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玄灵子,飞到临近山上,翻到山背,寻得一处山沟。这里杂草丛生,树木茂盛。不用多时,就采到解毒药草,飞身回走。
此时,天宠二人已回到房中,见玄灵子不多时便回。天行甚喜道:“老道哥,你如此快就回,可采到解毒草啦?”玄灵子道:“无量天尊,解毒草都已采到,贫道就去捣碎,为天宠敷上就好。”天行道:“快去,快去,早些敷上才是,免去天宠疼痛难忍也。”
玄灵子闪身下楼,不多时回到房中,为天宠敷好双手。问道:“徒弟,手疼的轻些没有?”天宠道:“敷上这药,疼痛好了许多,包裹好后,就不甚痛也。”天行笑道:“老道哥,你真乃神医也,嘿嘿。”玄灵子道:“啥神医凡医的,嗅知他中了蜈蚣之毒,就采一种解毒药草而已,嘿嘿。”天行道:“那就好,呵呵。”三人有说有笑不在话下。
再说那百足郎王,得胜回洞,甚是开心。让小的摆上酒肉,吃喝起来。心中高兴,就多吃几碗,坐在王座上睡下。
小妖也不敢惊动它,天已定更,郎王醒来。对小的说道:“你等守好洞府,本王再去战杀他等,必取他等来食,也省却了寻食周折,岂美哉。”小妖诺诺。
郎王闪身出洞,夜色黑暗寂静,只有星星眨眼,它架云向驿站行去。此时,驿站楼二层亮灯一盏,一层有三处灯火。
妖精在院中落下,摇身一变,变为一只夜鹰,飞起落在楼前树上,张开嘴巴大叫起来。
话说那天宠三人,食罢晚食,回房点上油灯,盘膝而坐,修禅入静。
突然,天宠怀中蟒珠乱蹦,就知妖精又来。天宠用内力传音给天行二人。道:“有妖精来此,多加小心。”此时就听,有夜鹰在院中叫个不停,天行拔出弯剑在手。轻声道:“天宠弟手伤未愈,道哥可为他守候,吾一个出楼看看。”言罢,也不等二人搭话,就闪身楼外,在半空搜寻妖精。
天行搜了一周,也不见夜鹰鸣叫,更不见半个妖精。此时,那楼门一开,那个衙役领班,走出门来,四处观望。原来,那领班正想睡下,被叫声惊的心烦,想把叫声驱走,就出的楼来。
天行一见甚急,忙起身向领班飞去,刚到领班面前落地,还没来得及让他回楼。就见一阵狂风骤起,卷起沙石满天,楼盖将起。天行和领班也被大风卷起,向丘陵洼飞去。
天行懂得这是妖风,忙念动咒语,那狂风骤停。就见那个领班,身子向地上坠落。天行飞身追下,那领班离地仅余一丈,天行也到,伸手拉住,慢慢放在地上。
这时,百足郎王从高空而下,抡双棒向天行砸来。天行不敢硬接,忙闪身旁躲,避开狼牙棒。弯剑一晃,变为一双,挥起向妖精杀到,两个在黑暗中杀打起来。只见那,但见——
蒙茫黑夜起狂风,不见人妖只闻声。搅的静空云雾起,惊得宿鸟各西东。
两个战不多时,天行视觉不清,就败下阵来。郎王举棒再打,天行闪身就逃,郎王随后就追,先暂且不表。
话说那玄灵子和天宠,闻得楼外风起,这风甚是猛烈,直刮得树摇欲折,楼颤吱吱作响。
天宠道:“师傅,不知黄哥出去怎样,甚是担心,不如我俩也出去看看。”玄灵子道:“无量天尊,你黄哥夜视欠佳,师傅也心中无底,你双手有伤,在房中休养才是。师傅有夜视之功,为保你才未出楼,如今事有所变,你一个在房,当心才是,为师去去就来。”说罢,闪身出房,飞身楼外。
此时,狂风已住,玄灵子飞上半空,见四下无人。暗想,那妖精行起狂风,必是摄人,也必定去往妖洞。想罢,就向天宠白日去的方向飞去。
行不多远,就听前面有打斗之声,心中甚喜,方知天行无碍。低头下看,见一人在荒野地上,跌跌撞撞,蹒跚乱行,就按低云头细看,见是驿站领班。
原来,这个领班,被妖风卷起,已是半昏迷状态。被天行放到地上,也已不知,过了一时,才慢慢缓醒过来。吃力的爬起身来,也辨别不出方向,黑暗中,在野地里乱跑乱撞。
玄灵子菩萨心肠,以众生为念,就落身领班身前。领班一惊,见是玄灵子,才放下心来。
