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黄天行弄起妖风,吹灭好多灯具,只有少数火把在燃,洞厅黑暗下来。九头鸟大急,朦胧中挥枪杀来,被天宠接住,杀打起来。
由于光线的昏暗,九头鸟视觉不清,天宠可躲可杀,战的非常得力,两个越杀越勇,满洞厅飞战。
此时,四猛蹿将上来,奔天行就劈,天行旁躲,继续发功行风。玄灵子举剑向四猛刺来,四猛接架相迎,两个打斗在一起。
这妖力大斧猛,受光的影响,四猛就望影而砍、砸、劈、剁、削,乱杀乱打起来。玄灵子身轻体灵,变换身法步,与此妖战个相当。
二猛见天行还在行风,就飞身前来,举叉就刺,与天行战在一起。这时狂风已停,众妖都去重点灯具。就在这时,光线还是不明,二猛一叉刺来,天行就势左挡推剑,顺势旋转身子,来到二猛近前。待二猛看见已晚,躲闪不及,左侧两头,被弯剑削落,身子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余下那头,两眼紧在卡巴,被削头颈处无血流出。天行赶忙上前,再补一剑,把那颗头颅削下,就见鲜血喷射而出,变为一只巨鸟死去。
天行刚想行风,一个妖精举刀就砍。天行闪身躲过,挥起弯剑与妖精战了起来。这妖战力也不弱,暗光下也与天行战个平手。
再说那玄灵子,与四猛战了一时。此时,光线亮了许多,四猛精神大震。玄灵子哪里抵得住它,忙向暗处逃去,四猛紧追不舍。玄灵子摸出浆晶石来,甩手回打。那四猛如何看它得见,啪的一声闷响,正打在中间头上,四猛应声倒地,四只眼睛还在圆睁眨动。玄灵子不等它有何变化,飞步上去,连补两剑,把两个鸟首削下,才见血液喷出而死。
这时,就见大猛三猛和四个妖精,发疯般扑来。把玄灵子和天行围住,两方战了起来。
再说天宠与九头鸟相战,天宠专寻光暗处站立,避开了几次九头鸟的打杀。利用暗处,摆动身形,在九头鸟身子周围,边躲边打。这九头鸟视力虽盲,见人影虚,但听力甚强,挥动勾连枪呼呼生风。无论天宠如何闪打,都被它化解,并就势抡枪,杀向天宠。它虚光中,隐约见得二猛四猛被杀,心中悲痛。在哀痛和焦急之中,大叫一声,满厅雷动,灰石散落,震耳欲聋。
同时,张开九张大口,向天宠喷出毒液,毒液喷射极快,眨眼就到天宠身前。天宠也来不及做法,只有撤身后逃,身子向暗处闪飞。这毒液喷出五丈,险些喷到天宠。九头鸟见一招不中,又飞身上前,但看不清天宠身在何处,站下身来,用听力细闻。
此时,洞厅中光线稍稍明了一些。天宠躲在暗处,看的明白,原本无妖点拾火具。猛然,从洞顶飞下四个妖精,正在那点燃灯具,洞厅稍亮起来。天宠摸出骨晶石,甩手打出,洞中也不见白光。黑暗朦胧中,那四个妖精正在忙点灯具,哪晓得来石,就听啪啪啪三声闷响,三个妖精倒地而亡。另一个妖精见状,愣在那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宠收石在手,刚想再发,九头鸟一枪扎到,天宠闪身避开。这时洞厅更亮了起来,原来,那妖愣了一时,缓过神来,继续点拾灯具,洞厅逐渐明亮了许多。就见天宠身子一晃,变为一只黑蝙蝠,向点灯妖精飞去。
蝙蝠飞到妖精身前,现了原形,挥鞭就砸。那妖精一见天宠,提刀就挡,两个杀在一起。
九头鸟正寻不见天宠,听到那边有打斗之声,回头一看,见天宠在与小妖相战,就飞身前来,端枪横扫天宠。天宠纵身飞起,抡鞭就打九头鸟,与两个妖精打在一起。九头鸟对妖精道:“你快去点亮灯火,本王战他富富有余。”那妖闪身离去。
