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感始于互相捉弄

有一天下午课后,朱筱和大丫在门外闲聊,曹铭也站在边上听她们说话。冷丁就将一张生肖为“猪”、写着“勿忘我”三个字的卡片伸到她的眼前,问她:“这是什么?”

朱筱吃了一惊,随即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接过来,故意眯起眼睛看背面。

曹铭目光火热地盯住她的眼睛问:“那三个字是什么?”

她答:“不知道,不认识,管他呢。”

曹铭盯住朱筱的脸看,一幅滑稽模样,她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

大丫明察秋毫地将朱筱的属相也捅了出去:“正好,你们都是属猪的,现在都知道了,省得以后我再介绍。”

朱筱脸红了,但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胡乱聊起来,谈话的中心已完全变成了他们两个,大丫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点缀。

曹铭的目光也不避人,就那样灼灼地看着她,朱筱有点招架不住了,就恶狠狠地说:“我真希望我会是一只猫!”

他却误解了,说:“你以为猫就温柔些呗!”

朱筱说:“才不是呢。我可不要太温柔,老受人欺负。我要做一只抓老鼠的猫,将那些老鼠全抓来扔着玩,玩够了再吃掉,才叫得意呢!别以为女孩子就是被欺骗着!”这话是针对别人对他的“情场老手”的传言说的。

曹铭却马上换了一副表情,严肃地说:“那可有点可怕。不过你想玩人家,人家要是玩了你,可后悔就来不及了!”

朱筱听他的话如此锋芒毕露,有点心虚,也有点后悔在他面前讲这些世故难听的话,在他眼里,她肯定有点险恶了。但又觉得她不能就这样他认输,就说:“哼!那样的人还没有生出来的!”

朱筱说完,就用不屑一顾的目光看着曹铭,觉得自己以邪压邪的办法很有效,似乎让他见识了一点她的利害,就不免得意地看他。

曹铭满不在乎的皱了皱鼻子,也望着她,目光中有些叫她心跳的东西。

又乱谝了一阵,大丫突地一转身说:“你们谝得太好,我似乎成了多余,还是走开的好。”

朱筱有些气恼地追上去拉她一把:“这混帐!我倒是该走开的人!”

曹铭也说:“谁都别走。就三个人谝又怎么了?”

大丫便站住了,于是三人有海阔天空的乱聊。曹铭的目光继续叫她脸颊发烧,心跳失常,但极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给他看。过了一回,她借口打饭了,就先跑了。

星期天,朱筱回了一趟家,回来时坐的是便车,提着个包风尘仆仆地上来,又冷又脏,浑身上下都是土。回到宿舍,只是将头发梳了梳就去教室。

教室门锁着进不去,几个同学都在门口闲谝,她也加进去。曹铭从门外来,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答:“刚才呀!”

曹铭倒满脸惊奇的表情:“不会吧?我咋没见?”

朱筱说:“你怎会见呢?”

曹铭认真地说:“我从早上就在路口等你呢!直到刚才才上来。”

朱筱便说:“好呀,那我以后也接你!”边上的人都笑了。

朱筱觉得这家伙很奇怪,专门讲这些话来渲染气氛。上次就是在大家闲谝时,她说了一句:“你啥时对人这么好了呀?”

曹铭就说:“我本来就对你一直挺好的,你看不出来?”

倒将她尴尬得转头他顾。后来说给好朋友何秀听。

何秀就说:“那家伙就是说话那样直露地,也不会避开人。你不会说‘那我也对你好吧?’”

朱筱恼羞成怒地打何秀一拳:“坏蛋,你教得好!那样不是正中他下怀了吗?不过我以后的学得狡猾些!”

何秀说:“就是!对他那种老奸巨滑的人来说,就得滑一点,否则就会上他的当!”

朱筱不屑一顾地说:“哼,那得走着瞧,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朱筱将从家带来的炒麦分给他们,分到最后,连袋给了曹铭。他得意地说:“还是我特殊些!”

