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张天宠,拜送太白金星离去,闪身来到天行和灵蜥大王相战之处,见两个相战正酣,也不好上前助战,就站到玄灵子身旁,为天行观战。
玄灵子问道:“徒弟,看样子那妖王已被你除,是否?”天宠道:“师傅,吾趁那妖王疏忽,用骨晶石打它,妖王身中两石,负痛落荒而逃,被蟒衣将它捆倒,正要杀它,却被太白金星叫住。说玉帝有旨,让收它交牛魔王严加管束,三百年后,它如改掉恶习,天宫另做它用也。”玄灵子道:“无量天尊,不知它是个什么妖怪,有此神通。”天宠道:“它是一头千年巨大犀牛,被金星铁环穿鼻后,甚是憨厚听话,随太白金星去也。”玄灵子道:“无量天尊,妖王已除,如此甚好。”
再说那天行,与灵蜥妖精交战,战了半日,不分胜败。此时,灵蜥大王一刀劈下,天行挥剑左挡,就势身子向左旋转,快似疾风,迅如闪电,使出前剑后扇的招法,又被妖精识破。那灵蜥大王先回刀挡开弯剑,口吐黑风,将团扇和香粉吹散。黑风向天行袭来,天行也不敢怠慢,忙闪身跳开。
此时,灵蜥大王也见天宠回来,而不见丑魔大王的身影,心中暗知不妙,还要去完成大王交办的事情,也无心恋战。见天行躲黑风远退,就闪身飞走。
天行收了团扇,纵身就追,追出多时,也寻不见其踪影,就立在半空四处张望,哪里还有妖精。这时天宠也到跟前,问道:“黄哥,妖精何在?”天行道:“就见它一缕黑气飞去,吾收扇就赶,还是晚了一步,现已不见踪影。”天宠道:“吾等回洞口守候,不怕它不回洞来。”
二人转身会上玄灵子,在妖洞旁按落云头,躲藏起来。天行小声问天宠道:“老弟,妖王哪里去了?”天宠道:“那妖王先时已被我用蟒衣捆住,刚想杀它,被上天太白金星止住,并将它收走。”天行道:“太好啦,那此洞仅余一个妖精,见到它也必杀之,嘿嘿。”天宠道:“黄哥,忘了洞中还有小妖未除。”天行笑道:“嘿嘿,可不是嘛,光顾高兴,把这个给忘了。嘿嘿……。”天宠道:“黄哥,你带吾师傅进洞除了那些小妖,吾再洞口等那灵蜥大王如何?”天行一听道:“老弟,如此甚好。老道哥,吾俩下洞去也。”玄灵子道:“贫道紧随你便是。”两个闪身飞入洞去。
天宠一个守在洞口,也不见灵蜥大王回洞,藏身再候。时间不大,天行和玄灵子从洞中飞出,来到天宠身前问道:“老弟,可见灵蜥妖精回来?”天宠道:“这妖精此时不回,定有蹊跷,哎,黄哥,你那妖风,能吹走多人,可否裹些沙石来此?”天行道:“呵呵……,你要大石何干?是不是又要取笑于吾。”天宠道:“黄哥,不是取笑,你看天色以晚,用石沙堆满妖洞竖口,就无妖再开此洞,防妖精在此为害,吾等也好前行除妖也。”天行一听,顿时醒悟道:“老弟说的甚是,那灵蜥妖怪即回,也无洞可住,定要寻找他处安身,好,吾等飞上半空,试他一试也。”言罢,三人纵身起到半空,天行做起妖法来,就见飓风大起,旋转呼啸,足天掠地,比龙卷风还烈。你看这风,怎见得,但见——
天地之间起狂风,形如巨龙入天空。旋起沙石漫天舞,根折林草鸟兽惊。
一阵飓风过后,三人按落云头,举目再寻,哪里还有妖洞,只见乱石一堆。三人相视大笑,纵身踏云回靠山镇就走。
再说那灵蜥大王,先时逃到林中,藏起身来,偷见三人按落云头。就飞身从林中穿行,行了一时,再纵起身来,架黑云向芒草山飞去。不多一时,就到芒草山上,绕山寻找那涟水洞所在不提。
话说前日,那行云大王从云龙山云回山来,被小妖和三个副王接进洞去。你道这妖洞所在何地,但见——
山小独立绿意重重,山花烂漫四季绽放。山下原野平整草盛,河流溪水湿地片片。
