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放下手里的酒杯,看了祁域川一眼:“我可不想去喂藏獒。”
萧衡问:“安姐,你的正义呢?”
徐今看着林宋问:“我有过正义感吗?”
林宋说:“反正我没看见过。”
“你当年救我不是正义感?”
徐今道:“不是啊。要不是看你能帮我挣钱,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林宋调侃:“萧衡,别人救命,最多要对方以身相许。安姐救人命,是要你为她卖命。”
萧衡嗤了一声:“毒妇。”
林宋说:“习惯就好。”
徐今从高脚凳上下来,拍了拍桌上的文件:“祁先生,我等你电话。”
她看了胡慧宁一眼,一脸淡然地离开了包房。刚走出去没几步,她又退回来,立在门边说道:“胡小姐,我刚才看过你下颚脱臼应该需要去医院。你放心,我已经给120打了电话。他们半个小时就到。”
胡慧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祁域川没想到这女人在这里摆了她一道。
他沉声警告:“徐医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徐今双臂交叠在胸前,倚靠在门口,眉间飒爽:“祁先生,身为医生见死不救我怕遭天谴。不过,我不是救胡小姐,而是救祁先生。”
祁域川靠在身后的桌上,眼神轻蔑嘲讽:“徐医生还真是大言不惭。”
“祁先生有所不知,一般能让我出手相救的人只有两种,能为我所用,或者能给我带来实质性地利益。显然,胡小姐都不能。”
祁域川说:“哦,这么看来,我倒应该庆幸了。”
徐今假公济私:“我这可是为祁先生着想。三清台各色人等混杂,即便你祁先生再有手段权威,也不能堵了这悠悠众口。到时候,这事一旦传出去。不管实情如何,人们只会觉得祁先生残暴嗜血,到时候祁先生不仅惹了众怒,还触犯了法律。何必呢,为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祁域川望着她,笑容不达眼底:“徐医生,真是好口才。”
她强调:“我还有好心好意呢?”
傅乙岑与杨珏对视一眼,一致认为徐今就是祁域川的克星。虽然她的每句撞在了祁域川的枪口上,但也说到了点上。在这个网络四通八达的年代,要想一手遮天根本就是难于登天。
祁域川不领情道:“徐医生,是觉得自己安全了吗?”
徐今笑容清雅,点开手机的微信页面,向祁域川发送了好友添加请求。
祁域川放在吧台处的手机震动了下,傅乙岑拿着走过来递给他。他接下解锁,点开微信界面,看了一眼徐今,点击了通过。
下秒,他收到徐今发来的视频。不长,又恰好完整地记录了他暴力恐吓胡慧宁,以及杨珏拖着胡慧宁往外走的情景。
傅乙岑也看见了,不由得对徐今竖起了大拇指,在祁域川耳边小声感叹道:“我终于知道祁叔为什么相中了她做祁家儿媳?”
祁域川剜了他一眼,摁灭手机屏幕,不悦地看着徐今:“徐医生,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
“我可没想过威胁祁先生。只不过,三番两次的见证过祁先生的手段,我不得不防着点。毕竟,我可是真心想要跟祁先生合作。”
祁域川冷笑道:“那我还真是不懂徐医生这合作的真心实意。”
“这夫妻之间都会想着要留一手,何况只是合作关系。”
“看来徐医生今晚上是打定主意要见义勇为了?”
徐今理直气壮道:“我可不希望我未来的合作伙伴成为一名杀人犯。祁先生,我知道你权势在握。但为难一个女人,可不是展现你权势的方式,更会辱没了你的风度与涵养。”
这话,可真是将恭维讥讽融为了一体。
祁域川声音发冷发紧,有股咬牙切齿地味道:“徐医生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她是一点不客气:“这需要感谢祁先生的成全。”
傅乙岑是真的对她佩服底地五体投地,在心里不禁连连称赞。
徐今走进去,伸手扶起胡慧宁,推给旁边的林宋。又大步走到祁域川跟前,抬手腕看了下时间,扬起好看的眉眼:“祁先生,救护车来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你同意,我顺道把胡小姐送去医院。”
祁域川不喜欢她眉间的那股自信与冷傲,阴沉着脸色,转身别过头去:“随便。”
她声音飒爽:“谢了。”
徐今没在继续招惹祁域川,看出来他在暴怒地边沿。也不再逗留,带着胡慧宁从三清台出来。
几人到了车旁,徐今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势,把手机揣进兜里,二话不说抱着胡慧宁的头,也没提前说一声,咔嚓一声,瞬间她的下颌归位。
这一下,直接让胡慧宁疼出了眼泪。她揉着下颌:“谢谢。”
徐今眸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把车钥匙扔给萧衡,让他送她回去。
萧衡接住车钥匙,问:“你不回去?”
“我今晚值班。”
萧衡点点头,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旁,绅士地拉开车门让胡慧宁上车。她低垂地眉眼,流泻出点点星光。
萧衡与林宋相继上车,两人都没忘叮嘱徐今去打狂犬疫苗。
她说:“啰嗦,快走。”
“不知好歹。”萧衡吐槽过,缓缓驱车走了。
徐今站在原地叫车,不一会,祁域川与傅乙岑从里面出来。
看见她还没走,傅乙岑说:“徐医生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已经叫车了。”
“取消呗。”
徐今看了一眼已经坐进车里的祁域川:“不了。车很快就来了。”
傅乙岑凑近看了一眼她的手机界面,根本就还没有叫到车。他自作主张地给她点了取消,打趣道:“现在单身女性独自打车很危险,尤其像徐医生这样貌美如花的。”
她礼貌一笑:“如果真的让我遇到,我觉得需要担心的应该是对方。”
傅乙岑笑着揶揄:“徐医生这么厉害,难不成还害怕跟小川坐一辆车?”
她说:“阎王爷谁不怕?”
“怕也没见你对他手软。”
徐今哑然,走过去拉开副驾驶上车。谁知,傅乙岑快他一步坐进去:“谢谢。”
她看着,停顿两秒,只好坐进了后排。司机瞬间感觉到车内的气氛紧张了许多。
祁域川侧眸看了她一眼,昏暗地光色下,更显她心狠手辣的性情。
徐今望着窗外,傅乙岑从前面探头问她:“徐医生是去哪里?”
“北安医院。”
傅乙岑道:“徐医生还真是辛苦。又要当医生,还要管理公司。”
徐今迥然一笑:“久安日常都是林宋跟萧衡在负责。”
提及萧衡,傅乙岑来了兴致,追问她:“徐医生你当年是怎么带着萧衡逃出曼谷的?”
与此同时,祁域川也用好奇且沉峻地目光盯着她。
她轻描淡写:“侥幸。”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北安医院门口,徐今推开车门:“谢谢。”
祁域川出声道:“徐医生,我们能否合作,就看你能否让盛熠拿下AG的案子。”
算计了他,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他可以现在不追究,但并不会放弃追究的权利。
徐今见好就收,顺坡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