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诗情

凌珏抬手轻抚额头说:“你说得对,要不我把鹏城的朋友组织一下,一起陪你唱歌,或者出去野营。你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好啊!就怕你没时间。你别随口答应了,将来没时间执行,又让大家埋怨你。”薛灵兹微笑着说。

“嗯,我看看时间,争取这个周末吧,最晚下个周末。趁着天气凉快好搞活动。郑邑卓肯定积极,这小子整天闲得蛋疼。”

薛灵兹微红着脸说:“你现在说话也像个南方人了。”

凌珏立即醒悟,用了不该用的词。赶紧抱歉的说:“嘿,对不起!是啊,人变化起来真是太快了。不知不觉你就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薛灵兹恢复了正常,平静的说:“你现在还写诗吗?好久没听到你朗诵自己写的诗了。”

“啥啥啥,你还会写诗!”徐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应该是刚好打完电话走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

“偶像,你能让我稍微不那么崇拜你吗?来来来,朗诵一首让我听听。”徐婧大大咧咧的说。

凌珏似乎感到全屋子的人都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窘迫的说:“徐警官,你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

“那有什么?写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会写的都是情诗吧!问题是你写给谁呢?吴天兰,恐怕不是吧?”

徐婧一边说,一边假装思索。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

凌珏再次无语。遇到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活宝,又是个穿警服的女生,是在说不得又骂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别愣着啊!来一首呗,让我这个地道土人也吸收一点灵气。”

薛灵兹没有搭话,期待的眼神表明的了态度。

凌珏无奈,只好压低声音,低沉的朗诵了一首前一段在办公室熬夜时的即兴之作。

“《春夏晚唱》

是谁,守在夜空下

弹奏着心事

又把弦音绷断

清唱着寂寥

前年的歌谣

已没有了味道

不过是旧日曲调

不过是心意袅袅

……

是谁,把倾覆的旋律

倒进了一江春水

水流回旋着

带着新改的曲调

一路唱着跑远

水面上荡起的层层涟漪

像芙蓉即欲出水

像水面上振翅的蜂鸟

……

是谁,把醉过的时光

驮在白马的背上

用闪烁的星辰

执拗的揪着回忆

诗人在河边

逼迫着风儿吟唱

唱出了一朵朵花

落在河中央,飘摇”

凌珏诵完,还沉浸在情绪里。旁边的徐婧已经激动起来了。

“我去,我去,我去。你这个太厉害了。你真是,哎,你说让我怎么夸你呢!我没词了呀!我的妈呀!”

薛灵兹的眼里蒙着一次雾气,显然是也受到了触动。

“哎,偶像,说说呗。你这是写给谁的。这也太深情了。我似乎有点明白你和吴天兰之间的问题了。你这诗的意境,只让我感觉到凉飕飕的,就两个字。寂寞!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凌珏依旧没有搭话。心里有点暗暗后悔。

常言说文如其人。文艺创作确实最容易泄露人心里最真实的东西。所谓诗情画意,诗的情,其实就是诗人的情。

薛灵兹终于缓过来了。欣慰的说:“你的文字灵感还在,比以前好像还更好了。难为你这么忙碌还能有机会写东西。”

“都是无聊的时候有感而发。有些灵感跳出来的时候,舍不得丢掉,就随手记录下来了。”

“哇,原来你的诗是这么写的!还真是妙手偶得啊。我一直都以为写诗的人和那些写小说的人差不多,每天都是废寝忘食的奋笔疾书呢。你有出过诗集吗?我要买!”

“嘿,那没有。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写着玩玩而已。你就别夸张了!”

“你写着玩玩是这水平,你不是要气死很多诗人。”

徐婧兴奋起来,情绪的持久力不是一般的强。

三个人兴奋的又聊了一会儿诗,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徐婧识趣的一路小跑着迅速消失不见。留下凌珏和薛灵兹在路边告别。

“周末的时间我想我能保证。我先约一下其他几个人,争取都能到。其实现在加上你,我和郑邑卓,总共就5个人。还有蔡晓军和何敏。也都好久没见了。”

“蔡晓军和何敏还在一起吗?他们都该谈婚论嫁了吧?”

“我不知道,好几年没见了。上次见还是毕业两周年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好像就有点小别扭。”凌珏尴尬的说。

“他们俩性格差异还是有点大。何敏太强势,蔡晓军又内向,甚至不解风情。恐怕很难长时间融洽相处。”

“你说的对。我以前也不看好他们俩,但是都说劝和不劝分,人家当事人没表态。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那你以前看好你和吴天兰吗?”薛灵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个让凌珏无法面对的问题。一个尤其无法在薛灵兹面前面对的问题。

凌珏淡定的看着薛灵兹,脸上平静如水。任太阳光毒辣辣的打在侧面,勾勒出一幅立体造型。

“我以前看不看好,现在都没有意义了。我现在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不然我没法想吴老师交代。”

薛灵兹也平静的看着凌珏,似乎能看到瞳孔深处的山水和星空。

“我明白,我们都希望她好好的。生活就是这样,我们谁都不知道它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只能凭着本心,保护好身边的人。”

凌珏默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薛灵兹见状,轻轻笑了笑:“我先回去了。周末如果大家没时间,也不用太勉强了。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凌珏点头说:“我先问问,问好了给你消息。”

薛灵兹轻轻嗯了一声,说:“那我走了!”

凌珏挥了挥手说:“拜拜!”

目送着薛灵兹转身,拦住路边一辆的士。上车后摇下车窗和自己微笑道别。

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凌珏静静的站立在原地,一直到额头和脸颊有了火辣辣的感觉。

一看时间,已经独自站立了二十多分钟,身上的衣物也湿了一大片。

忽然想起了周末的约定,拿起手机给几个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