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杜文静没什么想法。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不愿意看到别人不开心。遇到事情我可能也会焦虑,也会彷徨,但是我绝不会害怕,或者丧失信心。我始终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所有的事情都要一分为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二天下午,杜文静到宾馆这边来找我。
“我要回山西了……”
“家里有事吗?”
“嗯——我爸爸叫我回去——我要回家……”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祝她一路平安。
“你还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吧?——你希望我回来吗?”
“我当然希望你回来……”我脱口而出,但是接着就后悔了——我的意见有什么用?
“我知道了……”杜文静说完转身就跑了,留下我在轰鸣的机器声中“凌乱”……
有的感情是慢慢培养建立的,他们经过了多年的“感情长跑”到最后才“修成正果”,有的感情却是很快形成的,平时好像谁也没看好谁,但是只要契机合适一下子就迸发了,于是就从认识直接转换成了爱情。
建设中的宾馆被叫停了——原来济南要建设经十东路,这条路直达济南遥墙国际机场,要把原来的路面扩出三十米,我们单位刚好要全部占用。
这是国家的统筹安排,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据说老板收到了国家巨额的赔偿,公司准备搬家。
新的办公地点还没找到,我们这些人就没事可干了。
老板放出话来,公司准备裁人。
我觉得自己在公司可有可无,应该属于被裁掉的人之一,于是就主动离职。
杜文静也离职了。她本来就是要回家,离开公司本来就是要考虑的事情。
离职以后的我俩没地方住,手里也没能攒住多少钱,去宾馆住个一天半天还可以,住长了可受不了。
我就给我同学打电话。他买了房子在北园大街那个地方,房子上面有阁楼,很大,跟房子的面积差不多,他说我们可以去那里住。
我就带着杜文静去了我同学家。
我们本来不是同路,可是我们同时没了工作,又同时没有住处,又都没有几个钱,于是就成了“同路”。
我同学以为我俩是情侣,就只在一个房间里放了被子。幸好我们在离开公司时没有把各自的被褥扔掉,不然就尴尬了。
我出去找工作,杜文静收拾着准备回家。
我的工作找的并不顺利,同学也在帮我找,但是马上就想有合适的不大可能。
晚上杜文静坐在我房间的床上问我能不能跟她一起回家,我吃了一惊:“我跟你回家?”
“对啊——你看,你现在没工作,我也没工作,你没住处,我也没住处,所以咱俩还不如干脆回我家算了……”
“那我……”我跟你回家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小航,咱俩认识两年多了吧?”
“嗯……”
“你对我还算了解吧?”
“算……吧……”我对她是了解的——她的性格,她的为人处世,她的家庭,她的毕业学校我都了解。
“我对你也挺了解的……”
“你了解我?”
“从你第一次去设计部坐在我的旁边我就注意你了——你阳光,善良,遇事从不慌张,是……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仔细看着杜文静——虽说不算多漂亮,但也耐看,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文静,她善解人意,不做作,衣着朴素,不乱花钱,是我想找的类型……
我俩越想越觉得彼此很合适,于是自然的住在了一起。
我决定跟她去山西。
工作自然就不找了,我们买好了火车票,三天后就走。
我带着杜文静逛了逛美丽的泉城济南。我们去了大明湖,趵突泉,黑虎泉,去了泉城广场,去了英雄山,动物园,植物园,最后,我们在洪家楼山东大学老校西边的教堂照了相,算是给我们的济南之旅画上了一个美丽的句号。
火车咣叽咣叽的西进。
我俩买的是坐票,能买到坐票已经不易,卧铺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困了我俩就挨着身体睡,不困就聊天,看书。
不论到什么地方我都会带着书,无论到什么地方我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书店,尤其是新华书店。出门或者搬家对我来说最多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书。
有书就有自己的世界。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周围多么喧嚣,我都是不闻不问,心静如水。
我看书的时候,杜文静总是靠在我的身上,静静地看着我。
在火车上咣叽了一天以后我们终于进了山西。
火车忽明忽暗,每隔一小段就会有隧道。山西的山脉纵横交错,绵延不断,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
火车进入“黑暗”的时候我俩就接吻,迎来“光明”我俩就“一本正经”的“正襟危坐”。我们不知道接了多少次吻,也没计算对视着笑了多少回……
我俩在晋城火车站下了火车。她就是晋城的——但她不是JC市区的,她的家在农村,跟我一样。我们坐上汽车,从晋城回家。
一路上,我看到路边经常有堆放着的煤炭,忍不住问她:“这些煤放在路边没人要?”
“不是没人要——我们这里都是这样——”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这里的煤不像你们那里那样要放在家里怕别人偷——山西遍地是煤,没人偷,也不用偷,到处是……”
哦,原来是这样。有烧不完的煤,真好。
杜文静的家在一块高坡上。远远看去就是一堆土。
我们爬上高坡,杜文静的母亲正站在大门口。
“妈……”
“阿姨……”
“你就是小高?——标准的山东小伙……”文静妈妈微笑着上下打量我。
“还行吧——一般一般……”我没好意思说“世界第三”……
“呵呵——小伙子还挺大方……”
她的家是标准的窑洞。我想我不用详细描绘关于窑洞的画面和文字,如果你曾经居住过,你就应该知道窑洞的好处——冬暖夏凉,而且,它的冬暖夏凉是实实在在的。你想,你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你就相当于在黄土里挖了个洞住在里面,你就可以想象它该有多舒服!
窑洞的门是青砖垒起的上拱的形状,走进去是如同隧道的房间,石灰泥的白墙,门口右侧是炕,再往里是餐桌,八仙桌,太师椅以及衣橱和放置碗筷的橱子,简单实用,看起来很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