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在历史上也有过一段辉煌的时期,在斯特凡·杜尚当政时,建立了一个把克罗地亚、保加利亚、瓦拉几亚、波斯尼亚和阿尔巴尼亚全部包括在内的大塞尔维亚帝国,但这个国家和秦一样,在君主死后很快地分崩离析了。
贝尔格莱德在那个时期就是塞尔维亚的首都,巴尔干半岛著名的城市,号称“巴尔干之钥”,是巴尔干的门户所在。
君士坦丁皇帝一路不疾不徐地来到了贝尔格莱德,看见城门紧闭着,也没有急着见斯特凡,而是率先在城外扎下了营。
“陛下?”拉斯洛很疑惑,
“既不谈判,又不攻城,我们在等什么呢?”
听到拉斯洛潜意识里把自己和皇帝的利益放在一起,君士坦丁明白,这位已经彻底归心了。
君士坦丁心情大好,也不吝啬回答拉斯洛的疑问,
“我和斯特凡都在等一个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他不来巴尔干半岛就无法平静。”
“亚诺什?”拉斯洛试探着问道。
按照地缘政治的理论,君士坦丁要想获得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两公国的主权,必须要获得亚诺什的承认才行。
皇帝点点头,赞同了拉斯洛的说法,
“我们不用急,该着急的是他们。”
时间拖的越久,皇帝在塞尔维亚的统治就越牢固,斯特凡想要消除皇帝的影响力就越难。
“我们就等着就行,他们迟早会过来的。”皇帝胸有成竹。
就在君士坦丁到达贝尔格莱德不足十天,亚诺什也是终于来到了城外,随着大门的洞开,匈牙利人和盟军一起与君士坦丁对峙了起来。
按照亚诺什的邀请,双方在两军中央搭了一个帐篷,各自带了两名侍卫,开始了谈判。
一进帐篷,拉斯洛首先发声责难,
“亚诺什,你在做什么?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国王?”
听着拉斯洛的不善的语气,亚诺什表情不变,摇了摇头,
“当然,但是陛下,作为您的摄政,我要提醒你,匈牙利民族的利益要高于您的喜好,您不能联合外人来对抗你忠诚的臣民。”
拉斯洛都要气笑了,终究还是低估了政客的无耻,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忠诚?那好,那我命令你,离开贝尔格莱德,从哪来回哪去。”
“恐怕不行,匈牙利的利益高于一切,恕我不能听从您的命令。”
君士坦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好笑地制止了拉斯洛,
“好了,让这位摄政大人提出他的条件吧。”
开玩笑,想用言语让一个政客屈服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有这么容易,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了。
“我们要求贵国放弃瓦拉几亚和塞尔维亚的宗主权,让两公国实现独立,给巴尔干半岛带来和平,为此,我方愿意付出…”
“好了好了,”君士坦丁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这不开玩笑吗?
很明显,亚诺什就是在狮子大开口,不过这也正常,做生意还讲究个讨价还价呢,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这是不可能的,摄政,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必须向帝国表示臣服,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也必须因为对帝国的冒犯而作出赔偿。”
注意到君士坦丁的语气极为坚定,亚诺什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斟酌着说到,
“我很尊敬您,君士坦丁陛下,您的要求完全合理,但您不觉得,在两个大国之间,留有一定的缓冲地带更有利于和平的存在吗?”
君士坦丁很是认真,看着亚诺什一字一句地说到,
“这就是我不让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并入帝国的原因。”
当然了,现在不合并不代表以后不合并,匈牙利只有一个亚诺什,等匈牙利的威胁解除,这两公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双方谈的火热,斯特凡和另外两名大公就很尴尬,事情好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只要等待命运的裁决就行了,小国的悲哀就在于此。
经过激烈的讨论,双方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
1454年十月,这场历时近半年的闹剧最终落下了帷幕,在匈牙利摄政亚诺什的调停下,“反抗同盟”宣告解散,瓦拉几亚和塞尔维亚大公对罗马皇帝表示服从并上供,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对罗马皇帝的损失进行赔偿,
条约包括但不限于:
1、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保留一定的自主权,两国每年需上供一万枚杜卡特,两国的贵族包括君主在君士坦丁堡学习贵族礼仪后由罗马皇帝进行册封。
2、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每国需赔偿五万枚杜卡特交于罗马皇帝。
3、匈牙利以十万枚杜卡特的代价换取贝尔格莱德的管理权五十年。
……
“陛下,就这么放过他们了?”拉斯洛不甘心地问道,
“这就够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君士坦丁淡淡道,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样做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君士坦丁搁下了手中的笔,看着拉斯洛,
“不然呢?把弗拉德和斯特凡全杀了,和匈牙利人打个天昏地暗,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这样做才好吗?”
看着拉斯洛惭愧的表情,皇帝的语气也柔和了些许,
“来,拉斯洛,过来。”
皇帝招招手,把拉斯洛拉到自己的身边,
“现在帝国最重要的不是疆土的大小,而是人口的不足,其中,最严重的还是民族问题。”
确实,民族问题是从古罗马时代就困扰着统治者的难题,其实民众没什么民族的概念,但各地的习俗不同、信仰不同势必会造成冲突,
别的不说,就在莫利亚半岛,就有斯拉夫人、希腊人、法兰克人、西班牙人、哥特人、阿尔巴尼亚人等近十个民族,他们习俗不同,语言不同,文化不同,让帝国的统治成本直线上升。
想要消除民族之间的差距,最好的办法就是教育,但现在还不满足全民教育的基础,只能先从贵族开始同化,君士坦丁之所以要求贵族们来君士坦丁堡学习,就是为了同化他们,让他们学习希腊语和希腊文化,然后慢慢影响底层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