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不是经常来陌生客人吧?”我问道。
“嗯!”她简简单单的回答了我一句。
“我是你们这最新的一个人吧?”我说着就笑了,但是她没有说话。
这个女孩的话很少,基本上不太爱说。
“你多大了?”
“18。”
“那么小,应该是上大学的年龄了。怎么不去上学呢?”我说的有些惊讶,所以声音也大了一些。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手却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出来,她心中的波动。也是我的这个问题也够傻的,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还会做这样的工作。
“啊,你一般都在这里工作吗?”我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就赶快岔开了话题。
“是的。”她还是很简洁的回答。
“向你打听一个人,陈大兴你认识吗?”我把话题切入了重点。
“啊,我不认识。”她一口回绝,连听到名字,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回答让我有些郁闷,心又沉重了起来。难道陈大兴不是经常出入到这种地方吗?不对,她的反应不正常,太过于敏感,倒有些反常了。
“来我们这种地方的,一般都不用自己的大名,有些我们也不会去问的。”这是这个女孩对我说的唯一最多了一次话,原来是这句。
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一般来这里都很少像我这样光聊天而不做事的。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性都很强,一般就是为了寻找乐子才来的,所以基本上都是很直接。
“你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我把手机里的照片拿出来,这个是我在陈姑姑家里拍的,就是陈大兴本人的。
她接过了照片,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人,然后摇摇头。
“我没见过。”说得很直接,倒没有任何的犹豫。
虽然是她的嘴上这样说,但是她不经意流露出的样子,却出卖了她。她的眼睛总是看向自己的鼻子,她不是一个会说慌的女孩,明显这个样子是她已经心虚了。
“噢?你没见过啊?”我故意疑问道。
“啊?没有印象了。”她又换了一个不确定的说法,语气倒没有先前那么肯定。这样我就更加肯定,她是有所隐瞒的。
“噢,我也是随便问问的。以前他还说要带我来这里玩。说他对这里很熟悉,提他就能给优惠。看来这小子就是骗人了。”我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想要这句话,说得更自然一些。
我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有话要说。就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但是最终她还是以沉默告终了。
不用多说什么了,我知道这个女孩一定是认识陈大兴的。
“你叫什么名字?”看似我不经意的问道,其实我也想了解下她更多的信息。
“小梅。”
“小梅,很好听的名字,这个梅花是我最喜欢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多美啊,只有梅花能傲立在冬季,和其他温室里的花,有很大的差别。”
我又加了几句赞美她的话。她还是没有说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沉默得这里好像就我一个人,不过她的手还是再不断的、轻柔的动着。
“你做这个多长时间了?”我闭着眼很是享受的问道。
“一年。”
她还是惜字如金,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一定有很多的老主顾吧?”
看似我不经意的问,可是小梅依旧没有回答,好像她并不喜欢和我聊天。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服务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等到闹钟响了之后,对我的服务也结束了,可她依旧是不肯和我多说一句。我把钱给了她,是按照全部的整套结算的.半个小时300元,我仅仅的洗了一个头。确实感觉有些昂贵。
等我出来之后,却发现这周围的天气更加寒冷了,想想她那个小理发店里也非常的温暖。我往后回头,正好看到窗户前面的小梅,她也朝我这看来,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她骤然把头扭了回去。
我的脚步往前行,渐行渐远,远远的离开那里。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条街了。
小梅指定是认识陈大兴的,而且他们的关系还很密切,所以小梅才愿意帮他保守秘密。一个能为其他人保守秘密的朋友,那么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她不一定知道陈大兴的去处,但她一定掌握一些陈大兴的境况。
我今天这样做,是不是打草惊蛇了。小梅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今天过去的事情告诉陈大兴。陈大兴知道有人再找他,他还会再去那吗?
一切都是未知,现在我面前的事情,简直是焦头烂额。妻子没找到、郭默默又丢了、陈大兴像一只老鼠一样,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这一切的祸端究竟是从哪里开始?是我老婆的神秘失踪,而我莫名其妙的成了杀人嫌疑犯,我的生活就恢复不了平静,而我又感觉到好像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这个甚至比我的生命还要珍贵,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到底失去了什么。
是我失去的太多,已经记不住了这些,还是因为那些东西太过于珍贵,而我怕想起来,触及到伤口。或许这些都有可能。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这几天我都有些怕回家了,因为这里关于郭默默的生活气息最多,一回家就让我不得不想起她。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我现在都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把她带出福利院,如果她继续在那里的话,一定会很安全,至少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的降临。
想想她从衣食无忧的福利院出来,我也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温暖,而她却给了我希望,和一个新的身份。让我找到了家的温暖,其实我应该谢谢她。
在她失踪之后,我才愈发的感觉到这一点。空荡荡的家中,即使暖气烧得很温暖,我依旧感觉彻骨的寒冷。
这一夜我都不知道怎么挨过去的,被子加了几层,依旧感觉不出有任何的温暖,一个人的家怎么也捂不热的。
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我就起来了。我又出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感觉有些对不起小娟饭店的老板娘,又回去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我又不能继续上班。
不过小娟人很好,她还是为我保留着位置,等我再回去。小娟也是一个极好的女人,她一直为我付出,我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对于我来说,我给予他们的回报,只是了了的。根本比不上他们给予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