朱筱笑他嘴馋,他也不在乎,冲她挤挤眼睛。她笑一笑,回宿舍去休息一阵。

过了一阵,曹铭来朱筱宿舍,当时她正在收拾书箱。

他说:“我来的正好。让我看看你的百宝箱里有些什么。”

她哼一声:“美的你!女孩子的书箱是随便让男生看的吗?”

他难为情地笑了笑:“你有多少秘密在那里?”

她说:“当然太多了!不过,这个,给你看无妨.”把影集给了他。

另外几个女孩陆续走光了,曹铭就跨在床沿上,用一种火辣辣的眼光盯住朱筱看。朱筱低头翻书,假装不觉,用很快地码放书籍来掩饰她多少有些紧张的举止。

曹铭忽然开了口:“我现在可尝到嫉妒的滋味了。”

她装作傻傻地说:“嫉妒?那可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我可就从来不嫉妒谁。”

他依旧盯着她:“不过,有时候嫉妒却是一种享受。”

她挑挑眉毛:“嗯?我不认为。人干吗要嫉妒呢?平平常常的多好!”

她翻出了一个红色的笔记本,正要往里放,他说:“让我看看。”只好给了他。

他翻一翻,原来是她的习作,就说:“我也写诗。看来我们也有共同的爱好呢!”

朱筱故意谦虚地说:“哦?我哪敢当呀?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将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取出来放好。

曹铭的眼光一直就盯着朱筱的一举一动,朱筱不由心慌意乱,但仍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有些生气—他看她的眼光那样直露犀利,简直像猎豹盯住了猎物一样,成何体统?

朱筱的脸上不由得显出一幅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气来,以警告他不要太放肆。他的神色立刻就有些黯然,只好低了头看本子。

过了一阵,和他们同班的一个女生回来取东西,他说:“麻烦你到隔壁给我倒些水来吧?”

那女生说:“我和她们不熟,不好意思,还是你去吧!”就将她的茶缸给了她。

她正巴不得找借口离开一阵,马上拿了茶缸出去了,在隔壁宿舍倒了半茶缸水,和几个女生闲谝好一阵才回来,将水缸给他说:“隔壁没水,我找别处要的。”

那女生对朱筱耳边神秘地说了一句:“你们好好谝,我再绝不打扰!”就跑了。

朱筱坐在靠门边的床沿上喝水,而曹铭坐在里面的床沿上,一直用一种异样得让她心慌意乱的目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朱筱不禁又羞又恼地将正在喝的半缸水泼在了门板上,跑到了门外。

曹铭难为情地笑笑,鼓足勇气说:“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讲。”

她只好装作自然地进来说:“什么事那样珍重其事?”

曹铭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大胆地说了出来:“我看上你了呗,怎么办?”

朱筱吃了一惊,又很快地平静下来,傲慢平静地口气说:“看上我的人多了,那又能怎么办?”

曹铭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很吃惊地看她:“真的吗?”

朱筱一挑眉毛:“当然是真的。我还有必要骗你?”

曹铭一时无话可说了。

朱筱则歪了头挑衅地看他,一点也不害羞。

这在曹铭的历史上还是从未有过的,不论哪个女孩,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大凡此时都会害羞地跑走,至少也会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未想她竟是这样的反应!

他不由得为她的大方冷静心生佩服,不由自主地说:“我真的有点佩服你了!”

她却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是吗?其实不然也,我很普通。”

他由衷地说:“你不要自轻自贱,我说的是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我当然最了解自己的价值了,但不是现在。”

他再一次无话可说,她也不说话了。第一次较量似乎是她大获全胜。

过一会儿,他晃晃拿在手里的本子说:“我拿去好好看一下,下午来给你。”

她说:”没问题。不过只是做出来的,没必要介意内容。”

“当然会分辨,希望你不要提醒我什么。”终于走了,她大感轻松,去教室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