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调侃,你当我禽兽?

徐今拉开门,看见祁域川坐在前方不远处打着电话。两人颔首示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表现地是真的不熟。

半月多来,她与祁域笙之间也只是比普通医患关系好了那么一点点。主要是她担心跟祁域笙走得太近,会遭人嫌话。

祁域川打着电话,到病房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见祁域笙睡下了。想起自己晚间还没有吃饭,打算去楼下的自动售货机买桶泡面吃。

他跟在徐今的身后走进电梯,用英文与对方交流着:“利用我祁域川,等查出来,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对方开了几句小玩笑,换上认真地口吻:“我今天搜索到了对方的IP位置。但对方很快就隐藏了起来。不得不说,你这次遇到了对手。”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别说你,我也很想知道对方是谁。”

徐今波澜不惊地听着,从容不迫地发了一条短信出去:【最近别上网,别开任何社交软件。】

远在柏林的萧衡回复:【安姐,我好不容易逮到报仇的机会,你居然让我当逃兵?】

徐今说:【不当逃兵,你就等着死吧。】

萧衡说:【死我也不当逃兵。】

徐今揉着额头,想这人的好胜心上来了,还真是拦不住。

电梯开了,她双手插兜地走出去,祁域川跟着出去。挂断电话,去到墙边的自动收货柜买了一桶海鲜味的泡面,又回楼上去了。

第二天,徐今早早地就去了祁域笙的病房,想着两人好歹也有十多天的情分在,还是应该去送送。

她进去的时候,护工正在收拾东西。祁域川坐在一旁,看见她来了,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了视线。

祁域笙看着她,脸上铺开笑容:“不是说有手术不来送我吗?还是说想看我哥?”

祁域川镇定如常,早已习惯了被祁家这对活宝调侃。徐今见他不动声色,转身:“那我走了。”

祁茂昌正好走进来:“三三,你这是见我来了就要走,怕我缠着你做我们家儿媳妇?”

徐今笑容尴尬:“祁老,你别开我玩笑。”

今日天气好,祁茂昌仍旧一套定制西服,里面穿着配套的马甲,卸下大衣的厚重感,整个人呈现出几分春日的昂然气息。

徐今注意到她每次见祁茂昌,都是一幅精致打扮,儒雅又随和。

祁域川站起身来,担心祁茂昌口无遮拦:“昨晚上又喝多了,酒还没醒?”

祁茂昌不理祁域川,自顾与徐今说着:“就他这臭脾气,让你嫁给他也是暴殄天物。要不,你委屈委屈给我当干女儿?”

祁域川:“…”

祁域笙憋着笑。

他一巴掌拍在弟弟脑袋上,以示对祁茂昌话语的抗议。

徐今知道祁茂昌是念着与时程元年轻时候的交情,想要照顾她。无非是想让她在邺北市有个依靠,时程松他们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她心底一股暖流流过:“祁老,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还年轻,我们祁家虽说不善。但这世间难防的是小人。”

“我知道。”

祁茂昌站在病房里与徐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快到九点的时候,徐今说自己还有手术就先走了。

祁茂昌看着她的身影,含怨地目光瞄着祁域川:“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祁域笙推了推祁域川:“老头贼心不死呢。”

“只要别折腾我就行。”

他苦笑道:“不折腾你,难不成折腾我?哥,有些事我能帮你扛,谈恋爱结婚这些事情我真帮你扛不了。”

祁域川睨着他:“你当我禽兽呢?”

祁域川小声说:“老头倒巴不得你能做一回禽兽,幻想着突然有天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出现在我们家门前,说是你的私生子。”

“你哥我像是敢做不敢认的人?”

祁茂昌一脸嫌弃:“你不是不敢认,你是直接不敢做。”

“你倒是敢做,最后还不是甩给我。”

祁茂昌指着祁域笙:“我们阿笙不可爱吗?”

祁域笙配合着做出乖巧讨喜地动作。他深沉地眉眼绷不住,勾唇上扬,流光溢彩的笑容,落入光照里,是夺人深情的蛊。

……

祁域笙出院后,徐今的生活工作又恢复日常,看似两点一线的忙碌。自从时樾知道她认识陆北后,给她打了几次电话,说请她吃饭。时程松倒是没联系过她。

AG的项目陆北一直没给她回话,她实在拿不准陆北是何意思。虽说最后决策权在集团总部。然而,陆北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认识陆北十年,她一直都觉得这男人高森莫测,有种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精明。他若想算计一个人,能把人算计的渣都不剩。

徐今不想给陆北电话,定然又是一套你严丝合缝的说词。她属实有些着急,祁域川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萧衡,如果她拿不出能让他心动的筹码,她与萧衡都不会好过。

她拿起电话打算拨给徐引默,恰巧祁域笙的电话进来,她按下接听键:“二少。”

祁域笙欢快地声音传来:“徐医生,今天晚上你来我家吃饭吧。”

“是有什么喜事吗?”

“小爷我大病初愈,这件事不值得庆祝庆祝。”

她笑:“值得值得。”

应该是跟祁域川待久了,请人吃饭都不免透着一股霸道:“晚上八点,揽月居。待会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

徐今想要拒绝,祁域笙果断地挂了电话。接着微信上便收到了他发来的定位地址。

下午六点,徐今收拾东西下班。一身简约穿搭走出外科大楼,看见眼含幽怨地胡慧宁正往这边来。

她走上前去:“胡小姐。”

胡慧宁茫然地看着她:“你是?”

“我叫徐今,先前是祁域笙的主治医生。我之前在医院见过你。”

胡慧宁知道她说的那次,尴尬地拉起她的手腕:“徐医生,我想见一见阿笙。你能带我去吗?”

在来医院之前,胡慧宁已经去过盛熠,去过三清台,日常祁域川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她都去过了,奈何始终见不到祁域川。不得已,她才来医院。

徐今说:“胡小姐不知道,祁域笙两天前就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

徐今点头。

胡慧宁眼眸微垂,眼底最后一丝光亮暗了下去。徐今抽回手,不咸不淡地说:“胡小姐,对于胡家的事我深表同情。想来,你一定很喜欢祁先生,才会想着要对他家人好。”

胡慧宁的泪水霎时间簌簌往下掉:“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阿笙出事,我也不想的。阿笙是受了伤,但并没有性命之忧。他怎么能这么冷漠无情,对胡家赶尽杀绝?”

“我听说祁先生最疼爱的便是他这位弟弟。”徐今轻飘飘地一句话,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