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贞路

一个名叫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男人,快步走在女贞路上,他走的是如此匆忙,以至于没有立刻发现他面前的那只黄猫有着说不出的古怪。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女贞路四号前停下脚步。“嗒,嗒,嗒。”阿不思·邓布利多手中出现了一个像打火机似的奇怪东西,随着声音的响起,路灯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它们的亮光跑到了“打火机”里。

阿不思·邓布利多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神落到那只在墙头上蹲着的黄猫身上,它正在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眼睛周围有一圈和眼镜非常像的纹路。“亲爱的麦格教授,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阿不思·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黄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变成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不再年轻的女人,仍然乌黑的头发绾成紧紧的一团。

“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米勒娃·麦格用带着锐气的声音询问。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亲爱的教授,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僵硬地蹲在墙头上的猫。”米勒娃·麦格略微有些生气地说:“要是您蹲在墙头上整整一天,您也会变僵硬的。”“一整天?您本应参加庆祝会的啊?我一路来到这里,至少遇上了十二场欢快的聚会和庆祝活动。”

麦格教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哦,不错,人人都在庆祝,很好!”她恼火地说,“您以为他们会小心谨慎一些,其实不然!连麻瓜们都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上他们的电视新闻了。”她猛然把头转到德思礼家那边,“我都听见了,成群的猫头鹰……流星雨……好了,他们也不是十足的傻瓜,有些事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肯特郡下的那场流星雨——我敢说肯定是德拉洛·迪歌干的。他本来就没多少头脑。”“您不能责怪他们。”阿不思·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十一年来,值得我们庆祝的事情太少了。”“这我知道。”麦格教授气呼呼地说,“但这些不是冒险胡来的理由。他们也太不小心了,大白天跑到街上,也不穿上麻瓜们的衣服,还在那里传递消息。”

说到这里,她机敏地朝邓布利多斜瞟了一眼,似乎希望他能告诉她些什么,但邓布利多没有吱声,于是,她接着说:“如果正好在神秘人失踪的那一天,麻瓜们发现了我们的一切,那可就太奇妙了,我想,他真的走了吧,邓布利多?”

“好像是这样。”邓布利多说,“我们应该感到欣慰,您来一块柠檬雪宝糖好吗?”

“一块什么?”

“一块柠檬雪宝糖。这是麻瓜们的一种甜点。我很喜欢。”

“不了,谢谢。”米勒娃·麦格冷冷地说,看来,她认为现在不是吃柠檬雪宝糖的时候,“像我说的,即使神秘人真的走了——”

“我亲爱的教授,像您这样的明白人,总可以直呼他的大名吧?什么‘神秘人’不‘神秘人’的,全都是瞎扯淡——十一年了,我一直想方设法说服大家,直呼他的本名:伏地魔,”麦格教授打了个寒战,但邓布利多在掰两块粘在一起的雪宝糖,似乎没有留意,“要是我们还继续叫神秘人神秘人的,一切就都乱套了,我看,直呼伏地魔的大名也没有理由害怕。”

“我知道您不害怕,”麦格教授半是恼怒,半是夸赞地说,“尽人皆知,您与众不同。神秘人——哦,好吧,伏地魔——他唯一害怕的人就是您。”

“您太抬举我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伏地魔拥有我永远也不会有的功力。”

“那是因为您太——哦——太高尚了,不愿意运用它。”

“幸亏这里很黑,自打庞弗雷女士说她喜欢我的新耳套之后,我还没有像这样脸红过呢。”

麦格教授狠狠地瞪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一眼,说:“跟沸沸扬扬的传闻比起来,猫头鹰已经不算什么了,您知道大伙都在说什么吗?说他为什么失踪,又是什么阻止了他。”这一来,米勒娃·麦格终于点到了她急于想讨论的问题核心,邓布利多却挑了另一块柠檬雪宝糖,没有答话。

“他们说,”米勒娃·麦格不肯放弃,“昨天夜里,伏地魔绕到戈德里克山谷。他们是去找波特夫妇的,谣传莉莉和詹姆·波特都已经——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低下头,米勒娃·麦格倒抽了一口气。“这,这是真的吗?莉莉和詹姆……我不相信……我也不愿相信……哦,阿不思……”

阿不思·邓布利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他心情沉重地说。

米勒娃·麦格接着往下说:“还不止这些,他们说,伏地魔杀死莉莉和詹姆之后,伏地魔并没有伤害哈利和伊璃纱,而是消失了,而且,他们在附近的一所孤儿院前,发现了伏地魔的魔杖,但并没有见到伏地魔本人,您说,他会不会是……死去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您说的是真的,但,我想,伏地魔没有真正死去。”

“这,这是真的吗?”米勒娃·麦格喜极而泣,“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了那么多人……哈利和伊璃纱竟然幸免于难,真是太好了。可,伏地魔为什么不杀掉他们呢?”

“我们只能猜测,”阿不思·邓布利多说,“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麦格教授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古怪:“他们,他们还说,伏地魔之所以不杀死哈利和伊璃纱,是因为,是因为伊璃纱,伊璃纱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所以,伏地魔不敢伤害她,这,这可能吗?伊璃纱只是个婴儿啊,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就连您也说,伏地魔很强大,怎么会忌惮这一个小小的婴儿呢?”

阿不思·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正是神秘之处,恐怕,没有人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