天宠也不与九头鸟真打,引它到得背光之处,让九头鸟无法施展。暗中再拿骨晶石,飞打点灯火之妖。三块石同时打出,将那妖头打碎而亡。
天宠再收石在手,九头鸟的枪随石进,险些刺到天宠。再收枪回来,枪钩划破天宠左手背,鲜血直流。皮外之伤,天宠也不理会,闪身旁行,趁九头鸟没看清自己,再发骨晶石为天行助战,好使天行再行风灭灯。
这三块石头,闪电般向三个妖精打去,把大猛中间之头打碎,那两个妖精,一个脖颈中石,一个后背中石,都被击倒在地。天行忙上前连补五剑,杀死三个妖精,削下五个妖头。
此时,玄灵子被三个妖精逼得无奈,险象环生,只好在暗处躲来躲去,适机杀打一下,也无效果。天行又弄起妖风,满洞旋转,飞沙扬石,直刮的灯具翻飞熄灭,洞厅又黑暗下来。妖精心慌,三猛对两个妖精道:“快去点起灯具,快!快!”二妖闪身就走,被天行拦住截杀,二妖一人又拼杀起来。
洞厅火光暗淡下来,九头鸟也视不见天宠,只好武动勾连枪,乱打乱杀。天宠又摸出骨晶石,甩手向三猛打去。三块骨晶石一闪就到,就听啪啪啪三声闷响,三猛应声倒地,三个头颅被击碎而亡。玄灵子举剑来助天行,二人二妖战在一起。
玄灵子二人,利用光线的优势,杀的两个妖精败走。妖精也不分方向,一个撞在洞壁,一个向空当处飞去。天行飞身上前,把撞壁之妖的头一剑削下。飞逃之妖,漫无目的,黑暗中没飞多远,被浆晶石击落。刚想爬起身再逃。玄灵子飞身就到,一剑削下妖头,妖身躺倒在地死去。
此时的九头鸟,急的大吼乱叫,挥动大枪呼呼生风,也伤不到天宠分毫。气得它再声大叫,从口中喷出九条火龙,在火龙的映衬下,隐约可见,众妖仅剩自己,心中即痛也哀,悲愤中将九条火龙,向天宠的虚影喷去。
天宠不敢怠慢,忙闪身避开,再飞身就到九头鸟身后。刚想挥鞭打它。现在的九头鸟耳聪目盲,听见身后有声,忙挥枪后扫,力大生风,天宠忙后撤避开。九头鸟再喷出火焰,直奔天宠飞去,天宠旁飞避开来火。火光中九头鸟看见天宠,举起勾连枪,抛射过去。
枪飞极快,眨眼就到。天宠挥鞭挡开,就势闪身又到九头鸟身后,举鞭就砸。九头鸟收枪在手,听身后有风,飞身前行,同时,右手提枪后扫,也叫回马一枪。天宠大惊,忙收鞭搪架,就听咣当一声巨响,两器相撞,震耳欲聋,在洞内回荡。九头鸟再喷出火焰飞向天宠,就在这时,闻得身后疾风声到,忙转身用枪一挡,磕开来物。
原来,天行在旁,观看天宠战九头鸟不下,就拿齿骨在手,此时九头鸟正背对过来,就照定中间那头打去,被九头鸟回枪挡出。九头鸟再回身寻找天宠,可哪里得见。暗想,如此再战下去,吾也难逃被杀的命运,不如先放弃此洞,待日后再说。想罢,向四周喷出火龙,纵身向天缝飞升。
天宠见九头鸟要逃,哪里肯舍,飞身就追,同时拿出蟒衣,念动真言,向九头鸟抛去,低声道:“捆了。”蟒衣一闪飞去。九头鸟哪知还有这等宝贝,隐约见离天缝还有三丈,心中释然。猛然,就闻得身后风响,疑是天宠追到,忙抡枪后扫,就觉得打在软物之上,如无物一般,就是一愣。好蟒衣,被枪打在前头,就后头变前头,黑光一闪,将九头鸟捆个结实,跌落在洞厅地上。
天宠一脚踏住九头鸟,一鞭砸下,打碎一头,刚要举鞭再打,就见被砸碎那头,被新生之头顶掉,完好无损。天宠举鞭再砸一头,就见从脖颈处,噌的一下又窜出一个头来。此时,天行和玄灵子也到,天行道:“老弟!这样杀它不行,吾与你师傅,一边一个,用剑削它头就是”玄灵子道:“看杀四猛之时,当先砍去中间那头,不然不能杀死也。”天行上前举起弯剑,一剑将九头鸟中间那头削落地上,也不见有血流出。你看那削落之头,一蹦一蹦,越蹦越高,最后又长回身上。
