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漫步唐河边

陈红丽主动约会田林山来到村外,她说“我们去落枪河边吧,顺着河边小路再去看看唐河。”

“当然可以,我们先看支流,后看主流,更有意思。”

落枪河是古城县境内的一条小河,主要流经红营,青台,梨园三个乡镇之间,绕村过巷蜿蜒流淌,最后汇入唐河,全长三十四华里,是唐河主要支流之一。落枪河边,青草茂密,杨柳苍翠,所流村庄鹅鸭欢游,牛羊成群。

陈红丽边走边说:“你知道落枪河的来历吗?”

“我听村里老人说,南宋初期,大将岳飞率部抗击侵略南犯的金军,获得胜利,随后率部追击,岳家军部将追到这里,跃马过河时,手中长抢坠入水中,因此名叫落枪河。”

陈红丽说:“关于这条河的来历,我听过一个比宋代更古老的传说故事。”接着她就讲起来。

隋朝年间,隋炀帝的长女名叫杨金花,她长得眉清目秀,天生丽质,精通琴棋书画,还善使长枪,堪称巾帼英雄。封在南都,时人称为金花公主,许配给名门宇文士及为妻。出嫁之际,隋炀帝特意赠送给她一杆嵌满珠宝的花枪作陪嫁。

宇文士及不仅身材魁伟,武艺精湛,还风流儒雅,富有教养。两人堪称郎才女貌,珠联壁合。

隋朝末年,烽烟四起,天下动乱。一天有支匪兵,侵入南都,企图生擒金花公主,向上邀功请赏。金花公主闻匪兵势大,难以抵抗,当即上马提枪,带领家兵向东退走。匪兵策马追赶,金花公主慌不择路,误走田间小道,回望匪兵逐渐靠近,情势十分危急。这时,家将遥指青台方向告诉她:”前面就是青台城,那里有我们的驻军”。金花公主就扬鞭催马向青台飞奔。却见一条河阻断去路,河面两丈多宽,岸边长满野草,眼看匪兵追在后面,金花公主拍马过河,马蹄却陷入了淤泥之中,一时难以前行,匪兵下马跳水把她围在中间。金花公主挥枪奋战,将身边匪兵打倒十几个。匪首看见部下顶盔贯甲在水中搏斗不利,即刻喝令:“脱下衣甲赤身搏斗”。金花公主一听顿时羞涩脸红心神慌乱,花枪掉落河中。急忙拍马过河,那马突然四蹄腾起,跳到对岸,家丁们同时撤退,下马跳水而过,跟着跑到青台城。守将闻讯,立即出城迎接,并率部迎敌,赶跑匪兵。命令军士下河寻找花枪,却没有找到。从此这条淤泥河,因为金花公主的花枪掉落河中被称为落枪河。“

“这个传说故事有真实感,将来我要写成小说,这样可以突出地方特色和反映家乡历史文化”。

“这个传说在民间流传了一代又一代,就像一棵长在河边的小树,到你手里就要植入文学园林了,这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两人来到唐河边,漫步在一条芦苇飘摇的幽静小路上。陈红丽的目光稍微注视一下田林山那张清秀的脸,又急忙转过去,心里一阵狂跳。她平生第一次单独和男同学一起散步,心里充满一种激越地新奇感。

田林山发现今天陈红丽比平时更加美丽,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潇洒的气息,一种高贵的气质和清新雅致的风采,并且有着城市少女浪漫的性情,美得让他陶醉羡慕,让他心里慌乱不安。他说:“只可惜生活在农村底层,凭着对文学的热情刻苦写作,遇到重重困难,预料不到理想何日实现。”

河风吹拂起田林山的衣襟,他的脸色笼上一层忧郁。

陈红丽说:“理想只在奋斗中实现,幻想常在无为中消失,你有理想,又有文才,只要付褚行动克服困难就一定能够成功”

“也许每个人都向往绚丽,向往伟大,但多数人终归平凡,将来是怎样的生活,全凭自己去创造。”

“只要你尽了最大的力量,有一些创造和收获,就会使你的生活丰富多彩,富有价值。”

“在艰辛的写作过程中,即使听到冷言冷语,我也不能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时间能改变一切,事实将最终对人生的道路,呈现出公正的解答。”

“其实人生的历程总是一波三折的,生在世间首先是为了生存,其次才是发展,只有付出精力和时间,就能得到收获。”