玄灵子道:“闭眼,贫道送你回驿站。”那领班惊吓之余,只有听话,紧闭双眼。玄灵子架起他就走,在驿站楼门处落地。道:“睁眼吧,自己回房,莫再出楼,贫道还要战那妖精去也。”也不等领班搭话,闪身飞起。
再说那天行,被妖精追的甚紧,忙摸出双锋针来,甩手打向妖精。那郎王正举棒紧追,就见一道暗光闪来,情知不妙,忙挥棒一打,将来物打飞。
刚想再追,那物一闪又回,旋转如风,快似闪电。郎王不敢大意,收住追赶,躲闪拨打起来物也。
天行回过身来,见妖精只顾防那双锋针,挥剑就上。郎王一棒,拨打来物,一棒接打天行,有些吃力。
正在这时,玄灵子也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清风剑就削妖精。郎王顿感力弱,难以支撑,忙跳出圈外,骂道:“你等小人,不守信誉,言一对一相战,为何两个战我,无耻也。”
天行道:“言说白日相战,你为何夜晚就来,你无耻在先也。”郎王道:“吾乃本无昼夜,怎有白日之说,就此罢战,本王回洞也。”一声长啸,闪身不见。天行和玄灵子不见了妖精,收回双锋针,架云回驿站不提。
次日,天宠手伤大好,尚需休养时日。天行道:“道哥,天宠手虽无碍,还是歇息一两日为好。为不耽误时日,今日吾去战它,你陪天宠在房就是。”玄灵子道:“无量天尊,黄弟,天宠伤情见好,你如出战,吾俩与你前去就是,免得心中挂念。”天宠道:“师傅说的有理,吾伤已好了许多,给黄哥料阵无妨。”天行道:“嘿嘿,如此甚好。”三人出得楼外,纵身架云,向稀光洞就行。
在稀光洞口落下,天行上前,向洞中叫了一声,不多一时,就见洞门一开,那百足郎王手拎狼牙棒,飞步闪出。一看三人,大笑道:“哈哈,手下败将,又来送死。”
天行也不搭话,将弯剑变为一双,飞身杀向妖精。那郎王也不惊慌,武动狼牙棒砸打。两个卖弄神通,战的风升云起,斗的器声烈烈,禽飞兽跑,蛇鼠入洞,蝶蜓躲藏。怎见得,但见——
朗朗晴空下,人妖打斗狂。云飞雾聚起,遮蔽日光芒。满天剑花舞,狼牙棒光长。只闻声震耳,不见胜与强。
两个战了八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郎王虚打一招,跳出圈外,张开大口,吐出一串毒珠,闪电般向天行飞来。
有天宠之鉴,天行也不惊慌,忙摸出团扇,一晃变为五尺方圆,抛出挡在身前。任那毒珠如何飞打,都被那团扇挡住,不漏分毫。
郎王大怒,飞身天行头上,向下吐出毒珠,直奔天行。天行用手一摆,那团扇飞到头上,挡住毒珠。
郎王无奈,收了毒珠,抡棒砸向团扇。就听“嘭”的一声闷响,狼牙棒被弹了回去。妖精用尽全力,再砸两棒,那狼牙棒差一点被弹飞起,险些脱手。
郎王气的不行,但也无奈。大骂道:“你这是什么鸟扇,为何砸它不碎,气煞吾也。”
天行笑道:“嘿嘿,吾这宝扇,是借天地之灵气,取山野之精华而成,妖孽怎能破得。呵呵……。”
郎王见团扇上残留一些毒液,暗想,让他收扇,必伤其手,就道:“你收了这破扇子,吾俩再战如何?”天行暗想,吾何不用香粉迷它杀之,答道:“好,好,吾收也。”
天行抬手收扇在手,急甩一下,将扇子变为尺许,又甩了两甩,摇了两摇,将团扇变为四柄,向郎王抛去。
郎王一见,也不惊慌,忙用狼牙棒拨打来扇。这时,团扇喷出香粉,飞落妖精满面,也不见妖精眩晕。同时,喊道:“什么臭粉,气味难闻,熏煞吾也。”举起狼牙棒飞身砸向天行。
天行见香粉对它无果,忙收了团扇,挥双剑接架,两个又战了起来。
功夫不大,就战了十多个回合。那郎王棒沉,天行剑轻,天行逐渐败落下风。
此时天已申时,天行跳出圈外,摸出双锋针来,空中一晃,变为十对,甩手向郎王打去。
