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一月二十五日
那时候我不理解阿木喜欢的所谓的摇滚,他向我介绍窦唯,郑钧,高虎,萨菲娜,我向他解释陈粒,马頔,尧十三,舒傲寒,我们两个交换,就谁也不知道谁是起点谁是尽头了,也究竟不知道是谁爱着谁了。
自从阿木走后,我再也没听过我曾经听过的民谣,也可以说一开始我只是为了怀念阿木,但后来我真的爱上了摇滚,我不羡慕萨菲娜,我只想在阿木身边,无外乎谁是谁,谁羡慕谁。
陈粒有句歌词说:“山河破碎,糖水焦黑。”
阿木说这句话听着真难受,我说不要难受,不去给他们影响。
阿木就是我的山河,以前听不出感觉,现在一切明了,所以我再也不听了!
耳机里响起郑钧的《私奔》,那时候只听节奏,只听乐感,我再去看阿木听着歌陶醉惬意的样子,我不去看歌词,也不去揣摩阿木听歌的心思,那时候我不懂,现在却突然好像就懂了。
“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这几句歌词,阿木曾经这样向我做解释,他说他也想带我去私奔,如果一切刚好,一定会要我去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像是度过一段危险的旅程后劫后余生时候轻轻呼出的一口气,然后抱住我告诉我他最爱我,可是不行,可是我不行,那么怎么办呢?阿木想了好久,终于在那一个即将日落的温煦的下午,用最坚定的口吻告诉我:“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活,好好的活,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一起死,开心的死!”
所以每次听完这首歌我都会无比悲伤,下一首歌我一定会切换到《灰姑娘》。
白云苍狗,我不能开心的死。
第三年一月二十六日
躺在床上连翻个身都无比的困难,喘不过气的压抑,有时候真的想早早结束这令我难以接受的一切。
忽然想起阿木从前与我说过的一句话:一个有思想的物体是不会被局限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的。
对于阿木有些富含哲学问题的话题我并不感冒,现在细细想来,好像还真是有那么一点这个意思,可惜的是我现在已经无法去证实这句话了,或者说我现在只是一个空洞的躯壳,我已经不具备有任何思想条件,也可以说我自己为自己搭筑了一座围城,把自己局限在里面,不走出,就把自己禁锢在这里。
我以前躺在病房里的时候,有阿木陪我,我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局限住,相反我还感觉是阿木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小天地。
翻来阿木随便某一页的笔记本,有阿木以前些的一首小诗:“我写不出好的诗情画意,真诚是我最强大的武器,我不要月亮,我只要你。”
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你什么都不要,你只要我,到最后的最后,你什么都没有得到,值得吗?阿木?值得吗?
阿木,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