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腾天大王,见天宠两个越杀越猛,自己与三王将要战败,心知不好,就将身子一晃,化回原形。只见它,却是一只巨大的老鼠,身长三尺,两只门牙唇外五寸,四尺长尾比鸡卵稍细。
这老鼠前爪握刃,磕开来鞭,张开大口,咬向天宠。天宠收鞭后退,就听一声风响,那鼠尾横向扫来。妖洞中天宠不能飞起,只好挥鞭下挡。同时,闪身再退,就听身后风响,也来不及回身,忙将另一鞭后搪。就听“啪嚓”一声,将来刀搪飞。
原来,天宠被妖鼠逼退两次,身后小妖见状,举刀劈下。被天宠后飞一鞭搪开来刀,好险。忙翻转身形,举鞭砸下,那小妖如何接得,头被砸的粉碎死去。
此时,那鼠精双刃又到,“呼呼”生风。天宠不及回身,只好躺倒身子飞转,挥扫双鞭将来刃嗑出。还不等变换身形,那鼠尾又到。天宠只好躺倒落地,那鼠尾“嗖”的一声,从身上掠过,荡起一片尘土。天宠吃惊不小,忙纵身跳起,那鼠尾回扫天宠双腿。天宠一跃收起双腿,让鼠尾飞过,同时挥双鞭砸向鼠精。
那鼠精挥双刃顺开来鞭,旋转身子,又将长尾扫出。天宠见四尺长尾扫来,身后已无处再退,就飞起身子,弓起身形,用双鞭去搪鼠尾。同时,双脚蹬向鼠精。鼠尾扫在鞭上,将天宠身子荡出三尺,好在天宠双脚也将鼠精蹬飞,才免受伤害。
人鼠相战多时,也不能伤得天宠。鼠精已黔驴技穷,就身子一晃,变回妖精,武动双刃,向天宠猛攻。
此时,仅余十来个小妖,那腾雾大王也将败给天行。妖王心知不好,就大声喊道:“小的们!吾等战它不过!快些自讨生路!各奔东西吧!”众妖一听,一哄而散,向洞内跑去。
那腾天大王,也虚晃一招,飞身就逃。天宠忙取出蟒衣,向它抛去。叫一声“捆”字,那蟒衣一闪,向妖精飞去。
腾天大王只顾逃走,也不知蟒衣闪到,将它捆了个结实,跌落在地。天宠飞身上前,抡鞭砸碎妖头,化为原形死去。
话说玄灵子,守在石缝出口,只听那洞中有厮杀之声,也不见半个妖精出来,只好耐心守候。
半个多时辰已过,就见一个小妖,从石缝中钻出头来,也不等它身子钻出,玄灵子一剑,就将妖头削下。
就见小妖尸身被推了出来,又钻出一个头来。玄灵子又是举剑就削,如此杀死四个小妖,也再无妖头钻出。稍许,缝内伸出一把单刀,在石缝外四处乱搅。玄灵子也不理会,双眼紧盯石缝,默不作声。
那刀搅砍一气,就见一个妖头慢慢钻出。玄灵子又是一剑削下,妖头滚落在地,石缝中再无动静。
再说那天行,与腾雾大王战的正酣,渐渐占据上风,被那妖王一喊,腾雾大王回身就走。天行收好双锋针,闪身就追,见那妖精奔石缝飞去,就放下心来。
那腾雾大王,逃到石缝处,见洞道被三四个小妖挡住,喝道:“还不出洞逃命!等待何时!”小妖一见腾雾大王,忙喊道:“三王!吾等已有五个兄弟钻出被杀!石缝太小,出去必死也!”也不等三王搭话,天行已经追到,借洞缝微弱的光线,举弯剑刺向腾雾大王。
那洞道窄小,妖精的对抓也施展不开,只好乱拨乱打来剑,刺捅天行。此时,妖精身后有天行,缝外有玄灵子,几个妖精被夹在中间,也窜不开身子。天行见对抓稍长,弯剑伤它不着,就摸出双蜂针来一晃,变为两对,甩了出去。
那双锋针无声飞转,杀向腾雾大王。妖精忙举抓对开,将双锋针搪到身后。就听一个小妖大叫一声,头被双锋针削下。
天行用剑继续杀打妖精。那腾雾大王见洞道被堵,出不去也杀不回,急的“哇呀呀”大叫。此时,那双锋针又回,向三王脖颈削来,三王忙屈身躲闪。天行弯剑又到,就听“噗嗤”一声,弯剑穿妖精前胸而过,尸身躺倒在地。
余下三个小妖,又被双锋针抹头一个,其余两个,拼命向石缝外钻出,都被玄灵子杀死。
此时,天宠收了五行火也到,三人清理好洞道,留天行一个看守石缝。天宠和玄灵子飞进洞去,各处搜索,就在洞门处见两个小妖,已将石门卸下,正在挖土。天宠上前,挥鞭将妖精砸死。
玄灵子祭起三昧真火,从这里点燃,二人行遍妖洞和洞厅,各处燃起大火。见那木车还在原地,玄灵子用手一指,三昧真火围住木车就烧,也不见那木车有损。烧不多时,就见木车长大,膨胀起来。