三人大惊,天行挥剑,又将中间头颅削下,抓起那头,飞奔很远抛弃。见那头不能跳回,才返回身来,与玄灵子一起,把那八个头削下,才见喷出血来,修炼千年的九头鸟死去。但见——
名闻天下一鸟妖,修得九头失正道。害人自当如害己,化为烟尘怨恨消。
三人查看妖洞,再无异物,玄灵子祭起三昧真火,从洞内烧到洞口,天将亮时才收了真火,关好洞门,回客栈歇下。
三个歇了一天一夜,天将拂晓,起身梳洗,结清店帐,早食后,驱马向布政司就行。
行了几日,在布政司签证文牒,补齐盘缠,得知蜀地已无妖鬼,就辞别挽留,驱马向西南下去。
先是平原或丘陵,骑马甚是好行,进入山区,这里山高谷陡,林草丰茂,驱马难行,又行了十数日,进入滇境。在拐向东南走去,这里到处是山高入云,沟壑纵生,峡谷漫长,深林浓密,瀑布溪流。
天将正午,三人来到一处所在,这是一个小镇,镇中三条街道,主街两旁,木制阁楼居多。人烟稀少,生意凋敝,街市死一般宁静。
三人牵马来到一个酒馆,只见招牌随风起舞,上写一个大大的“酒”字,大门上一块牌匾,上面雕刻着“惠客酒家”四个大字。但见——
坐北朝南一酒家,酒香扑鼻步难拿。吃得美酒身轻爽,笑看酒仙不如他。
一个山村酒馆,看上去倒也明亮洁净,三人牵马进院,这时店小二接马栓好,喂上草料,请三人进房落座道:“三位客官,用些什么酒食?”天宠道:“上四个好菜,三壶好酒便可。”小二答应一声。不一时就端上酒菜,三人吃食起来。
玄灵子问小二道:“无量天尊,小二哥,此地何名?”店小二道:“小镇名曰靠山镇。”玄灵子道:“为何镇上人少,市井如此萧条也。”店小二道:“近二年来,镇上经常丢人,刚开始还以为是野兽作怪,后来有人看见,一阵阴风吹过,人确不见,才知是妖精作祟。只要阴风袭来,如人不损失,定少了牛马。今年更甚,被摄走之人六七,牛马四五。人们不敢闲逛,有事者,见有阴云,赶快避躲,关好门窗不出。你等听后,也好做些防备。”玄灵子道:“那妖精住身何地?”店小二道:“只见妖精高来高走,风来风去,人们连房不敢出得半步,怎知妖精住地。”玄灵子道:“无量天尊,谢谢小二哥也。”店小二道:“不必客气,来到这里,都应小心些才是。”玄灵子道:“谢小二哥叮嘱,吾等小心就是。”
店小二刚转身要进后厨,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喊:“阴云来啦,要起妖风啦,人丁快快躲避!”店小二回身说道:“你等三个赶快避好,噢,那三匹马如何躲藏也,不好!不好!”三人一听,忙起身外出,店小二甚急道:“你等莫要出房,先保住人命要紧,那马就随它去吧!”天行道:“小二哥莫要害怕,吾等去降那妖精就是。”店小二一愣,还以为他说疯话。
此时,三人出得门外,见妖风甚猛,狂风大作,街面只见尘土,三丈之外不见人物。
天宠道:“师傅和黄哥守好马匹,吾去一探妖精。”天行道:“吾与你同去如何?”天宠道:“同去也好。”这时阴风已住,就见阴云飞上高空,两个飞身就追。片刻,拦住那朵阴云,只见云中一个妖精,右手提着杆大刀,左手腋下夹着一个活人,你见它,凶巴巴,恶狠狠,模样丑恶。怎见得,但见——
