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街头,北方小城,人们来往于街道,奔走穿梭。街道两侧有各种各样商铺,街上有形形色色的小贩摊点,忙忙碌碌。招幌随风飘幅,叫卖声此起彼伏。
朱子毅随着人流,行走在街头,不时寻觅环顾着街道两侧的招牌字号。
前方不远处,一个驻着拐杖、白发苍苍、衣衫褴褛、双目失明的老太太,在身旁一个瘦弱清秀小姑娘(吴秀姑)搀扶下,慢慢地挪动脚步。此时一阵马蹄声响,两匹高头大马上,分别坐着两个壮汉(护院队队长、队副),手持马鞭,开道前行,马匹身后,一台装饰堂皇的八抬大轿招摇过市,轿旁身着一色黑衣管家,打手簇拥而行。
其中一匹马踏至老太太与吴秀姑跟前,勒马收缰,壮汉1(护院队队长)挥舞马鞭驱赶让道,吴秀姑受到惊吓,扶老太太的双手条件反射脱离,老太太失去支撑,行动缓慢,倚杖摸索,拌倒在地,另一匹马靠近几步,马上壮汉1(护院队队长)厉身吼叫:“快,快,快点起来离开”。回头招呼其中两个打手“来两个,拉开她们”!
两打手怒目圆睁,动作粗暴,一个拖拽老太太,一个推扯小姑娘。街上的行人见状围拢四周,有的显露同情神色,有的表情木然,有的敢怒不敢言。
被强迫驱离的老太太在两个打手连推带扯下,重重摔倒街旁,脑袋正好与尖锐路石相磕,血流不止,吴秀姑见状,呼叫扑在老太太身上,连声哭叫着“奶奶,奶奶”。
弱不禁风年纪过大的老太太尽最大力气睁眼看了看孙女,伸手意欲抚摸,嘴角恕动无力发声,两行老泪涌出眼角,顺着脸颊滴落。不甘心地歪头逝去。
吴秀姑目睹奶奶惨死街头,一头扎在奶奶的身上,放声恸哭。一打手上前抚身细观老太太面部,无情地从老太太身上推开吴秀姑,骂骂咧咧:“嚎什么嚎,滚一边去”!然后用手探老太太鼻息,起身昂头向马上壮汉队长喊叫:“队长,死啦”!马上壮汉队长哼哼两声:“自找的,让开让开”!蛮横无理地驱散众人。
被推翻在地上的吴秀姑,愤然起身扑过来,泪目怒睁,企图厮扯打手,哭嚎着喊叫:“还我奶奶,还我奶奶”!
众人见状,露出同情,可怜的表情。
吴秀姑与打手厮打着、哭喊着、头发散乱脸部,一双愤怒的眼睛,闪现出誓死不屈的神色,猛然间吴秀姑抱住一打手用嘴咬,用脚踢,用头撞,如同发疯一般。吴秀姑死劲咬住打手一只手,打手顿时暴怒,揪着吴秀姑的衣服举起来恶恨恨地摔了出去。
正在吴秀姑身体悬空将要跌落地面的瞬间,大步奔跑过来的朱子毅,矫健地用双臀接住吴秀姑。怒目而视穷凶极恶的众打手:“七尺之躯,当众欺辱一个弱小姑娘,不知道羞耻”?
打手1:“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们的事儿,识相的话就滚一边去”!边骂边近步靠前,一手欲推开吴秀姑,一锤挥向朱子毅。朱子毅迅捷将吴秀姑挡于身后,眼急手快,一个有力快速的招式,将打手1击倒在地,打手1痛苦地挣扎着爬起来,用手触摸被击肿起的黑眼眶,呲牙咧嘴,恼羞成怒。
马上壮汉队长挥一挥手中马鞭,指使众打手一起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弟兄们给我上,让这个家伙长点儿记性!给我狠狠地打”!
其他打手摆开架势,将朱子毅团团围住,展开攻击。
朱子毅从容将小姑娘吴秀姑拉至一旁,紧衣缩带,蔑视打手,见招拆招,双方打成一片。
众打手被朱子毅闪跃腾挪,锤打脚踢,各个击破,几个会合横七竖八倒于街面,嗷嗷叫唤。
马上两个壮汉队长、队副见状,露出惊讶、不服、恼怒的表情。先后翻身下马,队长一脸瞒怨,不屑一顾痛苦的众打手,口中念叨一句“一群吃干饭的废物,滚开!让老子会会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与另外一个队副挥舞马鞭一起冲将过来,脚踢鞭击朱子毅,激烈的打斗场面动人心魄。
几十个会合,队长、队副被分别击败,狼狈不堪。其中之一的队长被朱子毅锁住要害动弹不得,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
轿内走下一个衣着与众不同的中年人(曾金),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拿出一种捉摸不定的表情走近朱子毅:“这位壮士,你真是身手不凡,我的手下莽撞了,有话好说,先放开他,有什么条件鄙人一定答复”!