丛山独处少连峰,各展千姿美不同。山青水秀天下甲,彩虹绿浪烟雨中。
再看妖洞所在的芒草山,只见它,但见——
三山连如笔架峰,四周涟水绿莹莹。山根近水生芒草,芦花飞舞漫山冲。
这山面南有一处崖壁,崖壁下凹进去许多,高有三丈,阔有八丈,形成拱门状,洞口上方篆刻着“涟水洞”三个大字。洞口底部,洞身变窄,一道双开大门,进门后路稍斜下,但也较为平坦宽阔。
话说众妖如捧月一般,把行云大王接进洞厅落座。再看这洞厅,厅堂宽大高亮,东南高大平坦,西北面低矮丈余,慢坡邻水,水深莫测。水面上方高七尺便是崖壁,于山体相连,曲身外望,是一处三十丈长的水洞,水洞外是一汪小湖泊,有大小几十匹河马戏水,湖边野草茂盛,郁郁葱葱。但见——
水旱两厢藏妖洞,洞中有洞洞洞通。水洞吹来凉湿意,旱洞干热化无踪。真乃好洞,清爽纳凉好去处。
此时,在洞厅内,有一个妖精站起身来,道:“大王,昨日你去云龙山时,说当日就回,今晨不见大王回山,吾等甚急,让小的出洞打探观望。吾弟兄三个正要出去寻找大王,才见大王回山,不知为何?”行云大王道:“二弟,本王去云龙山会那丑魔大王,不巧它不在洞中,由二王陪我半日,说它与三王去杀那张天宠等人,这也是吾等相见之事,就静心等了下来。傍晚,丑魔大王才与动蜥大王回洞,吾等相见甚欢,就吃起酒肉来也。席间问它战的如何,它说张天宠等人有些神通,吾为一探究竟,就住了下来,故而晚回,让你等担心也。”
二魔头道:“大王安然回山就好,就是吾等福份,晚些何妨。”又有一个妖精站起身来问道:“大王,你在云龙山安住一夜,可否遇见张天宠其人?”妖王道:“四弟,今日晨晓,吾等正要前去寻他,其不知被他在洞口前拦住,为试他功力,本王与它战了十几个回合,为防你等着急,就回山也。”四魔头道:“大王,试他功力如何?”妖王道:“那张天宠果然名不虚传,有些力气,神通也好,只是力不如我也。”另一个妖精站起说道:“大王,那张天宠可会变化,法力怎样?”妖王道:“三弟问的正是,由于时间仓促,未曾与他斗法。”三魔头“哦”了一声坐下。
行云大王继续说道:“不管张天宠三人功力如何,必在他来此之前除之,不然吾等必无宁日也。”二魔头道:“大王说的甚是,这三人必除。”妖王道:“明日你三个出洞摄些吃食回来,以备来日用度,后日,由四弟守洞,吾与二弟三弟共去云龙山,与丑魔大王等一起,除那三个鸟人便是。”三个魔头诺诺。
次日辰时,大王在洞,三个魔头出山,奔向三个方向飞去。这一日共摄回活人五个,水牛四头,羊鹿等若干。小妖们杀死一人一牛,洗净蒸煮后,众妖吃起酒来,为来日大王出战助威,好不热闹。
妖王帅众妖正在吃酒,就见一个小妖,从旱洞口跑来,边跑边喊道:“大王!大王!”行云大王厉声喝道:“何事如此惊慌!快快道来!”小妖跑到妖王座前,抱拳道:“大王,洞外来了一个怪人,用大刀打门,说有要事面见大王,吾等不敢放它进洞,特来回禀大王定夺。”大王道:“那怪何等模样?”小妖道:“回大王,小的从门缝看见,那怪身高刀重,样貌丑陋,满嘴流出口水,甚是吓人。”妖王道:“按你所说,不知是否是云龙山二王到来,你先回去守好洞门,待本王出洞一见便知。”小妖答应一声,抱拳一礼后,向洞门跑去。
行云大王站起身来,整束披挂,三个魔头也罢酒不吃,操起兵刃,跟随妖王闪身出洞。
那灵蜥大王在洞门外多时,也不见有何动静,正想再去喊门。这时,就见两扇大门洞开,那行云大王帅三个魔头闪出。一见正是灵蜥大王站在那里,忙抱拳道:“是灵蜥兄弟来山,小的们也不认得,有失礼数,望弟弟海涵,恕罪,恕罪。”灵蜥大王也抱拳道:“吾初来此山,何罪之有,哥哥不必客气。”行云大王道:“嘿嘿,快请灵蜥大王入洞吃酒。”五个闪身入洞,在洞厅重新排好座位,吃起酒来。