身立云端块头大,满脸毛须无下巴。紧袖衣裤迎风摆,眼若铜铃大嘴叉。巨齿獠牙色泛黄,口水黏长挂唇下。手如鹰爪云头履,鸣鸿大刀恶风诈。
天宠喝道:“何方妖孽,来此作祟!”妖精提刀一指道:“小子!听好喽,吾乃云龙山,望天洞二主,灵蜥大王是也,你是何人?”天宠笑道:“嘿嘿,还灵蜥大王,不如叫稀屎大王更好,吾乃除妖之人,张天宠便是。”灵蜥大王一愣,道:“嘿嘿,你叫张天宠,吾等早有耳闻,正要去寻你等杀之,不想今日遇到,你拿命来也。”妖精哇呀呀大叫,抡刀就劈。天宠用鞭架开来刀,方知妖精力大,喝道:“妖孽!休得猖狂,先把怀中之人放了,吾俩再战。”妖精也不搭话,把怀中之人抛向天宠,同时举刀再劈。天宠单手接人,左手鞭架开来刀,对天行道:“黄哥!先把人抱下,让吾师傅医治,吾战这妖便是。”天行接过那人,飞身回转。
天宠回身,举鞭就打妖精,灵蜥大王真是神通广大,挥刀劈架相迎,两个战在一起。只见那——
风云聚起云雾散,器声震耳天地间。只见云雾互缠绕,不见争战身形现。
两个上下翻飞,打斗多时,天宠神力,妖精力猛,难分伯仲。这时妖精一刀劈来,天宠举双鞭上架,就听咔嚓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火星四起,都觉双臂发麻,也不打紧。
妖精撤刀飞身,随势虚砍一刀,跳出圈外。大刀一晃,变为一对长匕,变换身法步,抵住双鞭就刺。妖精身法灵活,双匕翻飞,只见一片光影,刃气寒寒,风声烈烈。
天宠用双鞭拨挡,有些笨重。暗想,鞭沉匕灵,如何胜得了它,何不用那双鳍刺战它。想罢,虚打一鞭,跳出圈外,收好双鞭,取出鳍刺,又与妖精战在一起。
这鳍刺,前尖锋利,后尖稍钝,在天宠手中翻飞旋转,犹如分水峨眉刺一般,刺打自如。天宠手握刺中,摆动身形,刺捅拨打扎,直击妖精要害,泛起道道白光。妖精也双匕飞武,拨开鳍刺,扎刮削缠刺,寒光四起。两个又战了一时,也难分高下。
妖精心急,见双匕不能取胜,就把双匕抛起,变回大刀,向天宠斜砍下来。天宠持鳍刺当鞭,左手刺挡开来刀,右手刺电掣般扎向妖精,既快又猛。妖精用刀杆上架,磕开来刺,就势挥刀斜上方削来。
天宠右手刺回身下挡,就势身形飞起,倒竖在空中,在妖精头上三丈,双刺对着妖精,念动咒语,两鳍刺一闪,向妖精刺去。鳍刺飞似闪电,快似流星,白光一现,就到妖精身前。好妖精,后撤身形,挥刀把鳍刺磕飞一边,飞起身来,向天宠劈杀。两个一场豪战,怎见得,但见——
匕刺相逢划长空,寒光一闪刃气浓。都说神功招式险,白光一现化无形。斗得苍海泛蓝色,战得大地翠峰隆。平地风沙漫天舞,飞上天境入苍穹。
天宠与妖精大战三个多时辰,也不分胜败。妖精感到体乏,也不恋战,虚砍一刀,跳出圈外道:“张天宠小儿!天色已晚,明日你在此等候,吾必取你性命,为天下同类复仇。”天宠喝道:“妖孽!休说大话,吾今日不想杀汝,是为了多除妖精,吾明日在此等你就是!”灵蜥大王也不搭话,闪身卷起阴云离去。
天宠飞身落在酒馆门外,就见好多人站在门里,举头观望。一见天宠落下,都跪倒身形,抱拳道:“神仙回来啦,神仙可好!”多人一齐跪拜。天宠忙道:“乡亲们快快请起,吾不是神仙也。”双手扶起前边的人,众人都站起身来,一人喊道:“大家让开路径,请神仙进店吃酒。”这时天行从店里出来,拉住天宠进店落座。也不知天行说些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