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罗天奏乐图是一幅灵画,我为了尽快修炼到筑基期,便将画内的灵气吸收了。”
祝妍妍的表情有些意外,似乎不理解许诺这么强,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武修,不懂你们仙修的事很正常。”许诺继续问:“怎么才能让那幅画恢复正常?”
祝妍妍回答道:“很简单,一个低级灵石蕴含的灵气,便可让此画通灵十年……”
许诺从储物袋拿出一个低级灵石:“交给你了。”
祝妍妍右手一挥,将灵石虚空托住,面上露出垂涎之色。
许诺看不懂,祝妍妍怎么说也是凝气十三层,怎么会对一个低级灵石露出这种表情?
他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被困头骨之中,天地灵气太稀薄,无法吸收,只能靠灵石增加修为。”
祝妍妍面上露出愤恨之色:“但姐姐刚晋阶筑基没多久,怕我太快突破,无法制我,从我进入头骨之日起,便再也没有让我吸收到一点灵气。”
“你突破筑基后会怎样?”
“若是以前,在征得姐姐同意的情况下,我可以短暂取得她身体的控制权,与她联手对敌。”
“现在呢?”
“可以夺舍重生。”祝妍妍盯着许诺的眼睛,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我没有任何保留,所有事都告诉你了,希望你不要骗我。”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说的,也一定是真的。”许诺又抛给祝妍妍一个灵石。
祝妍妍接住,询问道:“要让此画通灵二十年?”
“不是,这个灵石是送你的,只要你诚心助我,我不止会放你一条生路,说不定还会帮你找一副合适的肉身。”
“谢,谢谢。”祝妍妍越来越看不透这个魔头了。
………………
一盏茶时间后,祝妍妍成功让神罗天奏乐图再次飘来仙乐之声。
十二位仙女脸上也有了神韵,栩栩如生。
看来她没有撒谎,对仙修来说,这确是一件容易至极的事。
“跟我走吧。”
许诺看向祝妍妍,接着上前两步,尝试将铁箱内的骷髅头放进灵兽戒。
很简单就放了进去。
随后他打开房门,找到了苦苦等待的邓道昌几人,将画交给了他。
邓道昌立刻将画展开,凝神观看,片刻后,恨不得给许诺磕头:“许贤侄,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恩不言谢,总之一句话,他日你若有空来京城,我振鹰镖局,扫榻相迎!”
“有机会的,我也想去京城见识见识。”许诺笑道。
之后邓道昌询问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许诺几句话带过,只说与骷髅头有关,并说这东西他要带走。
邓道昌自然不会反对,嘴里连续问候了祝绾绾祖宗十八代。
活着害人,死了还要害人!
………………
与邓道昌告别后,许诺又回到了他和柳颜临时落脚的客栈。
柳颜已经魔怔了,她窝在房里,整日硬磨袁振宇的储物袋,甚至连净身术都懒得施展。
在灵石面前,形象算什么?
她头发干枯,衣裳皱皱巴巴,往日灵动的大眼睛,此刻也是黯淡无光。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也就因为她是仙修,要是换成凡人,估计早就猝死了。
许诺没有去打扰她。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日头渐斜,天快黑了。
整理整理,许诺离开了客栈。
他要去听曲。
怡春院白天晚上都有曲。
白天唱的,是江湖侠士,恩怨情仇,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晚上唱的,那是夜曲。
“哎哟~许大爷,您来啦?快,里边儿请。”怡春院的老鸨子四五十岁,风韵犹存。
许诺点点头,进去找了个好位置坐下。
怡春院有四大花魁,分别是春香,夏香,秋香以及冬香。
全都是卖艺不卖身。
这其中,又以春香为四大花魁之首。
她擅唱曲,擅吹箫。
杏眼桃腮,樱桃小嘴,歌声宛转悠扬,悦耳动听。
怡春院是渝州城最大的勾栏,普通老百姓消费不起,能进来的,不是官绅员外,就是地主老财。
当然,无论哪个朝代,花魁们似乎都对才子情有独钟。
所以怡春院也有一条规矩,以春夏秋冬四大花魁的名字为题,作诗一首,如果能令姑娘们满意,十日内,吃喝听曲,随意。
许诺不管这些。
能用金子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动脑子?
“许相公,今儿个,挺早啊。”春香过来打招呼,客气殷勤。
许诺虽然来怡春院没几天,但花钱如流水,人又是英俊潇洒,很受姑娘们欢迎。
“嗯,接着昨天的,继续唱。”许诺拿出一锭金子。
春香没接,面有难色的说:“昨晚你回去后,我又唱了小半个时辰……”
“不能重复唱?”
“可以是可以,但昨晚县尉大人的公子也在,他已经听过了,要是今日再唱,我怕……”春香压低声音道:“周文才很霸道的,不像许相公这般斯文儒雅。”
“斯文儒雅?”许诺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他。
“嗯,只可惜许相公从未作过诗,不然还要加上一句才高八斗。”春香点点头,话中带着几分恭维,又有几分期盼。
春香的贴身婢女也起哄道:“对啊,许相公,作一首呗。”
许诺还没说话,不远处传来一个愠怒的男声:“春香,怎么着,今天还唱不唱了?”
“自然是唱的。”
春香换上笑脸应付了一句,又对许诺说:“你看……”
“没事,你随便唱,我随便听。”许诺道。
“好吧。”春香看了看许诺背上的天穹剑,目中露出一丝失望。
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真的只是绣花枕头吗?
许诺自然不知道春香心中所想,他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名绿蚁,入口微甜,下肚后清清凉凉,很舒服。
“小子,明天不要来怡春院了,听见没有?”蓦然间,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是县尉之子周文才,他领着两个手下过来了:“外乡人,我查过你了,无权无势,识相的,马上离开渝州。”
“滚。”许诺非常文雅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