行云大王对灵蜥大王道:“灵蜥老弟!在此吃酒为何不欢?”灵蜥大王长叹一声说道:“唉……,老哥哥!吾满腹悲痛和话语,哪里吃得下酒啊,唉……。”行云大王道:“噢……,那你说说何妨。”灵蜥大王道:“嗨……,昨日与那三人相战,吾三弟动蜥大王,被那道士用飞石打煞,死在山前。”行云大王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啊……!此话当真?那动蜥大王神通了得,怎能被一个道士所害,不信!不信!”灵蜥大王道:“哥哥!此是实情,吾安得虚言。”行云大王等四个妖精目瞪口呆,洞厅内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稍时,行云大王问道:“灵蜥老弟,你家大王为何不来,有何打算?”灵蜥大王道:“三弟战亡,是它轻敌大意所致,吾与大王都很心痛,为报此仇,今日吾与大王又出洞战他。战前大王对吾说,今日不可恋战,能杀他更好,不能杀他,就让吾来此送信,让大王你召集近处各王,除这三人才是。”行云大王道:“吾等商定,留四弟守洞,明日吾兄弟三个,就去云龙山杀那三人。”灵蜥大王道:“大王哥哥,不要去了,今天吾家大王也是凶多吉少也。”行云大王一惊,问道:“哎……,此话怎讲?”灵蜥大王道:“吾为来此送信,详情不知,但,在吾与黄天行打斗时,见与大王相战的张天宠回来观望,但不见吾家大王身影,也不知为何。”行云大王道:“可有此事?丑魔大王能否先回洞去?”灵蜥大王道:“绝无可能,大王不会丢下吾等不管,只有战败和逃命而,否则无法解释。”
那行云大王静思一下道:“今日天晚,吾等先吃酒食歇下,明日,让吾家三弟陪你回山一看究竟。本王亲去西南,到沐阳谷,把骷骨魔王请来,二弟你去东南,就是吾等前年去过的那座水望山,把惊天大圣请来,吾等共商除那三人之策。”二魔头三魔头诺诺。几个魔头食些酒食歇下不提。
再说玄灵子三人,用大石沙土填好望天洞后,回靠山镇就走不提。
次日辰时,玄灵子三人结清盘费,辞别小二和房东,驱马向布政司驻地走去。行了七日,就到布政司门下,签了文牒,补足盘缠,询问了妖鬼情况,方知滇境已无妖鬼。
三人小住一夜,次日晨起,返身向东,驱马向桂境就走。山路崎岖,蜿蜒曲折,甚是难行。一路遍访妖鬼之事,都无妖鬼之说。在山中行了半月,这日进入桂境。
又行几日,眼前豁然开朗,茫茫绿地,河水清澈,山峰低矮,绿色苍苍,俊美独秀,沐浴霞光。遍地野花,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吐露芳香。白云朵朵,无声游走,微风吹拂,随风飘荡。彩虹隆起,七彩炫光。悬壶飞下,溪流荡漾,湿地芒草,层层绿浪。蓝天白云,绿地俊峰,景色秀美,勾人遐想。心旷神怡,激情荡漾。哈哈,真乃甲天下也。
三人被美景吸引,观景说笑,驱马慢慢前行。天行对玄灵子道:“道哥,如此野花遍野,花香诱人,吾已多日未食,去吃些蜜粉如何?”玄灵子道:“黄老弟去吃食甚好,吾俩先慢慢前行等你就是。”天行道了一声“好嘞!”就闪身变回原貌,婀娜多姿,美若天仙,纵身飞起,如天女飞天一般,向原野飞去。
玄灵子与天宠二人,信马由缰,赏观丽景前行。突然,前方狂风大作,半空中一片黑云飞来,瞬间不见四周景色。那黑云来到二人头上绕飞起来,平地妖气习习,狂风烈烈,飞沙走石,不见天日。
