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他,他,我都好多年没见到了。我快要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她说的很吞吐,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慌张的样子。为了掩饰自己心虚,她便起身给我去倒了杯水。
在她倒水的时候,我便起身,走向那个饭桌,看玻璃下面压着的生活照。这里有黑白泛黄的老照片,还有几张彩色照片。照片上的人,一个个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把最美的一刻留在了上面。
我在这些照片之中发现了陈大兴的身影,可是很遗憾这里却没有我妻子陈雪的照片。有些奇怪,这是一个家庭的集体照为什么没有陈雪呢?陈雪应该和陈大兴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姑姑的侄子侄女的。
我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老人已经把热水端了上来。她看到我正在看老照片,于是就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很久的时候拍的,我那时还挺年轻的。”
“您现在也不老啊?”我笑着说道。
“你就乱说,竟逗我。我现在脸上和梯田一样还不老?”姑姑的脸上绽放了一丝笑容。
“姑姑,您没有一个叫陈雪的侄女吗?”我突然扭头询问道,目光正对着她。
“陈雪?我不认识啊,不过就是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看着她绞尽脑汁的样子,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为她了。确实一个不经常接触到的人,就是正常人时间长了,印象都会模糊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些老年痴呆症状呢。
“嗯,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笑了一下。
“我现在人老了,记性差了很多,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姑姑有些无奈的说道。
“姑姑,您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我再次问道,她又有一些慌乱。
“是,是啊。怎么了?”
“姑姑,您好像再骗我吧。如果是您一个人住的话,为什么这里会有两只水杯?床上有两个人睡过的痕迹?”
我一一的列出这些问题,她的脸上先是有些慌张,而后就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哦,这些都是我儿子的。他们偶尔会来家里住几天。陪陪我这个老太婆的。”她说道。
“您刚才不是说您的儿子们,都没有时间过来吗?”我立刻反驳道。
她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复、反驳我。
“姑姑,您是不是和别人住在一起,就是不想告诉我那个人的情况,你才一再隐瞒着我?”我当面揭穿她。
“你在说什么?根本没有的事情。那你在胡说,就给我出去吧。”老太太是有点怒了,厉声喝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谁?”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隐瞒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出去。”老太太的动作是更加的重了,她把我退出了房子外面。这种反常的行为是不应该出现在送礼人的身上。看来她是心虚了。这一点就证明了,这一切的根源。
我因为怕一激动刺激到老太太,而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没有和她拗着干,就轻易的让她给推出了门外。
铁门在我的面前,应声而关上了。我悻悻然,这次造访很不愉快,对于每个人来说。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我已经做好的决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放弃”在我人生的字典里也不存在。
之后我除了上班之外,每天是都会来老太太家附近的。为了更方便的查看这边的情况,我甚至把那边的房子给退了。把家搬到了这里的附近。本来经过那个案件之后,我就对自己住的地方有一点说不出的厌恶感,一看到那里的房子,就会让我想起不太高兴的事情。我早有想要离开那里的想法。搬到这里来也正好找到一个机会。
就是有一点不好的,这里离默默上学的地方比较远。我每天不得不接送她上下学,不过这也不错无形之间,又增进了我和她的关系。
我现在的家,正好是陈姑姑家的前面那栋楼,我坐在卧室里就能看到陈姑姑家的门,这样观察起来也十分的方便,他家谁来造访,我也能第一时间看到。但问题是我没有充足的时间,一直待在这里的,所以我想到了一个的方法。
我在窗前按了一个监控器,正对她家的房门,有这个东西,我就不怕会错过什么了。只要动动鼠标,我都能畅通无阻的查看一天之中各个时间段。
我每天下班就去接默默,然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监控器再回放一下当天的情况。
一天、两天、三天……
从我搬到这里一直过了两个星期,依旧是这样,陈姑姑就是一个人,偶尔会有几个邻居来她家串门,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再来。难道这真是我判断上的失误吗?根本没有陈大兴。可又回想起她家那些奇怪的地方时,又感觉不太对,还有再询问她与谁同住的时候,她也感觉很激动的样子,这些根本不像是正常的表现?
直到过了三个星期之后,这天我照例查看了监控器录下的影像,我在监控里,看到了一个身着褐色外套的男人,在陈姑姑家的房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样子有些鬼祟。不一会儿他敲了门,然后陈姑姑开门,他便闪身进入了房中。
很遗憾的是,我看不清敲开她家门的人是谁,因为监控摄像头的分辨率并不高。图像一放大,就成了马赛克,根本看不到脸,就连外形也都很模糊,何况别的。
我在把进度往下调,没有发现那个人出来,也就是说从他进去,人就一直没有出来过。那么换句话来说,那人就一直在姑姑的房间里?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冲到他们家里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陈大兴?可是理智告诉我,越是这个时候,就得更加的沉稳。
于是我耐住性子,还是决定先等一下,看看那个人出来再说。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却没有发现有人从那里走出来。一个人在房子里闷了五六天,这本身就很不正常了。
我真的不能再等了,又去陈姑姑家敲门,等了好久,才有人开门,一见是我,姑姑的脸上就绷了起来。还没等她把门给关上,我就立刻用身子顶住了门,她的力气哪能对抗得了我,我稍微一用力,门就被打开了。
我冲进了房间里,一下就让我把整个房间里的情况,收到了眼底。这里和我上回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以外,一看就是刚刚有人在这里躺着,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小凤子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老太太一激动,就来了一连串的问题。我发现了一个疑点,两次来到她的家,家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这倒是有些奇怪的。
我快步的走到了那边的阳台,她拖着我,没让我过去,可是她没有我的力气,已经是败给了我。我稍稍推开了姑姑,就朝那个阳台跑过去,在我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看到阳台的外面有一条绳子,从他们的阳台一直垂到了下面,我探头往下看的时候,下面有一个人影再往外跑。已经跑了五十多米的距离了。
原来那天,我来的时候,他也是在的,却没想到我会那么突然的来了。和上次同样的方法他逃脱了,可这回却让我识破了。不过他确实很狡猾,居然用这种想法就轻而易举的逃了出去。窗户关上也是为了掩饰这一点,可感觉就是有些好笑,就是因为这个关上的窗户让我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这是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