郎王武动狼牙棒,护住周身,拨打那十对双锋针,忙个不停。天行站立一旁,默念咒语,用手指点双锋针上下翻飞,围住妖精,八方转杀,如风车一般。
那百足郎王忙的不可开交。暗想,这东西虽然不能伤我,但也很难赢它,再战下去,空费力气,莫不如明日擒他就是。就纵身跳出圈外,喊道:“黄天行小儿!你那破弯刀伤我不到!让吾空费力气!不如明天再战如何?”天行也见天晚,喊道:“妖孽!今日不战也罢!明日吾必杀你就是!”郎王一听,闪身回洞不提。
天行收好宝贝,与天宠两个会齐,踏云回驿站就走。不多一时,在驿站院中落下。就见楼门一开,那个领班飞跑过来,抱拳道:“高人辛苦。”三人也抱拳道:“好说,好说。”领班道:“吾等已为高人备下酒肉,快请到餐堂吃酒则个。”天宠抱拳道:“领班如此盛情,吾等甚是高兴,谢谢啦。”领班回礼道:“你等保住驿站,救得我命,免去了我母失儿,吾妻无夫,吾子无父之苦,又为天下除妖,免众生之难,乃再造重生之恩,天高地厚之德,莫要再言谢我等,快请入楼吃酒就好。”领班说的确切诚恳,三人也不言语,随领班进楼吃酒不提。
次日辰时,三人收拾停当,出楼踏云就走。在云中,天宠道:“黄哥,今日吾手伤已愈,让吾战那妖精如何?”天行道:“老弟,你伤已无大碍,吾杀它要费些时日,它又不与我等群杀,你战那妖孽甚好,防它毒珠就是。”天宠道:“谢谢黄哥提醒,吾自当小心也。”言罢,就到稀光洞前落下。
天宠上前叫阵,就见洞门一开,那百足郎王走出,也不搭话,举狼牙棒就砸天宠。天宠挥鞭相接,就听“咔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在山谷回荡。两个战杀起来,战有二十几个回合,也不等分出胜负。妖精又跳出圈外,向天宠吐出毒珠,相连不断。
天宠不敢大意,更不敢接打,忙闪身旁躲,那毒珠跟随而至。天宠飞起身形,妖精也飞身就起,继续喷出毒珠。天宠闪身到妖精身旁,妖精也转身再吐毒珠。天宠飞身妖精身后,举双鞭砸向妖头。郎王回转身子,抡棒磕开来鞭,同时,再吐毒珠,飞向天宠。天宠飞身再躲,两个四处乱飞乱躲乱杀,翻动身形,漫空飞舞。斗杀多时,也不分高下,郎王只好收了毒珠,举狼牙棒杀来。
天宠见毒珠已去,忙用双鞭接架,两个又战杀起来。相战五十多个回合,天宠鞭沉力大,妖精渐渐不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险象环生。
就见那郎王虚打一棒,闪出圈外,身子一抖,现了原形。你道它为何物,是一条巨大的蜈蚣精。它身长九尺,八寸粗细,百足满身,头大如斗,触须三尺,口阔如升,甚是吓人。
天宠也不惧怕,那蜈蚣飞身上来,前爪双举狼牙棒,张开血盆大口,两只腭牙毒齿相咬,发出“咔咔”响声,向天宠袭来。
天宠举起双鞭,左右拨打开双棒,两鞭再用力夹打妖头。蜈蚣见状,忙收头摆尾,向天宠卷打。天宠一见心慌,忙收双鞭在手,右手鞭猛力下砸,就听“啪嚓”一声,铜鞭砸在蜈蚣尾上,就如砸在钢甲之上,被弹了回来。
再看那蜈蚣,如同没事一般,一口咬住左手铜鞭,多足抱住右手鞭,荡起下身,缠住天宠。把天宠团在百足当中,不能动弹。
蜈蚣缓开大口,咬向天宠头颅。天宠大惊,忙念动缩身法,将身子缩到半尺长短,利用蜈蚣足间之隙,钻了出来。
天宠变回原形,抖抖精神,举鞭再打蜈蚣。那蜈蚣百足坚硬,如钢铸一般,怎能伤它毫厘。渐渐的天宠又要被蜈蚣抱住,天宠暗想,这蜈蚣身如披甲,不能伤它。莫不如,用蟒珠打它眼睛一试。想罢,用力挣脱百足,忙闪身跳出圈外,从怀中摸出蟒珠,向蜈蚣双眼打去。
那蜈蚣见天宠败退,甚喜,飞起身形,张开大口,举起双棒,又向天宠袭来。就见两道白光一闪,风驰电掣,一闪既到。就听“啪嚓”一声,不偏不倚,正打在蜈蚣双眼之上。那蜈蚣痛的,团起身子,满天翻滚。