朱子毅:“你们胆大包天,尽然当街施暴,祸及无辜,致人死伤,你说该怎么处置”?
曾金:“好说好说,死者赔偿安葬,伤者赔偿疗养,意下如何”?
朱子毅:“人命关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事儿不是你说的这样简单,杀人者必须抵命,伤人疗伤理应拿钱赔偿,不然,这个人休想放过”!
曾金欲怒又息:“年轻人,你还不知道鄙人是什么来路吧。安葬疗伤给她点赔偿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一来看你身手不凡,相貌堂堂,定有来头;二来咱们不打不成交,算是有点缘份,这种事情过去也曾有过,莫说是抵命,就是出钱都让鄙人委屈了。在老子这片地盘上,还没有人会让老子让他三分,你不要不识抬举”!
说罢,回头示意管家:“给他拿点钱,打发一下”。
管家手持一叠银票,双手奉上,曾金傲慢不在乎地将钱扔到朱子毅脚前:“快点放人,别不识相”!
朱子毅发力,被控制的壮汉发出阵阵痛苦的叫声。
朱子毅:“不抵命,绝不放人”!
正在僵持中,一队警察吹着警哨奔跑而来,立定后,一个警官模样的满脸堆笑先与中年人搭腔:“曾先生,您这是”?
曾金:“王警长,你来的正好,这个人当众滋事,打伤我的人,双方打斗纠缠中,不慎误伤老太太,我出于同情出钱赔偿料理后事,这个人还要不依不饶,你看着办吧,鄙人很忙,耽误不起这个功夫,你们给收一下场子哇”。
王警长:“好说好说,您先忙”。边说边示意手下:“给曾先生开道,让众人让开,让开”!
众警察忙不叠拔开众人,打开一个通道。
曾金回至轿内,向王警长挥手致谢:“王警长,有劳弟兄们了,改日一定酬谢”!又看着朱子毅,用挑衅的口气说:“壮士,年轻人,鄙人告辞,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与一队随从扬长而去。
王警长手指朱子毅:“你,快点放人,交给警局再行处置”!
其他警察不由分说一拥而上从朱子毅手中将被控的壮汉队长解脱。
朱子毅欲言又止,无奈地松手放人。
王警长指示一警员:“你,清理现场,找人处理死者尸体,那个小姑娘给她点钱,让她自己找个地方疗伤。把这个滋事寻衅的家伙带回警局,羁押侯审,等待处罚”!
警察准备收队,人群中急急挤进一个相貌堂堂中年男子(惠生大药房经理李效时),径直走到王警长跟前制止:“王警官,弟兄们辛苦,街头打架殴斗不是大案,用不着大动干戈,看我薄面,放他一马,一定重谢”!
王警长:“噢,李先生,真巧真巧,这个人您认得”?
李效时:“是的是的,他是本人一位亲戚,经人介绍来这里谋职,本来岀来迎接,接应不到正在着急,看到这边热闹以为他也在这里,就过来寻找,没有想到岀了这种事情,您看就当是我作保,放他一马,其它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不用你们操心费力了,您看这样好不好…”?
王警长略做思忖:“好吧,就冲你李先生金面,保他回去,处理后事,不能再造事端了,不然你可担戴不起,小弟也无法回复上峰”。
李效时:“有我哪有我哪,你们放心交差,随后谢谢弟兄们啊”!
王警长点一下头:“好吧,收队”。众警察依次离开当场。
李效时握住朱子毅双手:“子毅,先就这样,咱处理一下善后,再另做计议”!
朱子毅很不情愿、愤愤不平的样子,从嘴里嘣出两个字“也好”!回身拉着吴秀姑抚身观瞻逝者老太太。
陆续散开退离的人群中,一个老者领着数人环绕老太太身旁,愤怒的发出一句“警匪一窝,欺人太甚”!又对青年人子毅和受伤的吴秀姑说:“后生、闺女,穷帮穷,咱们老百姓也办不了个啥,后事就让我们大家来帮忙料理,不要你们担心了。老天在上,总会有一天,让这帮恶狗王八蛋们没个好下场”!
李效时和朱子毅分别从身上取出钱票,一并将地上扔下的银票交付老者手中。
李效时:“那就有劳各位乡亲父老啦,收下这点钱,买个薄皮棺木,找个地方把老人埋掉哇,拜托拜托!”
老者及众人:“你们尽可放心”。
朱子毅对李效时提议:“表兄,这位姑娘年纪还小,又身负外伤,孤苦伶仃,要不咱们先收领下帮助治伤,随后再行安置她吧”。
李效时沉思片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