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O与殷红迷雾

“我应该跟您提到过。E.X.O是脑叶公司综合各个合作的翼尽可能本质的奇点技术、加上自身丰厚的关于制式E.G.O的制作经验、以及对各类镇压异想体剩余组织的研究解析,倾尽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制成的一件人造E.G.O装备。这件装备不依赖于任何异想体组织和机理解析,而是我们对于异想体力量来源——情感力量的直接解析,结合各类奇点技术,制作而成的功能齐全的E.G.O护甲。”

“为什么叫E.X.O?”彼得问道。

“额,回答这跟问题前,我先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 E.G.O的全称吗?‘Extermination of Geometrical Organ’,直译过来是‘几何性组织的灭亡’,简称‘ego’的意思是‘自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彼得皱了皱眉头。

“具体解释我未能从资料库里找到,但我推测到一种较大的可能。您有没有发现E.G.O的造型都非常的……去工业化?”

“这词有些专业,但就字面意思而言是的。”

“E.G.O武器和护甲运用情感能量进行攻击和防御,机理和工业化产出的装备大相径庭。工业化的武器与护甲大多是强调破甲与格挡,但E.G.O武器就不同。它们可以轻易切开金属,并且无论如何都会造成比例伤害,在各方面的战斗上,尤其是在对异想体的战斗中,它们的表现超出平凡机械百倍,这就是为何称它们是工业机械这类几何感强的组织的终结者。有传闻称这个名字起源于脑叶公司尚未成为翼的时期。”

“那个自我又有什么含义?”

“E.G.O本来应该是持有者因情感强烈加之以合适的诱导从而觉醒的,是自我的光辉外壳,因此就是自我的意思,觉醒程度高的成为神备,神备里也分半觉醒和完全觉醒。根据我的观测和分析,您目前拥有的那套神备……还是半觉醒状态。脑叶公司为了满足对异想体工作的需求以及对它们的镇压,需要大量利用情感力量,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开发这类武器装备上面。提取异想体的组织,披上异想体的外壳从事工作,利用异想体的力量去对抗异想体,这就是制式E.G.O的诞生。”

“……”彼得有点懵。

“G,所对应的Geometrical是‘几何的’的意思,但E.X.O由于不依附任何异想体的力量,还混入了大量奇点技术,例如自带的储物空间、加密、薄膜化这类东西。这些东西可以保证使用者带走整个E.G.O库的绝大部分HE级以上武器护甲,并且可以薄膜化紧贴皮肤,在提供机械性质的抗性的同时,它还能让你正常使用所有护甲,更重要的是,由于它的存在——灵魂伤害将从百分比伤害变为数值伤害。当然,具体效果还是得自己试试才知道。您现在已经足够强大,这套装备能从您身上得到足够的情感充能,它能利用这些力量生成全抗性立场盾,还能一定程度上防御奇点技术。”

“听起来是一个很强的东西。”彼得略微点了点头,“真是复杂,那为什么E.X.O叫E.X.O呢?”

“您有所不知,这个‘X’代表的是xenogeneic。意味‘异种’,即为异想体,直译过来是‘异想体组织的终结’,代表脑叶公司的技术水平已经可以不借助异想体组织造出E.G.O,超越了E.G.O,达到了另一种神备级——当然神备级并不意味着比ALEPH强——这是制式E.G.O的终结。与E.G.O有所不同。它的自带等比例基础抗性,而穿着它的时候可以迅速切换储存于其中的E.G.O护甲或者展现神备,它将与E.G.O化为一体,并提高其上限,理论上而言,在它的基础上展现不完全的神备有助于完全觉醒神备。”

有5倍抑制器下,对异想体的工作对于勇气、谨慎、自律、正义都达到800以上的彼得而言几乎毫无压力——除了[CENSORED]还是那么[CENSORED],令人作呕。尽管彼得已经觉醒了神备,但是动用神备的消耗比彼得想象中要大许多,无法适应日常的工作量,况且在合适的抑制条件下,异想体将会更加配合彼得的工作产出更多能量。

在一无所有一战过后,彼得的战斗技巧没有提升多少,但是似乎有了更强的反应速度,一旦彼得集中注意力去注意某样高速运动或变化的东西——例如Geburah所挥舞的E.G.O——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宛如被慢放数倍了一样,他的反应力也被增强了,战斗能力变得十分出彩。

Geburah不得不开始提高自己使用的E.G.O武器等级,先是换成了血之渴望,后来的盈泪之剑也开始无法阻挡彼得的攻势,终于……

Geburah拿起了她的老伙计,拟态。

拟态的颜色在她手中变得更为暗红,仿佛与她红色的外壳融为一体,拿起那把刀后,她的机能甚至肉眼可见地增强了,那道殷红之影在空中拉出模糊的血影,那血影之中似乎又钻出来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眼睛,那细小的瞳孔闪着贪婪的绿光,以破竹之势向彼得迎面扑来。

彼得怔了一下。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彼得急忙集中注意力,那道血影飞扑过来的速度似乎慢了一拍,他下意识地举刀格挡——他已经习惯了。

“铛!”