田林山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在人生的道路上,每个人都用一言一行写着自己的历史,或平淡低落,或惊天动地。奋斗的目标越高,为此付出的精力就越多,在奋斗过程中,处处充满风雨坎坷,只有不断拼搏进取,乐观的对待失败和挫折,才能逐渐走向成功。”

“我相信你一定能获得成功。”

陈红丽的谈吐举止闪烁着文明的光芒,反映出先进开放的思想,一切都超凡脱俗,高贵明朗。忽然,她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田林山,两眼闪出明媚的光泽。田林山挺拔的身材,端庄的相貌,有一种潜在的文化气质,眼睛乌黑深邃,充满坚韧不拔的神采,陈红丽心里激起微妙的波澜,脸颊泛起红晕。

田林山碰到陈红丽注视的目光,心里又是一阵慌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陈红丽笑声朗朗地说:“看你多秀气,真是一个搞文学的人。”

清清的河水,静静地流向苍茫的远方,岸坡上生长着一片茂密的芦苇,美丽的小鸟在碧空芦丛之间飞翔,发出婉转悦耳的叫声。

“唐河这样开阔优美,看一眼心情随之开朗舒畅。”陈红丽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田林山说:“我也爱这条闻名中原的河,在河边生活,有一种清新和荣耀感。”他望着村庄里绿树掩映的楼房,心里涌起一股激情,发出感慨:“十几年来,改革开放的大潮像河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我看到家乡的变化,总是心潮澎湃,情感迸发。”

“我希望我们这一代人用自己的青春和智慧,为建设家乡奉献一份力量。”

“我有一个写作计划,想写一组唐河诗,一部以唐河为背景,反映农村青年生活的长篇小说。”

“我很喜欢看乡村文学作品,但我只会欣赏,不会写作,祝愿你在这方面取得巨大的成绩,希望将来读到你的这部大作。”

“会的,我一定发奋写出来。”

这时,陈红丽忽然问:“你和梁小玉的关系怎么样了?”

“她已经和我分手了。”

“你为了她的演唱事业。没少费神思啊,她竟然毫不领情和你断绝关系。”陈红丽露出同情的目光。

“我和她门不当户不对,很难结合在一起,现在她离我远去,我心里的阴影也彻底消失,再也不用牵挂她了,反而感到坦然淡定”。

“我想她将来会后悔的。”

“现在她另有男友,男友是县城重点保护企业的商界新星乔少平,从相貌和事业上评价都是意中佳人,比我强过十倍,她应该满足了。”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田林山说:“还没有。”

人们普遍认为高中学生在学业成败没有定局的时候,牵涉到将来双方的社会地位,亲事不便过早解决,媒人为了防止日后出现麻烦而不愿介绍。田林山高中毕业后,又因家贫媒人不肯上门。当他听到街上传来庆贺的鞭炮声,看到从门前走过的新婚伉俪,而他依旧孤独一人,心中不禁升起缕缕伤感。现在虽然当上了代课教师,引起村民另眼看待,已经错过了订婚年龄,一直没有遇到适龄姑娘,像他这个年龄,除了几个落三差四的人都已经订婚,甚至结婚成家了,而他的婚事一直没有结果。

陈红丽看出田林山的自卑心理安慰他说:“不要心急,终身大事,应当慎重考虑,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并不那么容易,你要自信,还会有一位姑娘走进你的生活。”

田林山说:“你家庭富裕,大学毕业,再加上担任地方干部的男友,这对你的前途都有好处,幸福生活指日可待。”

陈红丽听到这里,明亮的眼睛立刻泛起一股愁意:“你说的是张云龙吧?他对外声称是我的男友,我并没有承认,虽然他是一名乡级干部,因为缺乏文化知识,干不出什么成绩,我始终没有把他放在男友的位置上,我要找一个意趣相投,志同道合的人。”

田林山说:“青春短暂,事业长远,让我们一起发奋拼搏吧,不要辜负青春的时光。”

陈红丽问:“今天我约你来看唐河,知道是什么用意吗?”

“是帮我寻找创作的灵感,写一组反映唐河生活的诗歌和小说。”

陈红丽说:“还有呢,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

“是让你放松心情,欢度周末。明天陪我去看全县歌舞大奖赛。”

“愿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