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无望

“离开幸福村?”

陈丽佳很是不解。但不等陈丽佳再问,兰老头已经给陈丽佳解释说:“老婆,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那个被用来献祭的孩子,就是庄秀家的喜儿,他被绑在祭坛的柱子上,哭得死去活来,把我的心哭得都要碎了。”

兰老头亲眼目睹喜儿被捆绑在祭坛的柱子上,亲耳听到了喜儿声嘶力竭的哭声,那场景,即便平时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都难以不在心底滴泪,何况是兰老头这样的人?

陈丽佳虽然没有去祭坛现场,没有看到喜儿哭泣的样子,但她是个女人,还是有一个也是十来岁的女儿的女人,听到兰老头这么说,她想一想,身子都开始在颤抖。

“她爹,你别说了。你说搬家,就是为了这事吗?”

陈丽佳已经不敢再往深处想,她怕想多了,自己会控制不住要直接哭起来,会惊动在午睡的兰心。

“是的,我还要告诉你,今天抽签,我抽到了,来年轮到我们家献祭!”

兰老头的眼神里都是绝望,倘若今天抽签,他没有抽到,或许他还可以抱着侥幸继续留在幸福村生活,可是,他抽到了。喜儿的哭泣,他是见到了的,庄秀的伤心,他也是见到了的,他真的做不到可以把兰心送到祭坛上去。所以,现在除了搬家,除了离开幸福村,他真没别的路可以选择!

不过,现在想要搬家,怕是也不容易了,不说外面的日子并不好过,纷争不断,战乱不断,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就是这里,也很难走出去的。因为已经抽了签了,抽到了献祭的签,倘若现在他兰老头一家搬走了,来年谁家来献祭?所以,幸福村的人,是不会让兰老头他们一家就这样离开的。

确实,就在兰老头回来的路上,村里维持会的就已经暗中跟来,为的就是防止兰老头一家离开幸福村,只是还没有让兰老头一家发现他们。

“她爹,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就抽中了?”

听到兰老头抽到了,来年轮到她家献祭,陈丽佳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最低处,她急得眼泪都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她爹,我是绝不会拿心儿去献祭的,绝不!”

陈丽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不住的朝屋子里看,脑海里宛如看电影一般,兰心各个时候的样子,一一闪现。

“是的,绝不!所以现在只有搬家!”

“好,搬家,现在就走,等我去把兰心叫起来!”

陈丽佳也是清楚的,只有现在走,才有可能走得脱,晚了,等村里维持会的赶来,就走不掉了。所以她都不想要把家里的什么物品带走,只要把兰心带走就好了。

兰老头见陈丽佳懂得他的心思,点了点头,没有跟着陈丽佳进屋去叫兰心,而是留在当场等候,为的是提防村里维持会的赶来。

陈丽佳很快把兰心叫来。兰心高一米五六,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贴身短袖寸衫,虽然因为太过年幼还没有完全发育,但胸前已经有了些微凸起,咋一看已经有了几分美女的韵味,尤其她有一双修长的美腿,现在穿了短裙致使大部分暴露出来,白嫩的肌肤让就是成年的美女见了都会禁不住羡慕嫉妒恨。

兴许是因为还没有睡醒的缘故,兰心这时候正用手揉眼睛。兰老头见了,也不声张,只朝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似乎没有人,就小声对陈丽佳和兰心说:“我们走。”随即转身走在前面。

陈丽佳见了,领会兰老头的心思,就没有说什么,只拉了兰心紧跟在兰老头的身后。倒是兰心,睡梦中被陈丽佳弄醒,这时候又被陈丽佳拉着跟在兰老头的身后急匆匆的走,心里十分不解,就禁不住开口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心儿,别说话。”

听到兰心问,陈丽佳急忙制止,害怕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行动。不过,他们一家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村里维持会的监视到了。

这不,就在兰老头带着陈丽佳和兰心刚走到村口,还没有出村,村口就有维持会的拦住了他们。

“兰老爷子,拖家带口的,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维持会执行大队的大队长是一个大块头,姓安,叫安在游,他亲自堵住了兰老头一家。

“完了,走不掉了。”

被安在游堵住问,兰老头心里嘀咕,知道想要离开幸福村怕是无已经望了。

当然了,这样被安在游堵住了,兰老头自是不会傻到告诉安在游说他们一家要离开幸福村,所以,兰老头就撒了谎说是到地里去看看,弄些新鲜蔬菜回来吃。

不过,安在游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会真相信兰老头说的话,就和兰老头说:“兰老爷子,还请你多多包涵,现在你们家是我们村的头号保护对象,尤其是兰心妹妹。你和你爱人可以去地里,兰心妹妹可得留下。”

他们家成了村里的头号保护对象,这话的意思,兰老头和陈丽佳一听就明白,兰心却不懂,于是兰心就问安在游说:“安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怎么成了村里的头号保护对象了?”

“嗯,这个嘛,你回家问你爸妈就知道了。”

安在游没有直接和兰心说,这主要是安在游考虑到,来年兰心要成为祭品的事,既然兰老头夫妇不告诉兰心,他也就没必要说,没有必要多管闲事、节外生枝。毕竟,安在游也不想兰心去当祭品,只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去年,为了幸福村的大局打算,村长也亲自把孙女送去当祭品了,那么其他人也不该有例外才是。

“爸,是怎么回事?”

见安在游不说,兰心只好去问父亲。

事已至此,兰老头知道,他们一家是别想再离开幸福村了。既然离开无望,兰老头就和安在游说:“大队长,既是如此,我们不去地里了,我们回家好了。”

兰老头说了这话,带着陈丽佳和兰心就往家里走,安在游见了,不阻拦,也不再说别的,目送他们一家回去,神情看上去似乎很复杂。

兰老头一家很快回到家里,这时,兰老头才把兰心拉到面前来,蹲下去,两眼正视着兰心说:“心儿,爸对不起你!”

“爸,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的女儿呢,你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兰心被兰老头的举动吓了一跳,越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心儿,你知道吗?每年我们村都要向恶龙屁霸献祭一个孩子,今年是庄秀姐姐家的喜儿,明年,明年可就是你了。都怪爸,是爸抽到了该死的献祭的签!”

兰老头说到这里,想到来年兰心就会被送去当祭品,鼻子一酸,眼泪就禁不住从眼眶里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