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和我加上其余的两个同事,小丁和小刘,我们一同乔装成去那片废弃工厂里捡废品的人。
就我们现在身上的穿着来说,和我们要扮演的角色已经很接近了,我们几个两个人穿军绿色的大衣,另一个穿磨旧的没皮夹克,我穿破了几个洞,满是油污的鸭绒棉袄。
小梁和其余两个同事,他们随身携带着枪,他们把枪都别在了腰带上,这样抽枪也方便些。我不能携带枪支,缚石就给了我一只电棍。
缚石看了看我们,他的手摸着下巴,想了想。给他们找一个编织袋子和一个挠钩。所有的行头都置办齐了。
我们每个人身上又背着一个袋子,手上拿着身份证一根挠钩。这种样子再有人说我们不像,我们都不相信。还有几个同事恶搞,在小梁的脸上胡弄了一把。他那白净的脸上就显得更加脏兮兮了。
我们也都依次效仿,在往镜中一看,那活脱的是拾荒者。
“得以后丢了工作也不怕了,哥就去拾荒。”
“你现在就可以去了!”缚石这时生气的说道。
小梁伸出了舌头,一脸无辜的样子。他就是总不和事宜的说出这样的玩笑话,惹得领导心中不畅。
“你们这一批主要目的是去侦查。别暴露了自己,注意安全。一定一定要切记,安全第一。知道吗?”
“知道了!”这四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我们从派出所出来了,口音就都改成了山东的。
“俺就说了不让喃们捡,嫩们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进局子了吧?”
“好啦,好啦。都莫事了,就被说了。”小梁摆摆手说道。
拽着我就往前走,他那大黑手拽着我的脏衣服,我们是蓬头垢面的。
第一次,这种扮相,小梁还挺美的。
“我就是这样的扮相,穿这个都能穿出犀利哥的fan。”
“是的,你也就能在这种层次混了。”
小梁瞥了我一眼,有些不服气。
还想再说的时候,我立刻开始用山东腔开始说道:
“嫩一天不能角(脚)踏实地干,就一天天的想,那能想出什么玩意来。”
当那个人走远之后,我凑到小梁身边低声说道:
“我们快到了,这时说话小心点。”
“知道嘞。”
小梁立刻都进入了状态。我看着他秒变的样子,也感觉很好笑。
我们往前走的时候,越接近这片废墟,这边的人就越少,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往这里面跑,所以我们这四个人就越来越显眼。我们在往里面走的时候,快要到了那废墟的门前,从门那边上窜出来一条浑身长毛长相凶恶的大狗,直接就朝我和小梁奔了过来。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狗就是藏獒,被这狗咬住的话,我们都未必能活了了。
我和小梁下意识的往后跳,那獒犬在离我们还有一米的地方就停住了,因为它身上绑着铁链。铁链的长度就是那么长,我们看着它不能再动,心中一松。好险!正事还没办呢,就差点被这畜生搅黄了。
可能是院子里的人,听到了狗叫他才出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保安的制服。他出来之后,正好是看到我们这几个人。先是一愣,看着我们的打扮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你们干啥的?”
“大哥俺们是一些收废品的。”
“去去,我们这里没有废品。”那个男人相当不耐烦的说道,轰他们就像轰叫花子一样。
“那来不是有废品吗?”小梁还是操着一口山东方言,指着院子里的一堆废铁。
那个男人回头看了看,也有一些动摇,便问道我们:
“那一堆,你们能给多少钱?”
我们见有戏,就又说道:
“大哥,嫩不让俺们进去称。俺们也不知道重量这也没法估啊。”
他犹豫了一下,再谨慎的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那一堆废铁。
“铁多少钱一斤?”他问道。
“五毛钱一公斤?”
“靠,你拿我快涮呢?五毛钱两斤,我卖了这些喝一顿都不够,走!走!”说着那个人就要出来把门给关上。
“被被,大哥,有话好好说。买卖,买卖不是得谈吗?嫩看俺们这一天也没有收到什么,这袋子还是空的。嫩看能不能让俺们进去看看这铁,如果是好铁,价钱俺们还可以商量来。反正那东西就在那,俺们进去嫩要不卖的话,俺们也不能把它抢走,是不是。”
“抢走,我还真不怕你们动手。”那男人说着就摸着藏獒的头,那藏獒此时却乖多了,但是看着我们的眼神仍是充满了敌意。
“好吧,那你们进来吧!”他对我们敞开了门。
“但是大哥,嫩这狗牙子忒凶了。俺们也不敢过去。”
“你们进来吧,我牵住了这狗。”那个男人说道。
“不敢啊,那狗牙子,俺们知道力气忒大,它会扑过来的。”
男人看了看我们,如此胆小,他也笑了起来,把狗牵到别的地方,远离这里栓着了。我们几个人就在他另找地方,栓狗的时候,我们便一一的都进来了。进来之后,那眼睛就朝四处看,这个废弃的工厂是不小,里面看着很大的一片地方。虽然是搬走了化工厂,但是这地方的厂房还没有拆掉。楼体外面已经很破旧了,很多地方的窗户都不全,一种破败的样子。
奇怪的是,这里除了这个男人看不到其他的人,如果这里真的是关那些孩子的地方,那我们应该能看到有其他的看守,可是除了这个男人和这条凶狗,就看不别人了。
我一边走,一边朝那堆,堆着有小山高的废铁走了过去,这时那个中年男保安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我们,便问道:
“听口音你们是山东的吧?”
“啊,是啊,山东枣庄的。”小梁一个人去应付他,我这现学现卖的山东口音一点都不地道,还是尽量少说话,免得穿帮了。
“枣庄那是红色旅游区,那地方不错吧?”
“穷啊,尤其是靠近内陆的地方,都很穷,不然俺们也不会从那里出来。还这里收废品。”
“哦,看着你们好像脸生呢,就在这附近一片吗?”那保安问完我们,他就朝他们这四个人看来,他想从我们脸上的表情看到些许的不同之处。
他的话让我们心中紧张了起来,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可是无论怎么紧张,我们的脸上都没有表现出来,这点还不至于会让我们失去冷静。这绝不是闲聊,在闲聊中是再试探我们。
“哦,俺们原来不是在这一片,这不快要过年了吗?原来在这一片的老乡,他不干了,要回家过年了,所以就把这里让给了俺们。在他走的时候,就告诉俺们这片地方,有好东西,让俺们过来收。”
“哦,我说的吗?我在这里都两三年了,没有看到你们几个。”
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放松了下来,也不像刚才那种紧张的神情。我们也暗暗的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