚上千万别出门。”
说完还紧张地四下看,仿佛水鬼就在身边。
一路走向县衙,确实感觉黄州县城略显冷清,空气中时刻弥漫着不可名状的紧张气氛。
关于传奇少年的故事早就不胫而走。
得知那个圣上钦赐的佩刀郎来到本县,县令李州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
三年的风雨兼程,让徐卓然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得多,加之个头高,看上去像是十五六岁的人。
而虽已十九岁,但生于南方的李州看上去唇红齿白,个头比徐卓然还矮了一寸。
十九岁当县令,不仅仅是因为有一个四品大员的叔父。
李州本人也是一个声名远播的神童,十二岁便开始作诗,诗作广为传颂。
所谓的惺惺相惜吧,李州一看见英气勃发、目光坚定的徐卓然就说:“年兄此来,莫不是上天助我?”
卓然当时以为他只是客气话,后来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县令,确实遇到令他寝食难安的大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