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才发现他是如此的想活着,哪怕是苟且。
文渊阁贺大学士已经写好了讨伐阿拉国的檄文,展示给大家看,拉着薛宗承:“你身受其害,最有发言权,这檄文你要看看需要修改的地方。”
朝堂上热闹着,金府也热闹着。
“老爷,大姑奶奶爬回来了!膝盖受了伤,有人看着不许咱们扶。”
邵氏已经顾不上礼仪迈着小碎步冲去前院,看到一身血污脏污不堪比乞丐还要狼狈的长女大哭:“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哪个挨千刀的干的?”
“爹……”金大妞有气无力的仰着头,她爬了三天三夜啊,水米未进,身后看管她的人叫丘比,是沐离央的人。
丘比向金传行礼:“宋金氏教唆其夫其子参与月亮谷伏杀我家夫人,夫人要小的陪着宋金氏来问一问金老太爷,金老太爷,您说宋金氏是该死还是该活,全凭您做主!”
金传有些懵,这几日国都的话题不正是月亮谷之事么!勾结他国势力,谋杀皇子,谋杀一品世子夫人。
皇帝明摆着要把几个皇子摘出来,至少不能让皇室的身上背负勾结他国谋杀血亲之名,所以,庆德帝默认了沐离央在国都的行径。
金传蹲下身子:“你为什么要参与?你个妇道人家不好好相夫教子你懂什么政局?”
“汝南王凭什么是金珂的,我不服。”
“你不服?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冠了老子的姓才有富贵可以享,你还不服?妾生女,你还不服?你以为你是凤凰?你配不配?这些年是金珂一直让着你,”金传忍无可忍,一脚踢在金大妞的心窝:“你该死。你不想活了,不要牵连老子,你敢动苗疆圣女的血脉后人的想法时,你就应该有万劫不复的准备。蠢货!”
国都,林氏背负着勾结阿拉国的实证,整个林氏三族就剩下被圈进在林府的林饶日日夜夜与满院的尸首头颅为伴和被灌了毒想死都死不了的福亲王妃林氏二人。
“老爷,她是我们第一个女儿啊,她现在也是金府嫡女。”邵氏跪求金传:“救救她,汝南王府也是有心放她一马的。”
金传反问邵氏:“她不死,咱俩就得死,你愿不愿意?”
邵氏掩着嘴,惊诧的跌坐在地上,想到什么,连忙从地上爬起,向汝南王府而去。
“老爷,夫人她……”
“让她去吧,她以为现在的汝南王府还跟以前一样哭几声就能达到目的。”
邵氏跪在汝南王府大门前哭求,安泰直接满满一盆水泼在她身上:“这是刚给三位小主子洗了尿片的水,梨云说赏您了。”
远在兰州郡的中军大帐,金颜玉一掌碎了桌案:“来人,传众将议事。”
侍夜端着提神茶刚走到大帐,就见守账兵卒急忙而去,抬头,此刻正是深夜。
主子少有发怒,方才是欢喜的收到苍鹰带来的家书,只有事关夫人,主子才会什么都顾不上。
“主子。”侍夜把茶想放到桌上,看到一地碎屑,转身吩咐兵卒搬一张桌案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