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很晚了,杨憩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打瞌睡。
沈恕有心事,自从和酒鬼一战下来后,杨憩的名声都已经传到了香江,沈家老宅就在那,有个和沈家不错的人费尽心思要挖杨憩,得知杨憩上头是他后,更去沈家去的勤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沈家的子嗣,虽身份隐晦,但沈家终归还是认下他。
药效过了,骨头缝里就开始传来丝丝疼痛,像有蚂蚁在撕咬一般,睡意没了大半。
沈恕抬头看向杨憩:“疼得厉害?”
杨憩没做声,皱着的眉毛看着也不像是舒服的样子。
沈恕起身关了灯,又坐回来,泛凉的手轻轻拍着杨憩,哼着小调,自杨憩被买来就和沈恕一起,他知道沈恕这是哄她睡觉。
杨憩第一次听沈恕哼这首曲子的时候,沈恕才二十六,那应该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年纪,可沈恕却一身的沉稳气息。
杨憩闭上眼,悠悠扬扬的调子传进耳朵。
[Sous les feuilles d'un chene]
[Je me suis fait secher]
[Sur la plus haute branche]
[Un rossignol chantait]
……
杨憩睡着了,眉毛也是紧蹙的,沈恕看着出神,一夜无眠。
沈恕陪了杨憩一晚,天刚蒙蒙亮就离开,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沈恕手捏了捏眉骨,接通。
【沈生,你可霖住好咗?】电话那头说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港普又半惨着粤语。
见沈恕不说话,那人又开口。
【讲真,唔系好中意杨小姐噶,杨小姐打拳好威水的】
沈恕暗暗扯了下嘴角,如今挖人都挖到他这个老板面前了。
【沈生,沈太要唔替佢问好。】那人终于搬出了沈老太太,妄想压沈恕一头。
沈恕终于开口,说道:“喺边度见面?”
【哦哦哦,唔到你公司喇,好有诚意嘅】
沈恕挂了电话,扔到副座,开车去了公司。
见到人,沈恕眯眯眼,把人从接待室请进办公厅。
“点称呼?”沈恕虽在大陆但自小在香江长大,粤语也没生疏。
“姓楚,楚嶙”
沈恕点头示意了然,抿了口茶,没谈关于杨憩的话题,最后还是楚嶙坐不住,开了口。
“沈生,关於杨小姐?”
沈恕朝楚嶙的茶具推手道:“楚老板,饮茶。”
楚嶙端起茶杯,又放下,刚想开口被沈恕打断。
“杨憩年纪小,还冇样子,真嘅好论尽。”
沈恕虽嫌弃的说杨憩麻烦,但楚嶙听得出来沈恕是不想让手,他起身笑着打哈哈。
“冇事冇事,我理解的,杨小姐是少有的宝贝。”
“我今日有好多嘢做,就唔送了。”
楚嶙要走出门,回头对沈恕说:“沈太好健康,好精神的。”
沈恕笑笑,起身。
“我知。”
办公厅的门被关紧,沈恕被不知名的烦躁包围,坐在办公椅上翘起腿,闭着眼。
沈恕叫来了助理,吩咐道:“给我办张去香江的机票。”
“后天可以吗。”
沈恕点头,助理应下来往外走,手刚摸到把手,就被沈恕叫停。
“再晚两天。”
“好的”
办公厅恢复了冷清,沈恕处理好了堆积的文件,拿起大衣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