玄灵子二人忙闪身下马,将三匹马的缰绳系在一起。天宠背插双鞭,左右腰腿处,各挂一只鳍刺,紧贴大腿。此时,黑云降落,现出一群妖魔,各个面露狰狞,宛如恶煞一般,拦在路前。
天宠一见,为首的是行云大王,就大声喝道:“妖孽!吾等正去寻你,且自送而来,如此甚好,快让那几个妖孽都报上名来,小爷我不杀无名之鬼。”言罢,拔出双鞭在手。
就见一个妖魔,举手拍胸道:“小子!站好听真,吾乃芒草山东南五百八十里,水望山,门汪洞洞主,惊天大圣是也。”你见它什么模样,真吓煞人也,但见——
身高丈余光头顶,有耳无轮毛外伸。巨齿大口獠牙露,鱼鳞甲胄穿满身。双头长枪颠在手,藐视天下众妖神。手如双钩甲锋利,丑陋容貌惊煞人。
天宠又指行云大王身右边的一个魔头,喝道:“你是何来妖孽!快些道来,免得死无名号。”那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披长长的黑斗篷,下盖小腿,风帽遮避脸庞,鬼声鬼气的说道:“张天宠小儿!吾乃芒草山南西三百里沐阳谷,避光洞洞主,骷骨魔王是也。”天宠细看,此魔王怪异,只见它身高丈二,一付皮包骨架,披着宽大带帽的黑色斗篷,一手握一对粗大的人腿骨,阴气沉沉,煞气习习,见后脊背发凉。怎见得,但见——
面无表情骷髅样,青白面色无血光。大口黄齿犬牙露,黑目凹深射凶芒。无眉无鼻无双耳,三只黑洞坐脸庞。脚踏高靴黑布氅,手持腿骨利爪长。
天宠刚想开口,行云大王道:“张天宠小儿,身后三个吾来告知于你,左一位是涟水洞二主,震江二王也,右一位是涟水洞三主,震江三王也。”天宠细观两个魔头,各个身高体壮,相貌丑陋,你看这震江二王,身高丈二,膀阔腰圆,大腹隆起。手拿一对八棱金瓜锤,面貌奇丑,有失观瞻,但见——
体态肥大头脸昂,小眼粗鼻孔前扬。巨口不把牙齿露,张口巨齿二尺长。身穿布衣无铠甲,八棱瓜锤腰间藏。稀疏毛发光赤脚,竖起双耳闻八方。
你在看那震江三王,身高丈余,腿短肚大,貌相奇丑凶恶,手使一对六棱银瓜锤,锤前有一朵钢制五瓣瓜花,锋利无比,但见——
身形臃肿面相恶,体穿糙衣腰系罗。宽松短裤光赤脚,罗圈粗腿飞腾挪。光头陋面巨牙齿,头大眼小粗颈脖。六楞瓜锤凶气猛,害的苍生禀阎罗。
行云大王接着说道:“中间这位,灵蜥大王也。”天宠道:“这个妖孽吾等认识,那日让它逃脱,今日必取它命。”灵蜥大王一听,又想起大王和三弟之死,就要飞身上前杀向天宠,被行云大王挡住。
原来,那日灵蜥大王在涟水洞与行云大王商量已定,次日天晓,灵蜥大王与震江三王一起,脚踏黑云向云龙山飞去。行不多时云龙山已到,两个按落云头,灵蜥大王一看,哪里还有山洞,望天洞已被沙石填没,筑起较高的土石堆。灵蜥大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那震江三王劝说无果,几经哭晕过去,都被三王推醒,并劝说道:“灵蜥老弟,休要如此痛哭,伤身体也。”灵蜥大王哭述道:“吾与大王和动蜥三弟生活在此几百年,情如兄弟骨肉,如今它等被杀,怎不让吾心痛。”三王道:“它俩既然已死,再哭也难成活,攒足力气,为它等复仇才是。”灵蜥大王道:“往日吾等在此多么快活,都是张天宠等人,害吾兄弟,吾现在是无洞可归也,啊……啊……,吾的兄弟呀……,痛煞吾也。”又大哭起来,也不知震江三王如何劝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