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军,20岁,不仅人长得粗矮头大,出手也大方,和朋友出去消费基本上都是他买单。大军的父亲就是当地的矿霸,凤鸣山盛产铅锌矿,张父年轻时就是一混混,书念到初中就实在念不下去,比别人还多念了两年,勉强初中毕了业,靠着打架不要命很快在江湖中有了名气,于是就被凤鸣山铅锌矿的老板招纳为骨干,于是老板就放开手脚大干事业,长眼色的好言威逼利诱劝退,不长眼色的就拳脚棍棒打退。
老板有钱,底下卖命的马仔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张父凭借心狠手辣颇得老板赏识。攒了一些家业,娶妻生子,由于张父就是一个混混打手,所以张大军从小也没有受到多好的教育,反倒是父亲的心狠手辣全都继承下来。好景不长,树倒猢狲散,张父也由于故意伤害罪侵占他人财产罪等被判入狱20年,财产也赔付的所剩无几。张父入狱时,大军只有17岁,没有文化没有生存技能,母亲当年也是因为长相出众,被张父强娶,张父入狱后,本身对这个家就没有多少留恋的母亲收拾行囊远走他乡。
没有了父母的约束,大军更是为所欲为,以麻将馆为白天度日场所,以酒吧洗浴中心为夜间休息之处,很快,三年时间,所剩无几的家产也被踢腾的一干二净。这天,他照例又去晚上经常留宿的洗浴中心,却被老板赶了出来,老板很现实,有奶就是娘,有钱你就是爷,没钱你就是个屁。张大军悻悻的离开洗浴中心来到经常光顾的酒吧,那些个妖冶的陪酒姑娘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扑在他身上,赶都赶不走,现在却一个个离得远远的。
张大军指着那些个姑娘狠狠的骂道:“爷有的是钱,你们这些个贱货,等爷有钱了,看爷怎么收拾你们,贱货。”他骂骂咧咧的坐下,对服务生说“给爷一打啤酒。”服务生怯怯的说:“张先生,咱们这里不欠账不赊账,请您顺便买一下单,请问张先生,你是现金支付还是刷卡。”张大军抬脚踹向服务生,骂到:“先生先生的,你他妈的管谁叫先生呢,谁是你先生?以前你管我叫啥?”服务生从地上爬起来朝张大军鞠了一躬,然后便闪在一边,只见一个烈焰红唇的半老徐娘一步三摇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她抬手给了服务生一巴掌骂到:“不长眼的东西,张爷你都敢拦,张爷怎么会欠账赊账呢?去,赶紧的,上酒。”
说着便一屁股坐在张大军身边,拉起他的手摇了起来:“张爷,别跟那不长眼的一般见识,今天这顿酒我请,就当给您赔不是了。”听到这里,张大军失落暴躁的心才稍稍有点安慰了,他拨拉开半老徐娘的手说到:“宋姐,还是你懂事,那些个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想当年,张爷我走到那儿都是前呼后拥的。”那个叫宋姐的女人说:“可不是嘛,张爷那个神气啊那个派头啊谁人能比,来,喝酒,姐敬你一杯。”说着便塞给张大军一瓶啤酒。张大军一扬脖咕咚咕咚几口一瓶就见底了,他又抄起一瓶又是几口喝光,宋姐一看时候差不多了,她拉着张大军的手哽咽着说到:“老弟,不瞒你说,姐这生意也不好做了,本来就是个薄利多销的营生,现在又不景气,要是再碰见几个赊账的,我都快维持不下去了。”说着还抹了把眼泪。宋姐说完拍拍张大军的肩膀到:“张爷,慢慢喝,这顿姐请了,姐去安排个事情马上就来。”张大军说:“你忙你的去,我自己能喝。”张大军似乎从宋姐的话里听出来点什么。他又想:管求他,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喝凉水。
正喝着呢,一个人忽然坐在了他旁边。张大军看着这个人有点眼熟,这个人手里端着一杯酒,冲张大军一乐:“张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钱晋啊,咱俩喝过几回,张爷甚是豪爽。”张大军似乎想起来了,他冲着钱晋点点头,钱晋一看张大军没有撵他的意思,于是就往前凑了凑:“张爷,今天怎么就你一人啊,你那帮兄弟呢?”张大军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嘴里骂骂咧咧的,钱晋一看也端起杯一饮而尽说:“唉,有钱的时候这些个小娘们像苍蝇,赶都赶不走,没钱了,叫都叫不来,真真的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张大军哼了一声说:“等着吧,等我有钱了,我拿钱砸死你们这帮孙子。”
钱晋一听笑了说到:“张爷,我还真知道有个特豪爽的人,你10万8万的管他借,他立马就能把钱放到你手里。”张大军一听问到:“真这么容易?”“真这么容易,就是利息稍微有点高,但是他快啊,他给你借的多呀,你想借多少就能借多少。”张大军太需要钱了,有钱的日子过惯了,没钱的日子真他妈难过,谁都不鸟你。想到这里,他问钱晋:“这个人去哪里找?”钱晋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告诉张大军,就找这个公司,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名片上印着天马商贸有限公司。张大军收起名片,和钱晋推杯换盏,直到桌上的酒瓶全空了。
送张大军走后,钱晋来到吧台,宋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干得不错。”钱晋担忧的说:“宋姐,那个马万众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人送外号马王爷,这个张大军我看是不是,”话没说完就被宋姐打断了:“你可怜他,那谁可怜我,他欠我那么多钱拿啥还,只要他把我的钱还了,他死他活和我有啥关系?你可怜他,那你替他还咯。”钱晋一听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