决死之心闪着黄光,和拟态双双交锋,发出嘹亮的金属铿锵之声,可不知怎得,那把血色大刀的势头并未因此而被制止,相反,一股巨大的力量仍然压了上来,彼得瞬间感到压力颇大,他并不打算硬扳回去,否则决死之心很可能因此变成两截。他很聪明地稍稍反转手腕,同时向左前方低头闪躲,那沉重的一击就顺着彼得的刀滑下。

以Geburah的实力,她的攻击可不会被如此轻易地化解。

她迅速收回刀刃,右脚疾如闪电地抢上一步,反身又是一斩。彼得吃了一惊,慌忙拿刀架住这没有上一击那般恐怖力量的攻击。

“呼……”彼得趁机吐出一口气。

两刀下来,战斗的节奏已经被Geburah牢牢抓在了手心里。她利用拟态转动惯量较低的构型,左右交替进攻着,以多段突刺为主,横斩纵劈为辅,大开大合势如破竹。

她一伸手,一刀指向彼得的脖子,彼得一低头,Geburah却又一扭手腕,刀尖翻转,指着彼得的眉心再度刺去。彼得右手一抖,一刀黄色的光圈在他面前勾勒出决死之心刀尖的移动轨迹,随着“锵”的一声,把拟态的刀尖拨了开去。在这瞬息之间,两人的刀锋相交了数次,技术与心理的博弈层层展开,这等的对决放在都市里可算十分精彩,毕生难见。

必须进攻了。

彼得连连躲闪退让,尽力保证自己的刀刃不折断的情况下招架住Geburah近乎疯狂的攻势,以空间换取时机。两道身影迅速闪动,避难所内充斥着频繁的交锋之声,周围的地形也不可避免地开始出现些许伤痕与损坏。

再强大的爆发攻势也不可能持续多久,终于,在十几秒砍出上百刀之后,Geburah不可避免地需要调整节奏来把握战局,因为无法做到更久的爆发,因此她必须转而稳步推进。

Geburah利用一记彼得不得不避让的中段横斩逼退彼得,之后她需要用零点几秒的时间调整状态组织下一波攻击。

这零点几秒正是彼得逆转局势、进攻的最佳时机。

而Geburah很清楚这一点。她更清楚,这也是她的最佳时机。

当那道势不可挡的血色重斩在空中挥洒出它的殷红之痕后,彼得脚下使劲,身体爆发式地迸出,决死之心化为一道纤细而锐利至极的金光,直刺向Geburah的机体!

“噗!”

这感觉可不妙。

彼得还未受力控制刺击范围以免真的刺到Geburah,就感到刀被提前截止,感觉就像一把超级钝的钝刀戳在了坚实的犀牛皮上一样。

Geburah高举右手,反手拿着拟态,宽大的刀身遮住她半个身子,用刀身上那不可名状的红色组织拦下了彼得的攻击。

这一瞬,彼得知道,自己很可能要输了。

果不其然,Geburah向左一压,用拟态的侧面压下彼得手里的刀,然后用肘顶住大刀的刀背,用力向左一甩,那刀尖就拖着一道猩红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抹向彼得的脖子——无计可施了。

那一刻,Geburah仿佛是一个战神。

彼得闭上了眼睛。

刀刃在彼得脖子旁半厘米的地方堪堪收住,尽管砍上去彼得也不会受多重的伤,最多就动脉破了,对于彼得而言恢复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Geburah舞动拟态的身姿在他的脑海里不断跳跃,逐渐和他童年的残破记忆重合在了一起,他仿佛又听见母亲的哀嚎,父亲的崩溃,又听到“食指”帮派的“代行者”一边念叨着“指令”一边将他的母亲斩杀……仿佛又看到那个飒爽的身影,如同救世主一样威风凛凛地出现——不会错,那把刀,那红影,那战斗技巧……一定是她。

“呼……你赢了。真是可怕而难以企及的战斗技巧。”彼得凝重地点点头,说道。

“就到这里。”Geburah扛起大刀,哼着小曲就走向里间。

“你说是吧,殷红迷雾大姐。”

Geburah停下了脚步。

“你哪位。”Geburah立刻警惕地握紧了刀。

“先父和我承蒙您救了一命。”

“怎么认出来的。”

“那把刀,太独特了。您挥舞它的身姿和方式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孩子的眼中和心底。食指的代行者杀了我的母亲,转而把刀指向我和父亲……直到您来了,七八刀给这帮代行者全部砍翻,还顺带三个传令员。”

Geburah叹了口气:“我砍了他们跟你没有关系。”

“我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能再见这个传说。”

“我只是个复制体,你要找的传说不在这儿。”

说完,Geburah就又扛上大刀走了,彼得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离去。

该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