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准走,不准骗我

此时,出了庄园的谢熠储快步朝着花圃过去,除非马上见到她,否则,他什么也不会相信。

花圃距庄园并不远,出了庄园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当他站在花圃外,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花圃中央的阮清。

她头上戴着花环,静静地坐在花圃中央,四周环绕着五颜六色的蝴蝶,有那么一刻,谢熠储有些愣神,差点分不清这些蝴蝶是花香引来的,还是被她引来的了。

阮清一抬手蝴蝶便落在她的指尖或者手背和身上,玉殊在一旁采着花,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编着花环。

谢熠储站在花圃外,看着她愣了好久,心底的恐慌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不是心安,而是莫名的难掩的压抑和悲伤。

他很满意阮清没有趁这个机会逃走,但是为什么他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好像不能细想,一去想,他就很难受,他好像不能接受阮清对他这么冷漠,可是他又不想放她走。

明明没有她之前,他的生活都很正常,可是现在,他不知道没有她之后会怎么样。

许久,他才迈步朝着花圃中间过去,听见动静,玉殊转头便看见了谢熠储,她忙放下手里的花,起身行礼,谢熠储却只是招了招手,玉殊便识趣的退出了花圃。

阮清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谢熠储已经走近了,许是突然靠近的生人,吓跑了环绕的蝴蝶,蝴蝶从指尖飞走,她才缓缓地抬头看向谢熠储。

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却有些空洞,浑身的力气好像逐渐被抽空,心口传来一阵刺痛,她闷哼一声,有些艰难的捂心口,她知道,只是解药的药效过了。

阮清只觉得瞬间痛到不能呼吸,整个人重重的往一旁倒过去,谢熠储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阮清在他怀里艰难的喘着气。

谢熠储想也没想,从怀里拿出解药放进她嘴里,看着她咽下去,好一会儿,阮清才平静下来,那难以自控的刺痛逐渐退去,虽然依旧浑身乏力,但至少呼吸并不受阻了。

“好些了吗?”谢熠储语气温柔的询问,他将她抱在怀里,大手轻轻帮她顺着背,阮清却始终一言不发。

谢熠储却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道:“若是还难受,我带你去厢房歇一会儿。”

阮清依旧不说话,短暂的沉默之后,谢熠储便直接将她横抱起来,阮清没什么反应,也就任由他抱着。

厢房内。

谢熠储将她放在榻上,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坐在榻前陪着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阮清突然开口:“我想要一把琴,普通的琴就好。”

自从琴刃被他收走之后,她就很久没有弹过琴了,一来,是触景生情,她的琴技都是玉娘教的,现在她不在了,她总是一看见琴心里就很难过。

可是如今,再难过,她也得振作,否则,这辈子她都出不了这个皇城了。

听见她的请求,谢熠储先是愣了愣,随即点头:“好。”只要不是想离开他,任何请求,他都可以满足她。

宴会一直到晚上,吃过晚宴,一行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阮清自然也乖巧的和谢熠储回了摄政王府,谢熠储跟着阮清进了灵栖院,瞧着是想留下来的,阮清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排斥。

甚至在他吻她的时候,她还会主动回应,原先谢熠储是有些诧异的,可是很快,就由不得他想其他的了,甜蜜的温柔乡将他包裹,这一晚,是前所未有的抵死缠绵……

翌日清晨。

阮清醒来的时候,谢熠储已经离开了,她趴在床上,缓缓地睁眼,眼底一片死寂,好一会儿瞳孔才聚焦到不远前的案桌上。

桌上放着一把琴,是谢熠储今天一早让人送来的,阮清动了动身子,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裹着被子支起身来,浑身酸痛的难受。

玉殊算着时间,将洗漱用的水端进来,给阮清拿了衣服床上,她试探性的下床,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看来半身蛊解药的药效还没过,她缓缓松了口气。

洗漱之后,阮清很乖的吃了早饭,坐在案桌前,抚摸着琴弦,这久违的感觉让她心里很踏实,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出去,一定要离开这里!

越是往后的日子,天气就越发的暖和了,偶尔下了几场春雨,都不是很大,淅淅沥沥的落在各个角落里,听着心头也莫名的舒畅。

自白氏生辰宴后,谢熠储给她解药的频率似乎就增多了,有时候,甚至直接给半个月的,就算是这样,阮清也乖巧的没有再想过逃跑,至少表面上是没有的。

在几天的暗中观察之后,谢熠储才逐渐放心,本以为她又在暗戳戳的动什么小心思,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的,她自己也知道,她跑不了,就算是跑了,也出不了皇城,就会被抓回来。

因此,她重新开始弹琴和跳舞,只为了博谢熠储开心,事实证明,他很吃这套,只要是她主动地,他从来都不会拒绝,甚至更加热情。

与谢熠储而言,这一切就像是场梦一样,他时常在阮清为他跳完一支舞后,像从前一样将她放在腿上,搂在怀里,不肯松手,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

他一遍遍的问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阮清看着他,沉默着冲他笑,良久才垂下眼帘轻声应答一个:“恩。”

往往这个时候,她都会倾过身子主动吻她,随即换来他更加热烈的回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左右,一天清晨,阳光正好,阮清坐在院内,看着发出新枝长出新叶的大树有些出神。

玉殊像往常一样坐在一旁沏茶,四下无人,突然玉殊道:“姑娘,你能想明白真是再好不过了,王爷他只是看起来凶了点,其实还是很爱姑娘的。”

阮清看着冒出新芽的枝头,目光淡然,微微垂眸之间,她知道,谢熠储在院外,于是,她轻声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嘛,总是要活着的,总是要往前看的。”

谢熠储站在门口,这话听的很清楚,他心口是难以抑制的激动,院门虚掩着,从门的缝隙能看见阮清倚靠在美人榻上的半边身影。

他有片刻的犹豫,抬起想推门的手,又讪讪的放了下来,短暂的踌躇之后,他没有进门,而是直接离开了。

寂静的院子内,阮清缓缓地舒了口气,玉殊毫不知情的接着自顾自的说着话,好像真的觉得又回到了从前那般。

自那以后,阮清就常与白氏走动,谢熠储只是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阮清,却是没有阻止两人来往的。

一天深夜,月色很浓,阮清无力的侧躺在床上,谢熠储从身后将她搂住,两人呼吸渐渐稳,就在阮清昏昏欲睡之际,谢熠储突然拿出一个锦盒,轻轻塞到她的手上。

阮清朦胧的睁开眼,困得有些招架不住,就听谢熠储靠在她的后颈,声音低哑:“解药,全部的,不许走,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