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当初我与薛郎两情相悦,是家书告知他母亲病重,他才不得不返回老家尽孝,在其母的安排下与你成婚的呀,我知道你是他母亲打小就订下的妻子,你们成亲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
可我是太后的养女,我是公主啊,我有了身孕,太后震怒,我只得说出实情,太后要问罪薛郎,我跪在坤宁宫三天三夜,落了胎。
在坤宁宫被关了三年,太后给我指了婚事,我嫉妒你,恨你,薛郎孝期满,重回国子监,我就想再见他一面问个清楚明白,既然心中有我,为何不能对其母明言,为何不能退婚,为何要娶她人?
我给他下药,等我醒来,却发现我们在坤宁宫!
我怎么能做妾呢?太后对我说,薛郎已经答应与你和离,给你一大笔钱做补偿。我也是女人,我对你愧疚,让我的奶娘带着厚礼去找你,奶娘告诉我,你收了薛郎的和离书,也收了我的补偿。
月姐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又成了杀妻女夺夫郎该受千刀万剐之刑的恶人?”
“你想知道什么,本王妃来告诉你。”沐离央上前站定:“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旦选择了,就要负责任,而不是将自己的行为全推给“身不由己”。若本王妃的男人是那个德性,”
刘婵打了个冷颤,太极宫夜宴她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我会拔了男人的皮做人皮鼓,抽了女人的骨做鼓槌,把他俩的肉身锁在一个笼子里扔到森林里去。你若再来烦我的母亲,我就去宰了你的心头肉。滚!”
刘婵脸色惨白,她不敢招惹沐离央,自打知道沐离央是鬼医后,她就歇了所有尊贵身份,她缠月十娘,缠薛宗承,为的是她八岁的儿子薛宝宝的先天心疾之症。
刘婵的奶娘乔氏颤巍巍的扶起刘婵,刚走两步就听沐离央问梨云:“那个被苍生抓回来的人还活着没有?”
“活着。”
“让苍生送去永固公主府,当着薛宗承的面,让永固公主的奶娘好好交待当年她办的差事,有一句谎言,就切奶娘心头肉的四肢。
这件事让苍生全权处理,不必再来问我。”
当年,薛宗承并没有写和离书,月十娘也从未写过和离书,但是二人手里都有一份署了对方名讳手印字迹的和离书。
和离,不打紧,可杀人夺命,就不行!
沐离央知道真相很久了,怪谁呢?怪情不自禁?怪孝大过天?怪愚孝之人?
“离央,”月十娘轻拍沐离央的手背,她已经不在意了,她只在乎她的两个儿女。
至于那个人,在离央有危险的时候愿意用他的性命去挡,去保护时,她就释怀了。
他,不是一个好夫君,但,他,是一个肯为离央挡刀的父亲,是一个有学识有才华的读书人。
人,怎么能完美呢?总会有三分不足才能合成一个圆。
只怪自己当初明知他有心仪之人却迫于恩情与他成婚,害了自己,害了一双儿女。
余生,她要多积福报,愿她的儿女事事顺利,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