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金风给金颜玉上了一杯清茶后站到沐离央身侧。
“沐姑娘,你我恩怨暂且搁置,我来是求见恩师鬼医。既然鬼医接了我的拜帖,又让沐姑娘在此等候,不知鬼医什么时辰才方便随我走一趟?”
金风疑惑的看着金颜玉,沐离央眨巴眼,眨巴眼,就连埋头玩沙盘的沐五都抬起头看看金颜玉,看看自家幺妹,紧紧抿着嘴巴,他不多话。
沐离央呵呵假笑两声:“金世子和定王殿下江南之行算得上是一件并未公开的私访,有人提前知道了消息,布了局,您二位,总要有一个中招,这样另外一个忙着寻医,自然就无暇他顾。
对方的网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二位远道至江南风尘仆仆,中招是必然。金世子要护住定王殿下,只得亮明身份,于是乎,定王殿下和金世子的身上莫名就多了一件惩治盐商肃清盐运的大功劳。
金世子必须认下功劳,因为不能拿定王殿下的命去赌,若定王殿下身死,他是为了江南盐课清明而死,将会以亲王之尊厚葬,被江南百姓记住十年二十年。
金世子不能说出定王殿下身死的真相,那是对定王殿下能力的质疑,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个皇子死在了江南官场,倒不如成全定王殿下死后美名。
所以金世子回到国都也会闭口不提江南之事,反而因为定王还会帮着遮掩。
幕后之人把所有结果都算好了,所以,要破局,定王殿下是关键,殿下无恙,金世子才能腾出手脚一洗窝囊憋屈,让敢算计您二位的人好好体会一番国都金世子的霸王纨绔手段。”
金颜玉从不小看能打他屁股,差点废了他的这个少女。
“沐姑娘想为谁做说客?或者说沐姑娘想要什么?”
“我说我为了秦国,金世子信否?本姑娘出身庄户,目之所及皆是生存在秦国最底层的人,皇帝是谁?太子是谁?谁是太师?谁是大将军?谁妙笔生花文坛巨匠?都比不上明天有没有饭吃?是吃稀的还是喝干的?过年有没有新衣裳穿,一个月能不能吃一回肉,兜里的那几个铜板能不能分出一文给孩子买颗糖?
我爹是里正,他最关心的是今年庄稼的收成好不好?会不会有大风暴雨,会不会干旱无收?哪处沟渠需要修砌,哪处荒山可以开垦,让村里人多一点收入,什么时候能住上青砖大瓦房,什么时候能帮一帮村里的孤寡军户!
底层的人,每天睁眼就是怎么活下去,如何活下去,一斤盐三十文,一个壮劳力辛苦劳作一天挣十五文。底层的人活不起了,便是动乱之源。
我是庄户出身,我只想有生之年目之所及,姑娘们开开心心出嫁,男子欢欢喜喜娶妻,老人安康享天伦,孩童私塾念得起,户户房梁腊肉香,欢声笑语日子好。”
金颜玉想不通沐离央怎么可能出生庄户,庄户人家供养的起女子识文断字出口成章?
捏一捏腰间的空见大师送的荷包,若真是她所绣,代表大师看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