天宠一见就知不好,喊道:“师傅!吾等快走!木车要爆也!”二人飞身就走,刚见到天行,就听洞内传来一声轰鸣。三人忙钻出石缝,起到半空,就见那山鼓了一鼓,又落回平静,浮起灰尘满天,也不见了石缝。三人相视一笑,踏云向梅家庄飞去。
话说三人,次日告别梅家,办妥赣地事宜,向湖广进发。三人跃马扬鞭,日行二百里,不几日就到湖广地界。
一日,天降大雪,一夜地上留雪三寸,已入隆冬时节。只见,满地白雪皑皑,山披银色冬装,到处树挂层层,泛起银光。雾气朦胧,迷茫升起,悬泉溪水,在雾中飞下,潺潺流淌。
三人扬鞭跃马,踏雪前行。天行道:“吾等行将四年,也不见如此大雪,可见今年甚冷也。”玄灵子道:“嘿嘿,黄老弟,不是天冷所致,与地里有关。”天行道:“嘿嘿,老道哥,前几年不见有雪,见雪天就冷也。”天宠道:“黄老妖,吾师傅说的对,前几年我等行在南面,隆冬时未在北方,怎能见雪,呵呵。”天行道:“鬼老弟,吾说今年稍冷呢,吾等是向北走了许多,呵呵。”三人笑了一会,继续前行。
第二日,阳光明媚,烈日高照,不多时,遍地白雪融去。三人驱马再行。
天宠道:“吾等已进入湖广地界,这里地大山多,虽无上报有妖,但此处山高林密,沟壑纵横,吾想必有妖怪,当细寻才是。”天行道:“老弟说的有理,吾等除妖已近四年,也不差这一地也,细搜就是,嘿嘿。”玄灵子道:“无量天尊,依贫道看来,吾等除妖完后,当去朝廷交旨。这湖广地大,中部人口密集,也无闹妖所报,莫不如我等先搜遍南面山地,拐向西走,再向北去,如无妖怪,去朝廷近也。”天宠道:“师傅说的甚是,吾等南去,便是永衡府地界,这里山山相拥,高插入云,云雾弥漫,吾等细搜后,转道北去,甚好。”
天行笑道:“吾等在外除妖,搜走已成常事,无论怎样,都合我意,嘿嘿。一来我可多寻些冬残粉蜜,二来可走遍群山,观看景色,也散心解闷,三来有妖必除,无妖更佳,也是替天行道,定得上天奖赏。如此这般,不如说搜就走,走起。呵呵……。”言罢,手拍马臀,飞马前去,玄灵子和天宠,随后就追不提。
再说那湖广之南,群山高起,山高林密,直入云端。悬崖峭壁,瀑布飞流,从天而降。树木茂盛,野草丛生,隐映在云雾当中。
山峦起伏,人烟稀少。在这群山之中,一处高山之上,山腰中散住着四户人家,以农耕为生,道也清闲自在。这四户人家,相距较远,加之山路难行,一年极少碰面。
话说有一户姓罗,家有七口,老幼三代。长者夫妻,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已婚,生育一儿一女。次子年方十六,尚未婚配。
一日,老者带两个儿子,正在屋边地里劳作,就见西南飘来一片乌云,三人还以为将要下雨,忙收拾农具。不曾想,那乌云散去,三人就坐下小息。
见山路上走来一人,本以为是邻居家有事,来此相请。待那人走近一看,是一个老妪,也不认识。
你看它,手拄藤木棍,步履轻灵,满头灰发,松而不乱,大眼圆脸,下颚略尖。米白色布衣,宽松得体,脚穿绣鞋。但见——
年老步履轻,行进如乘风。举步衣裤荡,不闻脚步声。灵秀婀娜在,老态无影踪。善面笑容筑,香气身边升。
爷三一见老妪,就是一愣,心中发慌,也不知怎的,更无言语。那老妪走上前来,面带微笑道:“你等日日劳累,辛苦啦。”老罗也抱拳道:“吾等为生计劳作,不苦不苦,谢谢关心也。”老妪道:“吾等今时相见,是前世有缘,何劳谢谢也。”老罗道:“敢问一声,你家住哪里,为何来此大山之中作甚?”老妪道:“吾家住南边大山之中,号曰:常仙圣女,非凡人也。”
三人一听,就是一揖道:“不知是圣女来临,失敬,失敬,万望恕罪。”那老妪笑道:“呵呵,不罪,不罪。但有一事告知,还请应允。”老罗道:“圣女何事?吾都应下就是。”老妪道:“那个少男,与仙界前世有缘,奉上仙之意,当随我前去修炼,方可得道成仙,免去在家劳苦一生也。”
老罗一听,忙说道:“圣女在上,凡民别的事都可应允,只是我儿尚小,不明事理,怕坏了仙道也。”老妪笑道:“嘿嘿,你儿已入少壮之年,正是修炼之时,你如不舍,就是坑害于他,后悔晚已。”老罗抱拳道:“敢问圣女大仙,我亲他不舍,何为坑害也?”老妪道:“他如不随我修炼,半年内无疾而亡,不是坑害他乎?”
