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还原“真相”

“徐汝成还有个这么‘有情有义’的私生子?”

温孤冷挺意外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但这私生子居然还不分是非,不怕惹事的替他报仇,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川遥久华说:“或许是同他母亲感情深,再加上没有自知之明,又非善类,就很豁得出去。”

温孤冷点头:“有道理。”

不过她确实坠了崖,如果不是川遥久华护着她,就她一个人掉下去,可能就真回不来了,这仇报的还是挺成功的。

但是他想全身而退,想的真美,她若死了,温孤子慵他们就算翻个底朝天也会把他翻出来的,然后让他死的很难看。

“人在哪儿?”

她还活着,就自己算账吧。

季平说:“在城南的一个废弃院子里,八公子现在过去吗?”

“明天去吧。”

温孤冷突然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于仇人,理应格外优待。

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季平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冷,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夜过去了,吃过早饭后,温孤冷和季平离府了,带着茱萸和落羽。

崔坚的手脚都被绑的结实,嘴也堵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突然被人绑回了宴星,他心里多少还是能猜到怎么回事的。

温孤冷死了,温孤氏肯定不会放过他,没报官直接把他绑回来,显然是要私了,必会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小瞧温孤氏的势力了。

破木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让崔坚有些不适,他眯了眯眼,看见三道人影,两男一女。

待看清来人后,崔坚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嘴里呜呜的想说话。

温孤冷让落羽把他嘴里的破布拿了,满足他想说话的愿望。

“温孤冷?!你不是坠崖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人是鬼?”

温孤冷笑了笑:“阎王说我在人间的事还没做完,不收我,顺道让我来送送你。”

“崔坚,你知道徐汝成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官府斩首吗?哼,报仇?可笑。”

崔坚看着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当然知道,若不是你,他也不会被官府抓走,判了斩首,让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你害死了他,我找你报仇何错之有?”

是非不分还这么理直气壮,估计他还挺感动自己这么有情有义的吧?

温孤冷心里毫无波澜,“官府判他死刑,说明他有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报仇?”

崔坚叫嚣着:“就算他杀了人,那又不是你的人,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自以为正义的把他送上断头台?”

“我知道他坏了你的香料,但那也只是生意上的竞争而已,再正常不过了。”

“他坏你生意,你坏他生意便是,何必夺人性命?”

“就因为破坏了你的一点利益,你便让徐家家破人亡,还跟我说什么没有资格替他报仇,难道你家大业大就不用讲理了吗?”

温孤冷笑:“既然你是一个讲理的人,那我们便来讲讲理吧。”

闲来无事,她还是挺喜欢讲理的。

“诚如你说,我和他只是生意上的竞争关系,他做了手脚,我还原真相而已。”

“至于杀人,判刑,也只是他动手脚,我还原真相的一部分。”

“他自已手脚不干净,把罪行掺和在生意场上,就怪不得我扒拉出来。”

“伸张正义的是当地父母官,是朝廷,是大启的律法,而不是我这个小老百姓。”

“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非不分,你是真的有情有义还是别有用心只有你自己清楚。”

“至于你所谓的报仇,如果是徐争,那没问题,毕竟有生养之恩。”

“但是你,没有资格。”

“他是我父亲,我为他报仇天经地义,你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格别有用心?”

崔坚狠狠的瞪着他,除了这句,其他的他确实找不出话反驳。

温孤冷说:“据我所知,当年你母亲身怀六甲离开岷川后,去了阳春定居,后来徐夫人找上门,得知她有了身孕,便要将她活活打死。”

“她有个弟弟,也就是你舅舅,为了保护她死在了徐夫人手里,死的十分凄惨,最后被扔在乱葬岗上,成了孤魂野鬼。”

“徐夫人没找到她,回去后便说她蛇蝎心肠,堕了自己的孩子后躲了起来,徐汝成未经查证就信了,扬言她若是敢回来就直接打死。”

“你母亲生下你后病痛缠身就是因为被徐夫人迫害,徐夫人还放假消息说收服了你舅舅为她所用,想诱你母亲回徐府。”

“你确定你母亲让你回徐家是为和徐汝成相认,而不是寻你舅舅吗?”

崔坚怔了怔:“不可能,母亲从未跟我提过这些事,那封遗信我也看过,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温孤冷看了眼落羽,落羽上前从他怀里搜出那封遗信,递到她手里。

“你们干什么?不准动我娘的遗信!”

温孤冷拆开信封,嗅了一下。

“原来是米汤。”

“什么米汤?”

崔坚直勾勾的看着他,生怕他把信撕了。

温孤冷没理会他:“茱萸,去找一坛碘酒。”

“是。”

茱萸出去了,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拿来了碘酒。

温孤冷把信展开给崔坚看:“这是你母亲的遗信吧?”

崔坚扫了两眼:“当然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孤冷笑了一下:“还原真相。”

她把信铺在木板上,让茱萸涂上碘酒,就当着崔坚的面涂。

看见信纸湿了,崔坚勃然大怒,骂骂咧咧的,但是被绑的结实,什么都做不了。

温孤冷嫌吵,让落羽把他嘴堵上了。

信纸涂完之后,通篇的字突然变了,崔坚的声音一下子没了,定定的看着信纸上的字,脑袋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