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这手机的响声,变得有些神经质,真是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我连忙按动了蓝牙耳机的按钮,声音就从耳机里冒出来。
“你来的还真慢啊,让我一顿好等。”
“我们能不能就此结束这场游戏?”
“怎么你不喜欢吗?我们的游戏还是刚刚开始呢?”他说着又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好,你要怎么玩,我陪着你,别拿其他人做要挟,我们公平的来一场,谁赢了也赢得光彩。”我愤愤的说道。
“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这种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男人的声音异常的冰冷,而这个问题很显然,我败了,我没有这个人那么狠,什么都可以抛弃。
“带上你的东西往上走,13排15号,你会有意外的发现。”
我抬头仰望着那座山,刚才还没有注意到,这山不算高,但令我瞠目的不是它的风景秀丽,而是那满山的陵墓。这里就是目的,他和我说的那个位置,就是指这一排排整齐的坟墓。
我毅然跨上这片墓地,也是别无选择,看着这里每一座墓碑上面的碑文和逝者的音容笑貌。我的心中浮现了颇多的感激,这一生无论是贫贱富贵,无论是贫民还是王孙,所有人在死的这一刻都是公平的。什么都带不走,这些人还在追逐着什么意思。如果世人都能洞悉这层浅薄的道理,那么这个社会就会提早进入了共产主义了。不过那种境界,只是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一个理想的国度,和天堂一般。
我一步步的往上走着,注意力很难集中,感受颇多想的也都是这些。又感觉我失去了好多,不仅仅是妻子、默默还有一些非常宝贵的东西,我也失去了,可那又是什么?
满山的墓地,这里的环境并不让我感觉到绝望与恐惧,却有一种如归的安心感觉。既熟悉又感觉到亲切。我好像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来这里的,可是为什么而来,是来祭奠谁的,那个永远在我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就好像是高度近视眼的人,看到面前有人,但是那个人五官都看不清楚,只有一个轮廓。
我边胡乱的想着,脚上的步子也没有停止,一直往上走,直到走到了我的目的地,13排。我朝那边望了一下,这排的15号,应该在那边的位置上。我从这里穿过去,朝那边走过去,想着一会儿会遇到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和我有关的这些人,妻子、默默心中就在抽紧,难道会是他们的墓碑?
我又连忙把这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摇出了脑外。刚才还显得有些犹豫的脚步,现在开始加快了,我想要快一些的知道结果。即便那些结果让人难以接受,但我还是的勇敢的面对。
当我的脚步停到了目的地处,我被那上面的墓碑震惊了,墓碑的碑铭还没有刻上去,但是墓碑的相框处,贴着的却是我的照片。这情况有些诡异,我在活着的时候,能亲眼看到自己的照片贴上那里。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竟把这铃声听成了哀嚎的声音,险些没有接起电话。
我又按动了手机的接听键,里面那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怎么样?对于我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电话中那个声音显得有些得意。
“你到底是谁?”我对电话那边的人怒声质问。
“我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那个人在电话中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想到了地铁站里的那个人,那个咧着嘴,对我笑的人。
“铁,铁人?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我还是不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
“怎么不可能,万事皆有可能。”电话中的那个人,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听他的语气,这和真的一样,他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好,不论你是谁?但那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先把人放了,之后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我再次央求。
“我可以放人,不过你也得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才行。”
“我带了,就在我的手上,可我要怎么给你。”
我的心中紧张,绝对不能先把东西给他。他会发现这东西不对的,等到那时,他会翻脸,能做出什么来,就不好猜测了。就在我通话的时候,我的手机提示微信信息来了,我一边和他对话,一边去看消息。
那是小梁的信息,他给我在微信中出过来一段话。
“尽量拖延时间,你发的音频消息,我已经让专家分析,很快就能找出娜娜被关的地方。”这条消息,给我带来的震撼极其的大,如果娜娜真的能顺利的被救出来的话,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麻烦了,现在我要做什么也都明白了。
“你要把东西给我,可以。你在二十分钟之后,把东西拿到你一个到达的地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
“什么!我怎么能办得到那么快就到那里,要知道我来这里总共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就是让我坐飞机我也到不了的,这样太强人所难了。”我想为自己争取下时间,也要为小梁那边争取时间,能往后拖延就尽量往后弄。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感觉应该能说得通了,人之常情,即使他逼我应该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他也怕我会走到最后一步,鱼死网破吗?
我在耐心的等待他的回复,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也利用这些时间,开始回去。
“36分钟,其他的免谈。”
他在电话那头终于松口了,我知道这应该是他的极限,他不能在宽限了。还没等我反馈一下心中的想法,他又开始说道:
“我就给你36分钟,多一秒也不行,如果你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那里的话,这女人一定惨死。”他的语气很坚定,不仅仅像恐吓。
“好的,我同意。”我已经无路可走,无论如何都要答应。
电话挂断了,我的耳边围绕着一段忙音,我甚至都来不及去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