老罗一听大惊,一礼道:“敢问圣女大仙,此话当真?”老妪道:“仙家从无诳语,为避此灾难,当随我修炼成仙才是。”
老罗犹豫一时,说道:“请圣女大仙稍等几日,吾与家人商量后再酌定此事。”老妪道:“时到今日,正是他修仙之时,过了此时,必将大祸临头也。”老罗道:“恳请圣女大仙,再宽限一日如何?”
那老妪也不再与老罗说话,对少男招手道:“你走上前来,我为你看看灵光,阳气如强,等一两日尚可,阳气如弱,必去修仙也。”
那少男见呼,就举步走到老妪身前。那老妪用眼扫视一遍,也不细看,抓起少男双臂,纵身飞起,一缕黑气,飞入西南高空,瞬时不见。
老罗父子俩先是一愣,而后,抬头仰望多时,直至黑气不见。老罗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长子也以泪洗面,哭个不停,不得已,只好扶起父亲回家不提。
话说这老妪是何许神仙?其不知,它就是一个蛇妖,占据南山之中的五岭洞内。此洞在悬崖绝壁之上,峭壁状如刀削斧剁,洞口居中很大,离地面高约八十丈,上有崖壁五十丈,常人不可出入。
几百年前,蛇妖与两个小的,窝居洞内,化为三个美女,轻易不犯人间,倒也消停。
百年来,洞中又来了五六个蛇精,都转化成美女人形。它等吃食不多,一年只食三两个人便好。但玩心甚重,性欲极强,日日玩笑打闹,歌舞扭浪,风姿招展,无所事事。
那妖王自称为常仙圣女,带领七八个女妖,在洞中玩耍嬉闹,有时练些功夫,自以为已成仙得道,好不快活。
近几年来,天长日久,众妖也自觉絮烦。一个美女对常仙圣女道:“圣女大王,我等日日如此,小的都已厌烦,何况大王乎?”常仙圣女道:“那依你之见,该当何为也。”那美女道:“请圣女大王出山,摄回异性玩玩,不是甚好。”
圣女一听,如梦初醒,甚喜。说道:“有异性取闹玩耍甚好,也随我心欲,只是摄来的不死既伤,如何玩的。”那美女道:“大王,小的早有一计,定能带回年轻健壮之人。”圣女道:“有何妙计,讲来就是。”美女道:“是计不可露真,请大王附耳过来。”圣女俯下身子,那美女伸头拱嘴耳边,如此这般的轻声述说多时。
圣女一听,面带微笑道:“呵呵,此计甚妙,当可一试,就委你做领班,带领众姐妹继续玩耍,本王出洞去来。”就见它摇身一变,变为一个老妪,闪出洞去。
不到一个时辰,那老妪就带回一位壮年,放在洞中。身子一晃,变回一个美女,体态婀娜,甚是俊美。怎见得,但见——
亭亭玉立美女妖,肤白貌美赛君貂。高挽发鬓金银饰,头插金簪举步摇。粉红长衣红鞋绣,披肩丝带随身飘。风姿妖艳香气馥,行走摆动杨柳腰。
众妖一见,都围拢过来,盯住那个壮年,看个仔细。有的上前摸一把,有的上前拉一下,有的摸摸手,有的碰碰脸,甚是欢喜。
那壮汉甚觉不适,连躲带藏,面露羞色。圣女一见,喝道:“你等休得胡为!他是本王请来随我修炼之人!不可吓坏人家!明日起,再多寻几人,随你等修炼就是!快快散去!”众女妖闻言,都自行散去,那汉子才寻地而坐。
不多几日,洞中又来五六个男人,圣女挑两个与自己玩耍,其余赏给众女妖玩乐。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晃几十年过去,洞中最多时有十多个男子“修炼”。人妖结合,任他再壮的身子,阳气也被耗尽,久而成疾。不时就有男子生病体弱,被女妖暗中做成吃食食掉,圣女再骗回男子补充。被骗人家也不知真情,也不声张不提。
