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不想光耀沐氏门楣，几个兄长飞黄腾达？
曹大爷表示自己想不明白。
王廷旭却点头：“好”。
这个“好”字，代表王家如今是他在做主，王老太爷掌舵。
“你的身体很好，只需放下不安，待我取到为你治病之物，咱们就可以做手术了，早点歇着吧。”
“谢谢你，离央。”
沐离央转身看向末座男子：“大牢可有这几日要处斩的犯人？”
王县令狐疑极了，却还是点头，她如何得知自己是个县官？
“你的坐姿告诉我的。明日一早你来接我一同走一趟县大牢。”
各自散去，虽是冬天，院子里依旧开满了鲜花，以梅花为最。
“爹，王家这棵大树，鬼医为何不要？”曹大爷问出心中的疑惑，同样的话王县令也问着自个的老父亲，并没有辞官的三朝帝师。
曹老爷沉思，鬼医怕是一开始以为曹家是单纯的商户，不曾向杜仲生打听过在国都任职的曹家兄长，经过今日之会面，聪慧敏锐的她猜测出来了吧。
帝师沉默着，想起三年前镇国寺与空见大师一面，将幼子下放到大师所指引之地，三年后带着旭哥儿，终于等来了生机，王氏一族的生机。
“尊重她，如尊重空见大师。”
等了半天，等了这么一句话，儿子看到老父亲郑重其事，只得点头。
许多事，没有为什么可以问，跟一个大夫，一个手段医术高超的大夫，宁愿是陌生人，也不能是仇人。
沐离央收了功，先去看曹大公子，然后吃早饭，刚出小院就见曹管家在廊下等她。
“沐姑娘。”曹管家客气有礼，呼鬼医之名那是病人和病人家属，想必私下里这位沐姑娘是喜欢别人称她“沐姑娘的”。
沐离央笑的甜：“曹老伯，有你这样眼力劲的管家，真好。”
“谢沐姑娘夸赞，王县令已经到了。”
沐离央带着沐五出门，杜仲生带着杜子归继续术后观察，在病例本上详细记录。
杜仲生羡慕杜子归手里那本比皇宫太医院还要规范严谨的病例本，自己是不是也该借鉴一下呢！
死刑，分为立决，立即执行和秋后决即秋后执行两种。
沐离央手里拿着要斩立决的几人卷宗，慢慢翻看，她不熟悉秦国律法，不明白哪些罪能判死刑。
她看的很认真，让一旁陪同的王县令生生生出一种这几人中有她熟悉之人，想要为其脱罪之感。
谋反，谋大逆，谋判，恶逆（殴打，谋杀尊长），不道（杀一家非死罪三人及肢解人），大不敬（冒犯皇帝），不孝不睦（谋杀亲属），不义（官吏间互杀，士卒杀官，学生杀师），内乱（亲属通女干，强女干等）为死罪，不可赦。
沐离央指着卷宗最后一例女干杀案，就这个吧。
在她的认知里，唯有强女干罪，不可饶恕，不可原谅，罪该万死。
安阳，秦国西南一个小县城能让县令判斩立决的有恶逆，不道，不孝，不睦，不义，内乱八种，让平常人深恶痛绝当属内乱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