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宛县县令来了,说宛县百姓一夜之间起不来了,呕吐的,发烧的,低热的,拉血的,昏迷的,连大夫们都中招了。
百草堂的杜医师建议,上折子请派太医,封城自救,请玄甲军在宛县城外开一条通道,方便前去浴佛节的客商,那是万万不能耽搁的国事。
宛县,是距国都最近的县城,也是必经之地,光是县城的常驻人口就达七十万,是秦国排的上号的富裕县,是在明德帝面前排的上号的县。
所以,宛县县令,通常都是皇帝心腹,就如大理寺卿,必是皇帝心腹一样。
宛平县,驻扎着三大禁军之一的玄甲军。
十天后前去国都执行任务的三万玄甲军回营,沐二将其在宛县郊外安营扎寨操练,派军医给每个人检查身体,妹妹说过,传染病都有潜伏期。
至于为什么不让苍鹰给沐离央送信,沐二想的是:宛县不缺名医,皆是几十年的医术精湛者,他们皆认为是食用了不净食物引起,严重一些罢了,不会有死亡发生。
妹妹筹备浴佛节分身乏术,大夫嘛多的是,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挑大梁,而且,女孩子,是该养在家里,风雨,是留给男人的。
沐二更不想把沐离央牵扯进来,给她带来麻烦。可是,当他看到城内出现大批年长者,年幼者死亡,群医们束手无策拿不出法子,有年老的医师因为劳累过度离世,有的因为被传染上顾不上治疗自己一下子昏迷再也不醒时,沐二的心揪疼。
群医无策,难道妹妹就会有法子吗?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她来了,若也没有法子,怎么办?还有子归,在井庄村如何了?
沐二颤抖着把手放进嘴里召唤苍鹰。杜世叔说即使是很普通的拉肚子,时间长了也会因为脱水死亡,原因到底在哪?源头到底在哪?是人为下毒么?无人知晓。
他命亲卫去国都禀报世子,说军营有急事,世子来了,叮嘱军医全力救治,世子巡逻军营,安抚兵将,喃喃自语:不知道鬼医会不会有法子?
沐二疑惑不解,鬼医不就是自个妹妹么?世子这话的意思,就又听金颜玉自语:还是不要告诉鬼医的徒弟了,她只擅长解毒,又贪玩,又要忙着做生意,哪来的时间学医呢!
沐二打算坦白:“世子,我已苍鹰传信给妹妹……”
“你让她来做什么?糊涂。”
“世子,若幺妹都没有法子,其他人就更不会有法子,毕竟一个多月了,只会更糟。”
“你应该找鬼医,”金颜玉吼道:“你找离央来做什么?”
可怜金颜玉在王家吃席,全程有在听说话却没有去想,他以为沐离央扯她师傅鬼医的大旗在唬人。
营帐外声音响起:“总指挥使,沐副将,沐姑娘来了,在重病区同军医……”
一股风刮过,又一股风刮过,两个男人恨不得长了翅膀。
一个是要立即将沐离央打包带出军营送回国都,一个是要去详细讲述宛平发现的疑似第一例病症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