天宠一见,忙跳上蜈蚣之背,举起双鞭,照定蜈蚣头颅,奋力砸下。就听“啪嚓”两声闷响,双鞭被反弹回来。
蜈蚣扭曲着全身,向地下飞落。天宠招手叫来玄灵子二人,也飞落地上。见那蜈蚣,正在地上翻滚,大有穿起之势。天宠忙道:“师傅,快用火烧它。”玄灵子一听,忙祭起三昧真火,向巨型蜈蚣烧去。
那蜈蚣猛烈扭动身躯,乱蹦乱跳,缠绕翻滚多时。这真火越烧越旺,慢慢的蜈蚣不在翻动。天宠道:“师傅在此看火,吾与黄哥入洞除尽妖精就回。”玄灵子点头答应一声,天宠和天行起身就走。
不多一时,二人就回到玄灵子身边,见那三昧真火还烧,那蜈蚣已经化为一堆火炭,散发着红黄火光,喷射火苗。三人大喜,又观了一时,玄灵子收起真火,三人纵起身形,向驿站飞去。
三人夜住一宵,次日晨起,结清盘费,驱马就行。到县衙交办妥当,西行七日,已到赣地,再行三日,均无妖鬼之说。然后转向南行两日,就见山峦起伏,河流交错,青山绿水,景色宜人。三人驱马前行,各处游荡问询,也不见妖鬼迹象。
天宠在前,玄灵子居中,天行在后,不时去采食蜜粉。三人信马游缰,观赏景色,道也快活。
天宠见天行食好粉蜜,飞落马上,满嘴都是花粉蜜糖甚多,甚是好笑。就心生一计,收住缰绳等待天行走来。微笑道:“黄哥,粉蜜食的如何?嘿嘿。”天行笑道:“臭老弟,又要笑我,嘿嘿。”天宠道:“为何笑你?那粉蜜甜也不甜?”天行道:“嘿嘿,你自己一尝便知,奇香无比也。”天宠笑道:“嘿嘿,看把你撑的,肚子都大了起来,不信你自己摸摸,呵呵……。”天行手摸肚子,笑道:“嘿嘿,吾吃食甚饱,半月可不食也。”天宠道:“再看你那嘴巴,满是粉蜜,如胡须一般,笑煞人也,呵呵……。”
天行一急,忙用手抹了几下嘴巴问道:“这回怎样?”天宠道:“鼻子上还有,快擦抹一下。”天行用手擦抹几下鼻子,天宠又道:“两眼和眉毛都是,再擦去就好。”天行用双手又擦抹眼眉几下,问道:“老弟,这回怎样?”见天行满脸粉蜜,真如戏子淋雨,七彩满面。天宠实在憋笑不住,大笑起来道:“哈哈,这才是黄老妖的模样,名不虚传,比妖鬼可笑,哈哈……。”天行一愣,也不知所措,再用双手一摸自己的脸,天宠更是大笑不止,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哈,坐立不住,滚落马下。
天宠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肚子,就地翻滚,哈哈大笑个不停。玄灵子回过身来一看,见天行这等模样,也哈哈大笑起来。
天行见玄灵子也笑,又是一愣,忙问道:“道哥,为何大笑?”玄灵子强忍笑声道:“黄弟,你成戏子啦,脸花多彩,自己不知,甚是可笑,哈哈……。”天行一听,才知被天宠捉弄,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罢,飞身落地,大笑着向天宠扑去。
天宠笑的站不起身来,还在地上翻滚,这时,坐骑尿了一大泡尿液,流到天宠身旁,沾满一身两手,也浑然不知。
天行举双手向天宠脸上擦来,天宠翻滚身子护脸,但还是守护不住,被天行手擦了一下。天宠收住大笑,用自己双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顿感气味不对,又臊又臭。
天行见状,捧腹大笑道:“哈哈……,你把马尿擦在脸上,是否香甜啊,哈哈,哈哈……。”天行也笑的站立不住,手捧肚子,躺倒在地,大笑不止。
玄灵子大笑道:“哈哈,你两个笑煞我也,都去路边溪流,洗漱干净,吾等还要赶路才是,哈哈……。”也不知两个怎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