话说天宠三人,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中搜寻,只见天蓝蓝,山青青,树草绿意,溪流潺潺,山高没入云端。云飘飘,雾荡荡,绕山而走,沟壑纵横,飞流直落山川。崖耸耸,藤蔓蔓,绿意初生,惬意幽静,引来蜂蝶起舞。山之俊美,让人目不暇接,搜寻了多日,也无妖精害人之说,三人继续前行。
一日行到大山之中,举目向山上望去,见半山之中,有四户人家。只见炊烟袅袅,被山风吹散。天宠道:“看那山中人家,也不知有无妖害,师傅还守好马匹,吾与黄哥去问询一下就回。”言罢,从坐骑上飞起身来,天行也随身飞起,两个向山中飞去。
一连走了三户,都无妖精之说,也无缺失人口,都说邻居罗家,有人修仙去了,也不知怎地。
二人沿山路来到罗家,天宠上前叫门。只见那房门一开,走出一位老者,但步履轻灵,身体健壮。一见天宠二人道:“如此深山,少有外人来家,敢问你等何人?”天行答道:“吾等是除妖之人,来此打探妖精也。”老者一听妖精,心内害怕,颤声说道:“吾……吾家是……是农户,何来……来……来妖精。”天宠忙道:“老哥,莫要害怕,就是打听一下,此处有无妖精害人否?”老者才定下心来答道:“哦,此地从没见过妖精。”天行道:“听你邻人说知,你家有走失人口,不知真假?”老者长叹一声道:“唉……,两年前,吾之小儿,被神仙带走,说是修仙去了,至今未归,唉……。”天宠忙问道:“老哥,那神仙是何模样?去向哪里?”那老者就将所见所知,详细的述说一遍。道:“吾本不想让儿修仙,怎奈,被那神仙架起飞走,也只好作罢,唉……。”
二人心知是妖精所为,仙界哪有这等修炼,也不说破。忙抱拳告别老者,飞身就走,那老者被惊得目瞪口呆不表。
天宠两个飞回山下。玄灵子一见,忙问道:“你两个去了多时,可问得有无妖精?”天行道:“这里的妖精甚鬼,拿人去还说是‘修仙’仅可糊弄农家也。嘿嘿。”天宠就将妖精如何骗人,如何摄走人丁,向师傅述说一遍。玄灵子道:“无量天尊,今日天时已晚,吾等寻一地住下,明日再寻妖精就是。”三人在山中寻一妥当之处,住下不提。
次日,三人收好行李,放开马匹,纵身飞起,向西南下去。俯身下瞰,只见山峦叠嶂,巍峨错落,高耸入云。三人在山中穿行,云游百里,也不见哪有妖气,又前行百里,这里山山拥连,被云雾缠绕,三人绕过一座高山,前面还是高山,座座奇险俊俏。
玄灵子回头后望,见山前是千尺绝壁。崖壁间隐约可见一个洞口,微微飞出黑气。玄灵子叫住二人道:“你俩看那峭壁之上,有一个洞口,不时还飞出黑气,必有妖精。”天行道:“若不是道哥看见,吾等就错过此山也,一看那洞,必是妖精所在。”天宠道:“吾等前去细看,再做道理。”言罢,三人向崖洞飞去。
三人飞近洞口,就见洞口上方,篆刻着“五岭洞”三个大字。三人飞落洞口,见此洞并无洞门,洞中不时传出男女打闹嬉笑之声。天宠轻声道:“现天时不早,是否入洞探之?”天行道:“探就探,管它天时怎地。”玄灵子道:“无量天尊,也不知洞中有何异象,探洞费时多少,加之我等吃食待补,依贫道之见,先找吃食集镇,明日再探洞不迟。”
二人见老道说的有理,三人就飞出洞去,在空中寻了多时,才找到一个集镇落地。在一个饭庄吃食后,再买些肉食等物带上,飞回那放马之地歇下。
来日天晓,三人整束完毕,纵身踏云向五岭洞云去。天时尚早,山中雾气浓郁,云雾相连,也不见山川天地。三人在云雾中慢行,卯时末,才落到五岭洞口。
天宠轻声道:“师傅,你还在洞口藏起,不见我俩,莫露身形也。”玄灵子答应一声,在一块大石后躲藏起来。
天宠二人摇身一变,又变为两只小土蜂,向洞中飞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